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做我想做的
燭光如霧,氤氳在眼前。 青年靜了半晌,隨后起了身,正對上鄭婉燈光下淺淺含笑的眼神。 她似乎本就在安靜地等著他起身。 沉烈在榻前站定,低眸看她,“笑什么?” 鄭婉側過身,面對他,手指一點一點勾弄起他垂落的手,交錯著牽連起來,搖頭笑道:“我也說不清?!?/br> 沉烈彎下身,將她垂順的發歸到身后,隨后在她臉側輕輕一吻,“你想嗎?” 鄭婉轉過臉,亮晶晶的雙眸幾不可察地染上一層曖昧的水光。 她停頓一瞬,接著伸出手,搭在他后頸處,點點頭:“是?!?/br> 她說完這話,青年漂亮的眉眼微微一動,隱約染上幾分極淡的笑意。 青年單膝一屈,壓在榻邊,身子接著俯了下來,覆在她向來有些敏感的頸肩處,呼吸帶來細密的癢。 “阿婉,”他低聲喚她名字,似乎也染上淺淺的笑意,“再說一遍?!?/br> 垂墜的發絲親昵交纏在一起,是比主人更加袒露的旖旎。 燭火裊裊,一聲噼啪輕響。 “沉烈,”鄭婉收緊懷抱,依他所言,又重復了一遍,“和我做吧?!?/br> 雨聲淅淅瀝瀝。 一聲喘吟剛要泄出,便被人及時堵回了唇際。 “他房間離得太近,”沉烈輕輕咬了一下她飽滿的唇瓣,隨手將她額上細密的一層汗珠拂去,“會聽到?!?/br> 口中的話雖這樣理性,行事上他卻半點不肯收斂自己的動作。 修長的手肆意游曳在她肌膚上,起伏處停緩了攻勢,只是流連著抓捏。 乳尖在指腹快速有力的磋磨下迅速挺立起來,略帶薄繭的觸感有些粗糙,揉按間似是痛似是癢,快感一層層如水波遞進而來。 鄭婉抬眸盯著頭頂的燈弧,呼吸在指尖內潰下消解成低低的顫抖。 衣衫在循循漸進的撫摸下被扯落,身體上的攻勢暫緩,沉烈一路在她身上吻著撐起身,將自己的衣服也幾下除了扔了開。 鄭婉略微在失控的欲海中回神,看向燈火下青年精碩的肌理。 他膚色算得上是白,卻仍比她的要略深一些。 她的腿仍搭在他身上,這樣一襯,倒將他的膚色顯得有些像淡淡的小麥色。 燈火下燭光恍恍,柔軟的將身軀包覆在里面,襯托地他本就鮮明的線條更有致了些。 許多細枝末節上,男女之間的差異其實顯著。 鄭婉身上的皮rou與骨骼貼合得很細膩,線條多是很柔緩的起伏,摸上去也是水一樣的滑嫩。 有時沉烈檔口上脫了控,手勁會略大些,其實覺不出疼來,但她這副身子事后總會落下些紅印,氤氳如霧,格外鮮明,打眼一瞧,倒活像是他在這檔子事上將她如何欺負了一通般。 該是問她疼不疼,不過沉烈也知道,向來在這些事上她嘴里沒個準話,便總在幫她擦洗后一并上些舒緩的藥膏,也算順手伺候自己闖出來的禍。 沉烈與她卻是大為不同。 他多年征戰在外,身上的肌rou雖不似那些彪形大漢那般粗莽嚇人,仍是線條清銳利落。 穿著衣服時是一副頂頂清闊的模樣,在床上除了衣服再一瞧,卻是很健壯的身形。 在她身上狠動起來的時候,肌理便都用了勁一般地繃張起來,助著力氣,只那么略微一頂就像要把人撞穿了似的。 有時她實在被折騰得喘不上氣來,便會略作報復一般掐他幾下,指下的觸感也是硬中帶著點彈,燙得很。 兩個人眼下要纏不纏地貼著對方,體格的差異也格外明顯。 他一只手覆過來,便能大約箍住她大半腰身,不輕不重地掐著她側腰往自己身下一拉,便能將人牢牢困在他圍困出來的一片陰影里,咬唇接納他的肆意挺送。 鄭婉原是有些不習慣在他面前太過赤裸的,只是這事總歸也是做了那么多回,沉烈的目光又總是那般,從來不管有沒有衣服,都讓她自覺有些不自在。 眼下也算是習慣了,真的在他面前不著寸縷,倒也不再覺得有什么。 反倒是看著沉烈也一件件扔了衣衫,讓她莫名想起從前那些時候,迷迷蒙蒙間看見他深喘著在她身上使力的情景來。 汗浸了滿身,鬢發不似平日里那般規整,勾引人一般些微落下來幾縷掃在她脖頸邊,襯得他模樣是越發不像話的風流,發梢來回刮動時,像是落在她肩窩處的輕啄,叫人躲也躲不開。 明明那時候她也是不怎么仔細去看的,眼下卻將他垂下的眉眼陰影都回想得很清楚。 腰身一送,埋進她身體里時,不止她會輕吟著一顫,他眉頭也會微微一皺,夾雜在他有些沉的呼吸里,清如月的眉眼便隱約沾上了幾分讓人很難忽視的情色感。 于是抽送更猛烈,喘息更灼燙,逐漸沒了顧忌,頂著摁著,連一點寬豁也不肯給她施舍,像是要將他撞滿在她身體里,直到她意識昏昏沉沉,只剩身體下意識順應著絞纏,失禁般一遍遍高潮,他仍是像上了癮一般不知停歇,甚至腦袋也埋進她肩窩處不盡興地咬。 叫她阿婉,哄她別睡,問她再叫大聲些好不好。 讓她很清楚地明白,這個人是因為自己在沉淪。 她想起每到那時,身下都是漲得極厲害,說是舒服,也有些過了度??旄袑訉拥?,到了頂又再推上去,像是在身體極限上徘徊,總讓人有些瀕臨窒息之感,她卻也仿佛亡命徒一般,只想任沉烈長久地做下去。 她或許也是有些自找罪受,現下想起來當時的感覺,也沒有半點害怕,反倒是心上掃過了一陣風般,癢癢地,勾著人吞了吞口水。 眼下還只是剛除了衣服,這一夜且得放肆著。 而她只看了沉烈這么一眼,就莫名想起那么多不像話的事情,實在是她自控不了的事。 鄭婉瞧著瞧著,便想起從前翻閱古書時,上頭記載南境特有一種巫醫,可給人神不知鬼不覺間下幾兩藥,使得那人神志盡失,為旁人所支使。 思及至此,她不由垂眸,默默一笑。 誰知是不是沉烈這廝從哪里打聽來這法子,派人去南境大山里頭索了那藥,毫不留情地全用在了她身上,才讓她現下變成這一副不得滿足的狀態。 這人本來就有一份不顯山不露水的惡劣在。 她兀自出神間,沉烈瞧著鄭婉也沒了從前不自在的模樣,反倒是就那么歪著頭靜躺在他身下,目光也很坦蕩地落在他身上,不知想到了什么,還自顧自地笑了一下。 他見此不由也挑了挑眉,將最后一件擋物也隨手扔了開,俯身下去,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一下,“笑什么?” 鄭婉也順勢勾住他脖子,隨口調笑道:“動作太慢了些,我等得煩?!?/br> 沉烈淡淡一挑唇,對她的挑刺平靜納下,吻也自她下巴往下落,“自會補償你?!?/br> 每每這時候,沉烈的身上便像是從溫房里剛走出來似的,甚至有些燙。 肌膚與她的摩挲貼合,她總覺得很舒服。 脖際,胸前,小腹,青年將她這一副身軀拿捏得再熟悉不過,一路邊吻邊蹭,得心應手地往下綿延。 察覺出他最終停頓之處,鄭婉不由皺眉,低喚他,“...沉烈?!?/br> 他不意外她的停滯,吻著在她小腹處輕輕蹭了幾下,才抬頭,“上回不喜歡?” 鄭婉下意識坐起身,遲疑一番,終究開口,“你不介意?” 沉烈瞧她半晌,像是覺得有意思般笑了,“你覺得呢?” “阿婉,”沉烈聽她遲遲不語,唇角笑意懶散,答得很尋常,“我只做我想做的?!?/br> 他湊近了來,掌心合攏在她頸側,指腹落在她下唇處,一按,一拖,在飽滿濕潤的一抹紅上輕輕摩挲。 沉烈垂眸瞧著她長睫投落下的一片安靜的陰影,又道:“但你若覺得不舒服,試試旁的也無妨?!?/br> 鄭婉看他半晌,終是淡淡嘆了口氣,主動湊過去,親了親他,“怎么會有不舒服?!?/br> 早知道他是不拘一格的性子,表面上看起來清風一般的人,外人面前行事亦是如出一格的冷冽,在床上卻是難以形容的放縱。 如今這般行徑,她或許也不該意外。 說來說去,他才像是那個在勾引她的人。 沉烈挑唇一笑,忽然一扯她腳腕,將人放倒,“這樣磨蹭,阿婉,只怕你今晚沒多少覺可睡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