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會不會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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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刀峰頂,高聳入云,峰上蓋滿了厚厚的云霧,云山霧罩令人不可捉摸。 獄水門就建在峰頂。 公子燼花了幾日時間將此處殺的血流成河,尸體遍地,變成了人間煉獄。 他站在尸體當中,側耳聽著沒死透的人發出幾聲呻吟,心情甚好。 收歸了獄水門,并沒有花費多大力氣,不過都是手邊螻蟻。 公子燼知道,此刻獄水門那個神出鬼沒的門主就是鬼面人公越止,他不信,剿了他的老巢,他就不慌,不露馬腳。 一些投降的門徒雖然表面歸附,可心里還惦記舊門主,公子燼隨手就賞了幾株赤火,看著他們疼得在地上滿地打滾,磕頭求饒,更有甚者自戕而亡。 他覺得,這種死法發出的聲音,才是最悅耳的。 夜風卷過,幾分春寒,幾分暗香,月色正好。 公子燼喚出情絲繞纏在兩樹之間,拉出一條紅線,他躺在上面,一手枕在腦后,泣血紅衣軟噠噠的墜下,一條紅色絲帶搭在眼睛上。 吳一守拎著一個年近五十歲的相師走了過來,他臉上堆笑,滿臉諂媚道:“少主哇,這個老頭兒是威震我們東北那嘎達的,可是算卦界的扛把子,那家伙,算卦算的可準了?!?/br> 公子燼唔了一聲,可就這么一個音節,聲音里像藏了鉤子,直撓二人的心臟。 那老頭重來沒見過這么可怕的人,他咽了咽口水,端起相師的架勢道:“公子是尋人,還是求姻緣?!?/br> 公子燼絲帶下的睫毛微微動了動,靜默片刻才道:“都算?!?/br> 那老頭從兜里拿出卦簽,又道:“還請公子報上所尋女子生辰?!?/br> 公子燼神色一頓,連心跳都頓了下,他還真不知小燈兒的生辰:“不知?!?/br> 老頭為難了一下:“那名字?!?/br> 公子燼舌尖一澀,緩緩吐出她的名字:“小燈兒?!?/br> 老頭點頭擺了案臺,手握四十九根蓍草,把四十九根蓍草隨機分成左右兩部分,放在案前的左右兩邊道:“此為分而為二以象,公子只要心誠冥想,便可知所求?!?/br> 公子燼手指移開覆眼的絲帶,盯著那四十九根蓍草,忽然拈著絲帶抽出一個,老頭放在手指之間,一變,二變,三變后,成了卦象,他掐算了一下,看了一眼他,道:“無?!?/br> 公子燼不信。 手指拈著絲帶再抽,老頭掐算成卦,又道:“無?!?/br> “算姻緣?!?/br> 公子燼死死的盯著那蓍草,赤金血在體內不安分涌動,臉上血管化成血線在肌膚間游走,眼珠已然泛了紅。 老頭被他如此詭異的模樣嚇的直哆嗦,將蓍草重新攏了四十九根,分為兩份,又道:“請公子抽?!?/br> 公子燼死死的盯著那堆草,手指顫了顫,握緊絲帶抽出一根。 那老頭三變之后看了一眼卦象,擦了擦汗:“離?!?/br> 公子燼怒極大喝:“重來!” 他又抽出一根,老頭立了卦,抹了一把汗。仍道:“離,公子與小燈兒姑娘,無緣?!?/br> 公子燼雙眼盯著那卦象,忽然不可遏制的大笑起來,他將手搭在眼睛上,笑的腰身顫動,衣衫也抖動如風吹嬌花,好像聽見多么可笑的事,他忽然側目看著那相師,眼如刀子一般:“卦不敢算盡,也畏天道無常,你是神么,敢將話說的那么滿?!?/br> 公子燼抬手一甩,絲帶如蛇一樣勒緊他的脖子,只聽嘎嘣一聲,他便咽氣了。 公子燼冷冷道:“吳一守,下次你在找這些無用的人,我就殺了你?!?/br> 吳一守已經習慣性的夾緊雙腿怕尿,這已經是他殺的第六個相師了,他熟稔的轉移話題道:“屬下知道了,那陽城陳家獻寶一事,他們給獄水門下了請柬,您去不去?” 公子燼眼尾彎出一痕,聽了這話,倒像是似桃花瓣染過一般,多了些妖異之色道:“你和沈立安以我的名義去?!?/br> “那您呢?” 吳一守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多這個嘴干什么,陳家召天下眾家獻寶,以爭頭籌,說是要選出百家之長選當家人,實際上就是要商量怎么滅獄水門,殺他這個邪孽。 讓他扮演他!那腦瓜子不玩沒了。 “我自有安排?!?/br> 公子燼手指一轉,赤火燃出,他漫不經心的吹了吹,寡淡道:“你們幾個把陳家長女陳春雪給我綁了,待陽城事落,在殺了她?!?/br> 吳一守眼睛一亮,問道:“需要蹂躪么?” 公子燼不耐煩的低嘖。 吳一守立刻精神一振,拖著尸體的腿就走了。 許久,公子燼眨了眨長睫,眼底盛了月色,細碎纏綿:“小燈兒……我若屠盡天下人,你會不會來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