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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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無所謂,好像滿不在乎,一雙眸子被火光照得灼亮,適才被火烤過的手很快褪去了暖意,一點點重新變得冰涼。 但聽的人卻仿佛如墜冰窖。 胥衍忱的喉間仿佛被堵住,許久,才能艱難地發出聲音,他陡然閉上眼:“把炭盆撤下去!” 婢女忙忙撤下炭盆。 四周只剩下二人,十鳶見他失態,眼眸忍不住地輕顫了一下,她忍下心尖洶涌而上的澀意,輕聲說: “公子,沒事的?!?/br> 胥衍忱沉默,變得異常的人是她,最不安難過的也應該是她,如今卻還要裝作無事人一樣來安慰他。 他呢?他能說什么? 如果不是因為他,她根本不會變成這幅模樣。 他連安慰她,都顯得冠冕堂皇。 有人低頭親吻她,他吻得很輕,也仿佛很急切,嘴唇泛著涼意,微不可查地顫抖著,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他扣在她腰肢上的雙手很緊。 十鳶很少見他失態,他對她也慣來尊重。 他俯身而下,十鳶不得不跌入他懷中,她仰著頭,沒有一點拒絕,承受著這個吻,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情緒的宣泄,十鳶的雙臂一點點環上他的脖頸,舌根傳來疼意,她咬了下他的唇。 他像是終于清醒過來。 他忽然變得安靜,唇齒相交間也變得溫柔下來,許久,十鳶嘗到了一點咸味,這點苦咸落在唇角,漸漸染上舌尖,又一點點地滲入四肢百骸,心尖柔軟的血rou仿佛被嵌入一顆石子,止不住蔓延出些許酸澀的疼意。 十鳶閉上了眼,她心中默念著抱歉二字。 人都是害怕異類的。 但如今,她拱手奉上一個弱點,或許是在搏憐惜,也或許只是在試探。 她說不清。 但她知道,她又叫公子難過了。 第87章 比江見朷來得更快的是北邊的戰況,戚十堰領兵和燕云軍交戰,彼此交鋒兩三次,都是戰敗而歸。 聽到這個消息時,十鳶就意識到她們在燕云城待不久了。 果然,當日胥衍忱就下了命令: “收拾東西,我們去梧州城?!?/br> 十鳶有點猶豫:“只是除掉戚十堰的話,公子完全可以交給我?!?/br> 十鳶不敢說別的,但只取戚十堰性命的話,即使戚十堰在軍營足不出戶,也難不倒如今的她。 胥衍忱不著痕跡地一頓,他說:“十鳶難道忘了,我們手中還有一個能牽制戚十堰的人?!?/br> 他沒有說的是,他不是很想十鳶再見戚十堰。 論起他和她,戚十堰才是她真正有過名分的夫君,即使對十鳶來說那只是任務。 胥衍忱從未說過,其實他很在意。 十鳶恍然大悟,經過圣寨一行后,她早將許晚辭這個人忘卻腦后。 只簡短的半年時間,但幽州城的生活對她來說,仿若隔世。 知道公子有章程,十鳶也就沒繼續請命,現在情勢緊張,顧jiejie能去西北,晉王自然也能派人來燕云。 她們都清楚,一旦胥衍忱或者胥岸曈有人喪命,這天下該歸屬于誰就等于有了定論。 相較于除掉戚十堰,保護好公子才是要緊。 馬車一路向北,梧州城和長安其實距離不遠,反倒是和燕云城頗有一段距離。 這一路不太平,暗殺的人此起彼伏,前仆后繼地涌上來。 十鳶冷靜地拔出匕首,鮮血立時濺了她一臉,十鳶看都沒看倒了一地的尸體,轉身回到馬車上,眾人看向她的眼神隱約透著些許敬畏,她冷淡吩咐: “繼續趕路?!?/br> 有人勾住了她的手,本來情緒淡淡的女子臉上倏然染了些許緋紅,她指尖輕顫了一下,頗有點迷惘不解地轉頭,某人握住她有點涼的手,眉頭一直未松,聲音也有點堵:“回來?!?/br> 十鳶聽話地坐了回去。 一雙手落入眼前人手中,暖意從手背傳來,十鳶垂眸看去,是他拿暖婆子捂熱了手,如今又低頭認真地替她捂著手,外間又有風聲響起,離梧州城越近,刺殺的人越多,幾乎一刻都不能停歇。 十鳶還沒有坐穩,就想起身,但被人拉住了,胥衍忱掀起眼,和她對視: “別動?!?/br> 什么事都由得她來處理,隨行的侍衛難道是擺設么。 外間刀尖相撞聲離得越來越遠,馬車快速掠過,風聲也呼嘯不停,十鳶自然知道是有人留下斷后了,她咬了咬唇,終于還是安穩地坐下。 她衣袖上染了點殷紅,些許血腥味蔓延在馬車內,沒人在意這一點血腥味。 但胥衍忱驀然想起在女子第一次殺人還會覺得怔然,如今已然習以為常,臉色都不會變一下了。 十鳶時刻注意外間的動靜。 自那晚她說她有些怕火了,胥衍忱沒有再讓她靠近一點火堆,連馬車內照明的物件也換成了夜明珠,平日暖手都要經過他一遭。 但只要脫離暖源,她的手很快會就變涼,其實沒有必要浪費時間。 她這么想著,也這么說了,她擔心胥衍忱會難受,還認真解釋道: “我不冷的?!?/br> 早從她在圣寨再睜開眼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察覺不到冷熱了,渾身冰涼是蠱蟲作用,她不可能只能享受人蠱帶來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