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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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致的快,極致的兇悍,攻勢眨眼間到眼前,猶如大海中最狂烈的暴風,在頃刻間爆發,胥岸曈瞳孔一縮,他顧不得胥衍忱射來的利箭,急速后退,避開十鳶的攻勢,她手中軟劍極薄,在空中掠過一道凌厲的破風聲。 錚—— 是利箭刺入血rou的聲音,胥衍忱不曾留手,這一箭深可入骨,胥岸曈悶聲一聲,將疼痛都咽了下去。 女子利用腰身在空中 扭轉,硬生生地轉了方向,她驀然抬手一揮,數枚銀針爆射而來,胥岸曈來不及拔掉肩膀上的利箭,抬刀橫檔,十鳶沒給他反應的機會,直接貼身攻上來,軟劍抵在胥岸曈的刀刃上,彎出一道堪稱折斷的幅度。 十鳶借此再次接近他,消失的匕首瞬間出現在她手中,抵在胥岸曈的脖頸,她毫不猶豫地五指成爪,扣住胥岸曈的脖子,她身子越過胥岸曈,眸中情緒冷靜至極,手腕陡然用力,胥岸曈直接被她慣倒在地! 山丘處激蕩起一陣陣沙塵。 沙塵許久歸于平靜,傳來胥岸曈猛地嗆咳聲,十鳶手指掐入他脖頸,只差分毫就能掐斷他的大動脈,血漬染紅了她的手指,殷紅一滴滴地落下來。 四周轟然一靜。 浮云雕也盤旋在空中,不再俯身而下。 胥岸曈胸膛劇烈起伏著,從女子扣入他脖頸的那一剎間,他就意識到有什么鉆入了體內,胥岸曈沒有忘記程十鳶的另外一個身份。 蠱師。 她給他下蠱。 胥岸曈悶笑了兩聲,肩膀都跟著顫抖,西北眾人見狀,軍心渙散,手中兵器一件件落地。 浮云雕仿佛恢復了清醒,重新落在胥岸曈跟前,不斷地舔舐他的臉頰,像是要把血漬全部舔舐干凈,口中不斷發出低低地悲鳴聲。 十鳶松了手,她轉身朝胥衍忱走去。 有人立刻上前壓住胥岸曈,與此同時,信號彈在空中炸響,眾人仿佛聽見遠處有千軍萬馬的聲音踐踏而過。 胥岸曈倒在地上,他平靜地看著紅色信號彈在空中升起,眼中無悲無喜,即使被人拿刀劍押著,但也仿佛是座上貴客,不見一絲窘迫,反倒是拿押他人顯得格外小心翼翼。 他被人拽了起來,看見了朝他走來的胥衍忱。 血跡染紅了他的衣衫,胥岸曈余光瞥見,不由得低笑了一聲: “十三弟,你有位……好幫手?!?/br> 他停頓了一下,最終將十鳶的身份定義成了幫手。 他話音中情緒不明,卻讓胥衍忱陷入一陣沉默,胥衍忱想起了謝有姝,名冠長安的世家貴女,二人成親時,他也是賓客之一,他是皇子中年齡最小的一位,和胥岸曈也相差了十歲。 相較于太子妃,謝有姝更像是一位長嫂,總能細心地觀察到別人不妥善之處。 她本不該那樣凄慘地死去。 同樣是中毒,只有他是昏迷不醒,是因為謝有姝最先意識到茶中有毒,及時打掉了他手中的杯盞,他只喝入甚微。 縱是她身死時,聲聲泣血地讓胥岸曈回家,也沒忘記提醒他: “……十三、弟……快、快走!” 周圍一陣安靜,十鳶抬起頭看向胥衍忱。 許久,胥衍忱垂眸,他說:“待此間事了,我會親自去向三嫂賠罪?!?/br> 胥岸曈不再露出浮于表面的笑,他一雙手緊握成拳,半晌,他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嘲諷扯唇。 十鳶悄然抬起頭,她從這句話中敏銳地意識到,公子和胥岸曈之間,是和胥銘澤不一樣的。 十鳶不由得捻了捻指尖,血液染在手指上,有些黏膩,她不動聲色地在衣袖中擦掉了手指上的濕潤。 胥岸曈被俘,謝松林獨自前往琥珀城求救,必然會讓琥珀城軍心大亂。 縱然戚十堰領兵再厲害,琥珀城終究不是幽州城,不是戚十堰的一言堂,自然抵不過早有準備的燕云軍。 十鳶不著痕跡地垂眸。 此間事了,她也要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胥衍忱仿佛察覺到了什么,他偏頭朝女子頭頂看去了一眼。 十鳶沒有再管后續之事。 回到梧州城后,她站在房間里,看向被規整安放在案桌上的信件。 上面只有一句話—— “有木寒草,再有圣女在,圣蠱自會穩妥?!?/br> 這是在她讓信鴿去找江見朷時,同時給樂媛傳信問的問題。 樂媛已經給了她答案。 十鳶低頭望向不知何時爬到指尖的金色圣蠱,她沒再猶豫,將其和木寒草分別放置在兩個木盒中。 處理好圣蠱一事,她就要前往青山城了。 繼承城主一位非是玩鬧,她必須留在青山城跟隨虞聽晚學習。 至于公子…… 情愛是兩者關系的羈絆牽扯,而不是絆住二人腳步的枷鎖,胥衍忱最終會坐上那個位置,而她不會安于深居后院之中。 她自有她的路要走。 ******* 胥衍忱在看見女子拿來圣蠱時,就知道這一日終究是到來了。 他沒有遲疑地咽下由木寒草熬制成的湯藥,任由十鳶將圣蠱放置在他手臂上,他外衫盡褪,上身裸.露在外,冷白的胸膛和腰腹都是一覽無余,圣蠱順著它的手臂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