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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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任務便賺了尋常百姓家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銀錢。 綠詣認真道:“十鳶姑娘若是覺得不方便攜帶,也能換成銀票?!?/br> 十鳶要了銀票,卻也若有所思地裝起了兩根金條,綠詣對此表情變都沒變一下。 是夜。 周宅,胥衍忱等到日色徹底落幕,也沒等到早該回來的人。 他耷拉下眼眸,情緒淡淡,周時譽催促了他數聲,頗有點看不下去: “十鳶姑娘該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的,她又不是三歲小孩,還得公子等著她回來,再說了,就憑她的本事,尋常人也近不得她的身?!?/br> 渾身都藏著見血封喉的暗器,又沒了任務桎梏,不需要刻意隱藏身份,誰敢輕易招惹她們? 胥衍忱未必不清楚周時譽說的道理,但他還是朝楹窗外看了眼,他淡淡道: “她還不知道自己的房間在何處?!?/br> 周時譽扯了扯唇,得,這府里的下屬都是擺設,連給十鳶姑娘指個路都不會。 周時譽語氣幽幽道: “萬一晴娘讓她留宿,難道主子要等到明日?” 外間月色也逐漸奄奄一息,有人應當是今晚不會回來的,胥衍忱垂了垂眼眸,才控制著輪椅調頭出了書房。 周時譽要去推他,被他拒絕,好若是尋常語氣: “不用?!?/br> 周時譽驚愕,半晌沒能回神,主子還和他置起氣來了? 胥衍忱獨自回了臥房,剛一開了門,他就敏銳地意識到房間內有人在,他眸色一厲,剛要叫人,就被眼前一幕驚住。 被擺 在案桌上的一摞銀票,還有壓在銀票上的一根金條。 以及某個在臥榻上昏昏欲睡的女子,她許是困極,眼皮子不斷往一起粘合。 不待胥衍忱發生出聲音,女子倏然睜開眼,她冷眸朝這邊一掃,直到看見他,眸色才重新柔和下來,她癟唇: “公子怎么這么才回來?” 胥衍忱仿佛是怕驚動了什么,他控制著輪椅,輕聲地走到了十鳶身邊,他望了眼十鳶,又望向那堆被金條壓住的銀票,整個人難得有點懵: “……這是什么?” 他其實已經隱約猜到了答案,女子也的確給他證實,她偏了偏頭,有些遲疑道:“是任務酬勞?” 胥衍忱陡然放松下來,他靠在輪椅上,不偏不倚地望向女子眼眸: “那為何放在這里?” 十鳶只是想這么做,就做了,被公子這么一問,才驚覺不妥,她猶豫著道:“想分一半給公子?!?/br> 咚—— 仿佛是一聲心跳驟響。 胥衍忱陡然意識到,她簡直直白得要命。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也知不知道這所謂的任務酬勞,某種程度上其實是他下發給她的? 如今她這是又還回來么。 但胥衍忱最終什么都沒提,他眸色些許晦澀,他只是問:“回來了,怎么不直接去找我?” 女子仰起臉,她眸中藏了些不安,但依舊沒有半點隱瞞,對自己的行為也一知半解地說: “……是給公子的驚喜?!?/br> 第43章 兩日后,周宅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彼時,胥衍忱正在書房內處理政務,十鳶沒在里面等著,她心底藏著事,又許久未碰暗器,擔心手生,最近一段時間都在重cao舊業。 于她而言,這段時間和在春瓊樓時唯一的區別就是晴娘等人換成胥衍忱等人。 來人才踏入院落,就聽見隱秘的破風聲響起,有暗器只沖眉心而來,他條件反射地偏過頭,那人也及時收了手,才沒叫意外發生。 岑默低頭,看向即使某人及時收手依舊被斬斷數根發絲,他意味不明地挑眉。 他一直都知道主子手下有批能人志士,最是擅長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如今倒是頭一次見到本人。 女子亭亭玉立,春意漸暖,她只穿了件簡單的青黛色襦裙,黛眉姣姣,膚如凝脂,任誰見到她也頂多當她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但岑默記得那枚直沖眉心的暗器,出手即是殺招,小瞧這種人,一個不小心可是會丟了性命的。 十鳶快速掃了眼來人,一身簡單低調的青衫,衣擺低處繡著云紋,他情緒淺淡,唇角勾著若有似無的幅度,瞧著平易近人,再是細看卻是涼薄得厲害。 仿佛只是個文弱書生,身姿單薄得像是能夠被她一只手輕易折斷。 但第六感讓十鳶心底下意識地生出忌憚。 只是一息,十鳶很快斂下情緒,她仿若無事發生,透了一點疑惑地問: “先生是誰?十鳶一時手誤,望先生莫怪?!?/br> 不待岑默回答,書房中的人聽見了動靜,楹窗被推開,胥衍忱的臉龐從楹窗中露出來,他對著十鳶點頭后,才朝岑默道: “進來?!?/br> 岑默應聲,在和十鳶錯身而過時,他站住了一下,聲音輕飄飄地傳來:“不敢當姑娘一聲先生,我名岑默?!?/br> 十鳶有點不解,這是什么意思? 記仇? 十鳶瞥了眼地上的一截碎發,臉上稍有些許的遲疑,斷發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