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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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岐注視了許久,才猛甩了一下袖子,背手在身后,眉目滿是怒意:“念在你是初犯,孤就不跟你追究,若是有下一次,孤絕不輕饒?!?/br> “謝太子殿下的寬恕,末將日后定不會再犯!”徐鞍道。 “沒別的事,你是不是可以離開了?”裴岐壓制住眉眼的怒意道。 徐鞍慌亂無措之中抬起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匆忙應答:“是,末將這就告退?!?/br> 徐鞍帶著那群侍衛匆忙離開了東宮。這番下來,徐鞍隱約感受到裴岐身上跟承帝一樣的迫力?;⒏笩o犬子,看來這不被承帝器重的太子,并不是印象中那么平庸無為。 第6章 孤說一份 等徐鞍眾人離開。裴岐回到寢殿,抬起腳猛踹了一下桌邊的凳子,怒不可遏:“真是好大的本事!” 崔實看他惱怒的樣子,不敢說話。 “謝騁去哪里了?”裴岐按捺住心里的怒氣問。 他話音剛落,榻上傳來一陣動靜。謝騁從床頂落下來,趴在榻上,臉色蒼白,鼻息微弱。裴岐急忙走過去,把他扶正過來,查看他胸口的傷口。感受到熟悉的體溫,謝騁散漫無光的眸子看他一眼。裴岐扶好他的腦袋,給他蓋好被子,低聲道:“好好休息,接下來的事,孤會應對好?!?/br> 謝騁閉上眼睛。裴岐扯了扯被襟,轉而到一旁的桌子坐下來。崔實立在他身側。裴岐道:“沒別的事,你先去休息,謝騁我看著就行?!?/br> “是,殿下您也要注意休息?!?/br> 裴岐點了一下頭。在桌案邊守了近乎一夜,等將要天明時,終于熬不住打起了瞌睡,才瞇了半刻,便被幾聲咳嗽驚醒。他起站起來,快步走到床邊,謝騁閉著眼,在不停地咳嗽。裴岐伸手覆蓋在他的額頭,guntang的溫度傳來。裴岐望著謝騁神志不清,一臉痛苦咳嗽,薄唇微微一抿,再檢查一遍謝騁的傷口。坐在床邊思量了一會,為謝騁蓋好被子。轉身站起來,出到寢殿。 秋日,早晨霜霧濃重。裴岐獨自到東宮水榭前,觀賞著湖面的風景。突然腳下一個趔趄,整個身體跌倒在湖面。 “不好了,太子殿下落水了!”后面遠遠跟著的侍從待了好一會,都不曾見到裴岐的身影,察覺到不妙,立即到湖前,看到裴岐正在水里掙扎,不禁失聲:“快來人,快來人,殿下落水了!” 裴岐在冰冷的湖里差不多待了半個時辰,他不太熟悉水性,好在水榭不算深,剛沒到他的胸口。他緊緊抱住水榭底下的柱子,身體被冰冷的湖水包圍,透切的寒意侵蝕著他的身體。 崔實聞聲趕來。當即跳下去撈裴岐,等裴岐從湖里上來,他打了好幾個噴嚏。濕漉著身體回到寢殿:“你們都離開吧,由崔實照顧孤就好?!?/br> “是?!?/br> 裴岐一旦生病或者身體出現別的狀況都是只由崔實一個人照顧,不輕易讓別的人近身,東宮的侍從對此見慣不慣了,應聲便遠離寢殿。 崔實拿起侍從交與他的干衣裳,放到桌子上:“殿下先把衣服給換了吧?!?/br> “等會?!迸後?。 崔實困惑:“為何?” “謝騁染了風寒,他身上的傷嚴重,不醫治的話,怕是兇多吉少?!迸後D身走近床榻前,看著呼吸粗重,臉頰染上不尋常紅色的謝騁。崔實了然,不再說話。 裴岐望了一會謝騁,轉身坐到桌案邊。身上的濕衣服緊貼著身體,濕漉漉的墨發垂在身側,他身體不如崔實還有謝騁這些練武之人結實,加之打小體弱多病,吹了一些風,身體便開始顫抖起來,唇角泛白,臉色發青。 崔實敏銳地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道:“殿下換衣服吧?!?/br> “不急?!迸後^續端坐著,不緊不慢,若無其事地說,只不過他微顫的嘴唇出賣了他。 崔實見他那樣,欲言又止。直到衣服半干,裴岐頭有些發痛,打了好幾個噴嚏,他站起來:“你先出去,我換衣服?!?/br> 崔實應聲走出去,順便把寢殿門給關上。裴岐解開腰腰,除去外套。 謝騁低咳了幾聲,頭昏腦漲,渾身無力,他睜眼,視線模糊,艱難到偏側頭。半睡半醒之間,只看到白皙的背脊,他瞬間睜大眼睛。 裴岐換好衣服,把濕漉的衣服放回托盤,讓崔實進來:“去找太醫過來?!?/br> 崔實拿著濕衣服出去。榻邊傳來幾聲咳嗽,裴岐立即走過去,看到睜著眼的謝騁:“你什么時候醒過來的?!?/br> 謝騁泛著潤意的眸子望他,虛弱著聲音道:“殿下換衣服的時候?!?/br> 裴歧手一頓,接而道:“你染上了風寒,發燒了,別亂動,餓不餓?” 謝騁:“餓?!?/br> “等會我讓人給你煮點清淡的膳食,你先睡著?!迸崞绲?。 謝騁唇角依舊很白,他微微勾起來:“好?!?/br> 裴歧起身離開寢殿,到殿外不禁咳嗽了幾下,頭隱隱發痛。他到書房。 “殿下,太醫來了?!遍T外的小太監說道。 裴歧手不斷捏著太陽xue:“讓他進來?!?/br> 崔實領著太醫走進來。裴歧抬起手讓太醫把脈。太醫道:“殿下是受了風寒,微臣給殿下開一個方子,等會微臣便讓人把藥材送過來?!?/br> 裴歧點了一下頭。太醫又道:“殿下要注意身體,沒事還是在寢殿待著,別到處走,不然等病情加重,發熱便不好了?!?/br> “知道了?!迸崞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