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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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鑰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煩躁郁悶的心情,清了清嗓子說道:正如我剛才所說的,我并沒有過多參與到這篇論文的研究中,只是起到一個指導的作用,那兩張涉事圖表,也是蘇喬做的。 蘇喬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戴鑰。 蘇喬,你來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戴鑰看都不看她,冷聲說道。 蘇喬下意識就想要反駁,坐在她身邊的博士卻用腳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腿。 蘇喬怔了一下,想起在門外的時候,戴鑰和她說過的一切都順著他的話來講。 她的頭腦有了那么一瞬間的空白。 是啊,順著他的話說就行。承認那兩張圖表是她做的,她被扣上一個學術不端的名號,挨個處分,但沒準還能順利畢業,再通過導師的人脈關系拿到一個不錯的工作,作為替他背了鍋的補償。 如果不承認,如果非要死磕到底,她只能落得一個清清白白,但死無全尸的結局。 掰倒了戴鑰又能怎樣?未來工程控制中心誰還會敢接受她做研究生? 一旦她選擇了和戴鑰為敵,她就是選擇了和中央學院為敵,畢業將會永遠都是個幻想。 她捏緊了一直以來都藏在手里的、藏著實驗設備調用記錄的儲存芯片。 怎么辦,怎么辦? 就算她有證據又能怎么辦?贏了這一次又如何,她輸掉的是人生啊! 她怎么打得過中央學院,怎么打得過柏塔?她會死得悄無聲息! 她整個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是的,她早就預見過現在的場面了,但在腦中預想和現實中發生是兩回事。 她面前坐著臨星城學界t最頂尖的那批人,他們正看著她,等待著她的答復。 她很清楚他們想要聽見的答案是什么他們希望她認罪,希望她主動背起黑鍋,主動承擔起學術不端的罵名。這樣,他們就能保下戴鑰,保下全域健康監控系統。 就算他們輸了,他們付出的代價也比她輸掉時付出的代價要小得多。 她是在拿個人的前途,甚至是生命在賭。 巨大的恐慌在一瞬間籠罩了這個從未經歷過這種場面的年輕學子,她的臉色越來越白,冷汗涔涔,不一會兒竟然是手腳發軟,呼吸加重,整個人都開始發抖。 圖子楠立刻發現了情況不對,他便開口說道:聽證會先暫停一下吧。秘書,帶蘇喬同學去休息室,十分鐘后再繼續。 聽證會因此暫停,大家也都看出蘇喬此刻狀態不佳,倒也沒說什么。戴鑰更是看都沒看自己的學生一眼,就在自己位置上坐著,一句話都不說。 秘書帶著蘇喬去了旁邊的休息室,為她倒了一杯熱飲,詢問她是否需要醫療支持。蘇喬搖了搖頭,手抖得拿不穩杯子。 冷靜下來,她想著,蘇喬,快點冷靜下來。 會議室內。 圖子楠坐在主席的位置上,放下了手中的筆,看著眼前的景象,神色中出現了些許恍惚。 他忽然想起,在五十多年前,他也曾經在這個地方,參加過一場同樣性質的、調查學術不端的聽證會。 只是那時候,他坐在聽眾席上,沒有資格介入到聽證會和調查程序之中。 坐在被調查者席位上的,是他的師弟。 那時候的他和現在的相貌沒有什么不同,只是精神狀態已經瀕臨崩潰。他臉色蒼白地坐在那里,像是完全聽不見調查委員會在問些什么,神色恍惚到近乎空白,只是來來回回重復著那幾句話: 我沒做錯。 不是我我沒有 是你們弄錯了 在他明顯精神異常的情況下,聽證會卻沒有暫停,而是殘忍地繼續著,不斷將他往極限上逼迫。他們質問他是不是為了名望,是不是為了繼續騙取經費,是不是因為對郁賢留下的課題執念太深所以做出了錯事 喻先生,這不該是潮汐瞭望的成員做出來的事情。 您的導師會很失望的。 已經鐵證如山了,何必繼續否認呢? 那個像是碎裂的玉石一樣坐在被調查者席位上的人呆呆地抬起頭,像是不清楚現狀一樣,迷茫地看著質問他的人,他說:郁老師她不會她她會嗎? 他們便意識到那是他的弱點。 于是,一個又一個和潮汐瞭望、和郁賢相關的問題如同一座座山般朝著他砸了過去,仿佛他就是多么可憐可悲可恥的一個蟲豸,污染了這片原本干凈純粹的學術環境。 喻秋文便一動不動地聽著,神色越來越茫然痛苦,在被逼著不得不開口時,他甚至無法說出邏輯正常、語序正確的句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