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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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胥衍忱也動了。 一把劍鋒直接出現樂賦初眼前,山洞的空氣潮濕而陰冷,黏膩膩得仿佛有毒蛇貼在身上,樂賦初驀然后撤,白蛇無力地嘶嘶吐出蛇信,下一刻卻是栽下樂賦初的頭頂,樂賦初來不及去管白蛇,因為一抹寒芒直直地刺向他眉心。 在寒芒后,是胥衍忱冷然平靜的眸子。 失去了蠱,樂賦初的威脅大打折扣,可以說,他在胥衍忱面前毫無抵擋之力。 千鈞一發之際,樂賦初眸子一冷,他身子一偏,同時猛然拽過樂冉,胥衍忱微微瞇起眼,手疾眼快地轉動手腕。 刺啦—— 皮rou被刺穿的聲音在山洞響起,待看清眼前一幕,眾人都是呼吸驟輕,樂冉小小的身軀被人拎起,她的白瞳倏然豎起,口中發出無意義的聲音,鮮血順著她的唇角不斷滑落,她胸膛處被捅了個洞穿,胥衍忱毫不留情,劍鋒直直穿過她的胸膛,刺入樂賦初的肩膀。 樂賦初悶哼了一聲。 胥衍忱皺眉,懶得評價樂賦初的行為,對樂冉也沒有一點同情。 他眸色平靜沒有一點波動,對于他來說,在看見十鳶深陷寒潭的那一刻起,這二人都是該死。 十鳶敏銳地感覺到公子的冷意,她些許不解地望向顧jiejie。 印象中,她從不曾見公子生氣過,仿若情緒一直都是極其穩定。 顧婉余看出了她的疑問,隱晦地搖了搖頭,可不敢說話。 廢話! 主子一來就見十鳶昏迷不醒,甚至不知何時能醒,一個不慎就再沒有機會醒來,而且,主子心知肚明,憑十鳶的能耐,她真心想要逃,別人再是想要留下她,也不可能不付出一點代價。 她會自愿地被練成所謂的人蠱,終歸究底,還是為了替主子解蠱。 人非草木,縱然主子和十鳶只是單純的主仆,主子都不可能對十鳶做的這一切無動于衷,遑論主子對十鳶早生情愫。 再說,還有江見朷那個火上澆油的。 不論男女,對心上人被別人擁入懷中時,總會覺得不高興的。 在保住十鳶性命面前,主子對江見朷自也有一番容忍度,但這一切情緒總得有個出口。 眼前這兩個罪魁禍首,就是最好的發泄口。 胥衍忱沒有抽出劍,反而越刺越深,樂賦初狠狠悶哼了一聲,他口腔都是血腥味,倏然笑了起來,他不顧肩膀上的傷口,毫無預兆地把樂冉推向胥衍忱,樂冉的頭顱都耷拉了下來,胥衍忱皺眉閃開,不由得松開了手。 樂冉和樂賦初都是跌在了山洞洞口。 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時,樂賦初驟然抬手在一處按了下來,啪嗒一聲,十鳶聽見背后池水傳來塌陷的動靜,不止如此,山洞洞口啪嗒落下一截鐵欄,她看都沒看身后一眼,快速上前拉過胥衍忱。 鐵欄隔開了二人,一批人在山洞里,只有樂賦初二人在外,山洞隱隱穿來塌陷的聲音。 樂賦初轉頭,他肩膀處在不斷流著鮮血,紅rou白骨可見,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對著十鳶彎眸笑道: “jiejie,此處是我寨圣池,豈會一點后手不留?” 話雖如此,但樂賦初也不敢停留,他快速地轉身離開,這個時候,他還沒有忘記把樂冉一起帶上。 顧婉余等人也終于跑過來,回頭看向不斷塌陷的山洞,不由得面露慌亂,她皺眉問: “我們現在怎么辦?” 樂媛最先看出樂賦初的目的:“不等讓他帶走三少主!他要拿三少主的尸體練蠱!” 十鳶冷靜地抬眼,這個角度恰好讓她對上樂冉的白瞳,四目相視間,十鳶眉心的紅印越發紅了一些。 樂冉的脖頸僵硬地抬了起來,樂賦初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他毫不猶豫地扔開樂冉! 但是晚了。 一雙手掐在了他脖子上,像是兩個鐵鉗,力道大得讓樂賦初脖子上瞬間出現青紫,他呼吸漸漸變得困難,樂賦初沒有往回看,他袖子中滑下一把匕首,不斷地扎在樂冉的手腕上。 他知道樂冉這個時候算不上活人。 不過是個被蠱控制的傀儡。 再殺一次也無濟于事,他能做的只有砍掉樂冉的雙手。 山洞中,十鳶握住鐵欄,白凈的手背青筋凸起,倏然,鐵欄變得扭曲,她從容地從鐵欄處出來,一步步地走向樂賦初。 樂賦初聽見了腳步聲,他呼吸越來越艱難。 局勢在這一刻其實一目了然。 樂賦初沒有再掙扎,他艱難地轉過看向十鳶,忽然,他沖她勾唇一笑,手中的匕首陡然轉了個方向,朝自己胸口處狠狠扎下—— 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腕。 樂冉也松開了手,她聲息全無地倒在地上,胸口處鮮血橫流不止,胸膛早沒有了起伏,唯獨一雙白瞳還在輕微地轉動。 胥衍忱皺了下眉,不解十鳶為什么要攔下樂賦初求死之舉,但還是頷首,示意眾人不要靠近。 樂賦初視線越過了十鳶,直直地落在胥衍忱身上,他忽然低笑了兩聲: “原來如此?!?/br> 他在醒來時,還有過一剎間的不解,他在十鳶面前從未掩飾過圣蠱一事,因為他清楚,十鳶不懂控蠱,便是她知道了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