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胡說?!鼻厣偾锬樕涎M失,聲音輕飄飄地有些微顫,“她說過要和我一輩子都和我在一起的?!?/br> 說完這句話,淚水又落了下來,他用祈求的眼神看向她:“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舒蘭真的是無辜的,你救救她,我可以去死……” 扶光耐著性子解釋:“她和蘇妙死的時間差不多,或者說,在更早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只是由邪氣在cao控,如今沒了邪氣支撐,自然就死了?!?/br> 這段時間在滄云宗的理論課沒白學,沒想到有朝一日她也能給人做科普。 “不可能…不可能……”秦少秋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崩潰地抱著頭順著床沿往下滑。 “秦公子,節哀?!?/br> 他哭了沒多久,忽然抬起頭,手腳并用地爬起來,用力地搖晃著舒蘭的尸體。 “別睡了,你醒醒!醒來??!” “謝舒蘭,你不是說永遠和我在一起嗎?” …… “別離開我,我只有你了啊……” 他趴在舒蘭的身邊低聲嗚咽,仿佛被遺棄的小獸,抓著唯一的溫暖不肯撒手。 扶光走近床榻,撩起青綠色的綢帳,少女靜靜地躺在中間,青白的臉暴露在她的視線之中。 就那么一眼,她的腦中仿佛響起了一道驚雷,幾個畫面飛快地從她眼前閃過, 時間靜止了幾秒,她才回過神,頓覺荒謬。 她總算知道,為什么會覺得“少秋”這個名字似曾相識。 原是她和謝舒蘭竟早早就有過一面之緣。 當時在柏木村時,她被女鬼魘住,曾見過一個少女,模樣與床榻上的舒蘭相差無幾。 大火之中,少女的聲音混雜在眾多哭喊聲中。 她說:“少秋,你在何處……終究是我失約了……” 少秋,原來就是秦少秋。 若非她記憶力好,這些細節即便是見到了舒蘭,也不一定想得起。 可現在的問題是,如果舒蘭死在了柏木村,尸體應沉在湖底。 那么,床榻上的“舒蘭”又是誰? 她問秦少秋:“你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又什么時候成親的?” 秦少秋勉強控制住了情緒,緩慢地擦拭著淚漬,一時沒有回答。 “我希望你實話告訴我?!狈龉饽曋?,似乎想要透過他的眼睛看穿他的內心。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才緩緩開口,聲音還帶著濃重的鼻音。 “三年前,她……逃出家門后,我們約定在浮萍鎮會面,然后再偷偷來到了這里,一直生活在一起,一年后便成了親?!?/br> 浮萍鎮,印象中這個鎮子離柏木村不算很遠。 扶光注意到秦少秋用了個“逃”字,在謝阿婆的口中,明明是舒蘭一氣之下離家出走。 “為什么要‘逃’?” 秦少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因為,謝阿婆要將她獻給別人?!?/br> “獻”這個字很微妙,完美地表達出了祖孫倆感情并不如外人所知的好,與謝阿婆自己的說辭相差甚遠。 扶光眼角微挑,握緊了劍,“秦少秋,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暗示我些什么嗎?” “那要看姑娘怎么想?!彼凵癫槐懿蛔?,眸子墨如點漆,“曲水鎮的水可深得很?!?/br> “你的意思是?” 他意外深長地笑了笑,不作回答。 扶光翻了白眼,抬腳就往外走,懶得和他繞圈子。 這秦少秋,問來問去也猜不透他到底想表達什么,說白了就是不愿意和她多說。 簡單點,說話的方式簡單點。 秦少秋不是邪物,也并非仙門之人,他犯的罪輪不到她來處置,自有滄云宗的人通知附近的官兵來處理。 走到門口時,她忽的回頭,澄澈的眸光轉向秦少秋,“秦公子,有件事不知道當不當講?!?/br> 秦少秋連頭都沒抬,無精打采地說道:“姑娘但說無妨?!?/br> “轟動一時的柏木村拐賣案件,可有耳聞?” “自然?!?/br> “忘了告訴你,我其實是無虛宗的弟子,這樁案子是我們破的?!狈龉饪粗?,似笑非笑。 “那又如何?需要在下夸夸你嗎?” “我曾見過一個女孩,可她已經死了快三年?!彼裏o視他的嘲諷,指了指床榻上的尸體,“和她長得一模一樣,還一直在喊你的名字?!?/br> 秦少秋身子僵住,驀地抬眼,神情微怔,“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她話說一半,粲然一笑,“你慢慢猜?!?/br> 不是喜歡讓別人猜嗎,猜個夠吧你! 秦少秋臉上血色盡褪,連滾帶爬追出來,“你什么意思?你說清楚!” 一個連自己心愛的人都分辨不出來的人,扶光才不想搭理他,麻溜踩著劍飛走,將身后的吵吵嚷嚷拋之腦后。 回到謝阿婆的住處,扶光在附近觀察了一番,沒有發現滄玉的身影。 她掠過樹枝,從二樓窗戶翻進了舒蘭的房間。 第40章 來,二師兄,給大家打個招呼。 床鋪被整理過,看來阿婆已經來過房間,發現兩人不見了。 她輕手輕腳,四處搜尋了一番,手指在木柜深處觸到雕花的紋路,順著紋路摸了摸,是個木箱。 拖出來打開一看,滿眼的流光溢彩,里面整整齊齊裝著一套嫁衣,從頭面到繡鞋,華麗又不失精致。 lt;a href=腹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