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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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 密密麻麻的蟲子朝眾人飛來,宋翎泉想起了什么,臉色驟變:“不要讓它們近身,快撤!” 可惜,他意識到得太晚了。 密林四周漸漸有毒蛇直起身子,把他們全部包圍住,蛇信嘶嘶地發出聲音,碧紅的蛇身讓人一眼就清楚它們劇毒無比。 眾人忍不住地后退,駭然地出聲:“這、這都是什么鬼東西……” 這一聲仿佛打破了什么,第一條毒蛇猛地撲上來,有人被咬到,他慘叫一聲,七竅都留下烏黑的鮮血,眾人被驚駭得四處逃散。 宋翎泉不斷地斬斷蛇身,但他攔不住蟲子,不斷有蟲子鉆入他耳鼻,密密麻麻的蟲子擋住了的視線,第一條毒蛇咬珠了他,他忍不住慘叫一聲,立時有數不清的蟲子鉆入他口中,徹底堵住他的聲音。 峽谷上,仿佛淪落成一幅人間地獄。 峽谷中,十鳶掀起了提花簾,她看見了里面滿身利箭的許晚辭,不由得沉默下來。 胥衍忱握住十鳶的手,發現她手指越發涼了些,他仿佛聽不見上面不斷傳來的慘叫,也根本不在乎許晚辭的生死,他忍不住地皺眉: “他們掀不起波瀾,不值得你出手?!?/br> 十鳶驟然啞聲。 這是重點么? 第88章 十鳶沒有親自上峽谷看宋翎泉等人的慘狀,至于許晚辭,十鳶能做的只有將其穩妥下葬。 利用許晚辭牽制戚十堰是立場和謀略問題,但不至于讓一個女子慘死于荒野。 出了峽谷,就隱隱約約能看見梧州城的城門了,梧州城和長安已經離得不遠,越靠近梧州城,寒日的冷意也頃刻間席卷而來。 許是意識到在梧州城內很能再成功刺殺胥衍忱,出了峽谷后,一行人沒有再遇到什么刺殺。 等看見岑默派來接應的人,十鳶也不由得松了口氣。 城主府,岑默早就恭候多時,待見二人踏進來去,卻不見許晚辭的身影時,岑默立刻意識到他們來的途中發生了變故。 岑默搖著扇子,對公子的選擇表示贊同: “的確,不值得為了她而冒險?!?/br> 岑默睚眥必報,也是個立場極度分明的人,拿他們自己人的性命去換許晚辭的安危,在他看來是個件極其不值當的事情。 十鳶掃了一眼他手中的扇子,有點不解,寒冬臘月,披著鶴氅都會覺得冷。 他居然還需要扇子? 岑默也發現了她的目光,他一頓,若無其事地收起扇子。 提起戚十堰,岑默也有點無奈: “戚十堰的確用兵神勇,我沒有料到的是,晉王居然真的敢重用他?!?/br> 胥衍忱提起戚十堰時,不由得往女子看了一眼,她心不在焉的,戚十堰的 姓名根本不能引起她的關注。 胥衍忱說不清心底是不是舒了口氣,再聽岑默說要暫時瞞住許晚辭身死一事,胥衍忱搖頭,語氣冷淡道: “許晚辭已死,把消息如實傳出去?!?/br> 岑默一頓,很快反應過來胥衍忱是何意。 如實傳出去——許晚辭可不是他們殺的,而是宋翎泉、也是晉王。 岑默笑了笑,他說:“屬下知道該怎么做了?!?/br> 一路車馬勞頓,還要緊繃著心神防備刺客,十鳶眉眼間都浮現了些許倦怠,胥衍忱最早發現這一點,他打發掉岑默,和十鳶一起回了院子。 也不知是不是岑默會錯了意,岑默沒有單獨給十鳶準備院子。 一間正院,寢室內甚至安置了兩床被子,梳妝臺也擺滿了女子要用的各種首飾和胭脂水粉,不僅如此,胥衍忱和十鳶的物件也被擺了進來。 十鳶有些傻眼地望著這一幕,后知后覺地耳根子有點熱。 她遲疑地看向胥衍忱,一時間不確定這是胥衍忱的意思,還是岑默自作主張。 胥衍忱忍不住輕咳了一聲,他低罵道: “他在外待了半年,是把腦子也待沒了么!” 哦,是岑默自作主張。 十鳶隱晦地攥了一下衣袖,隨后,她神情如常道:“公子住在這里,我住耳房即可?!?/br> 胥衍忱喉間的那股癢意忽然散去,嗆咳聲不知何時停了下來,他沉默了好一陣,才說: “你奔波一路,耳房豈能休息好?” 十鳶納悶,不都是擺一張床么,她連寒潭都能睡得安穩,遑論有屋子有床的地方? 不能睡耳房,岑默也沒準備其他院子,這時候都這么晚了,再去收拾院落,也不知道要耽誤多久。 十鳶試探道:“那我在外間打地鋪?” 胥衍忱沉默了。 他不知道十鳶是怎么能提出這個問題的。 他視線落在兩人擺放在一起的衣裳上,許久,他輕聲說:“都宿在屋里,不行么?!?/br> 十鳶呼吸一抖,她睜大了雙眼,半晌才回過神,她吶吶地有些慌不擇言: “我……” 有人情緒因她的安靜而低落,眸色都一點點黯淡下來:“十鳶是不放心我?” 十鳶覺得他好過分啊。 她再傻,也看得出他這時是故意這番作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