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絕望！覺醒真的失敗了

    此次魔法大考，參加考生人數（含外來市人員）共計3456人，獲得入圍資格的有1412人，而根據以往慣例，最后能順利通關面試的肯定還不到這一半的人數。至于這里面的秘密，姜奇卻是到了幾個月以后才真正搞懂。

    1412人排成一隊的長龍，一度蜿蜒到校門口那么遠才結束。姜奇要不是碰巧來得早，可能現在連這后半腰的位置也搶不到。

    不過，就算排位相對靠前，可全身上下依舊免不了心慌意顫。特別是，當他回眸輕輕掃過身后那一張張似乎早有準備的面頰時，心底卻寂然生出了一種從這七七四十九級臺階墜落至底的無知恐慌。

    “現實中的覺醒到底是個什么概念呢？會否真如劉浩然所說，我們這些麻瓜不過就是他們家族勢力彰顯民主的一道風景擺設？還有蔣仁發碎碎念叨的小藥丸又是什么玩意？”

    姜奇吞吞口水極度緊張的時候，最前頭的學子已經開始他們的表演了。

    雖然離得遠，可姜奇還是能眺望見大廳中央擺放的簡單對象，一張寬敞的桌子，上面固定放了九個光潔亮麗的魔法水晶球——這就是入門覺醒所需要的全套設備。

    正看得起勁時，這邊已經有個胖子考官和兩位助理款步登臺，并且規矩地站在了擺設一側等待第一個考生參加測試。

    “你是王靖嗎？”

    見一個清瘦學生走到近前，胖子考官趙山河抖動了一下肚腩，肥聲肥氣地問了一句。其實，他的表情一直是繃著的，看起來格外嚴肅，可不知為什么，那叫王靖的就是忍不住笑出聲了。

    “你笑什么，難道對我有意見，還是……要挑戰我？”趙山河極重權威，刻意避開了胖的話題，突然瞪著王靖，惡狠狠詰問。

    “沒……沒有！老師，我是王靖，可…可以開始了嗎？”王靖頓時失聲，顯然叫他嚇得不輕，緩了許久方急忙地轉移了話題。

    “開始吧！一個一個摸著測試過去?！壁w山河對待不喜歡的人，心眼格外小，此刻甚至連一句多的解釋也懶得提點了。

    王靖不過是一普通學子，哪里真懂得覺醒程序，摸著手底下第一個球面露難色，就在那干焦急。才一會兒子功夫，背褂已經叫汗水浸濕了七八分。

    “瞧這天得多熱！”

    “快點啊，磨磨蹭蹭的！別害我們跟著受罪好嗎……”

    “不行就下了吧，丟人現眼！”

    臺下看熱鬧的不少，起哄砸場子的更多，很快就炸成一鍋粥，搞得氣氛稠糊糊的似一坨揉不動的漿糊。

    王靖尷尬不已，臉蛋越脹越紅，艱難之下，只能臆想著將球越握越緊。有一會兒后，也不知，又可能是受到了球的影響，又或者是身體與球有了互動，就在大家一片冷嘲熱諷喝倒彩的情況下，他擠眉弄眼，咬牙切齒，居然還起死回生，愣是給扳回一局了。

    “是土黃色，覺醒的土系！下去吧！”這種事，趙山河經歷的太多，微瞥了一眼魔法球變化，冷冰冰念道。

    “總算……成功了？耶！”王靖喘口氣，激動地縱躍起來，后發覺自己明顯有些失態，才趕忙四下鞠了個躬，全身虛脫地開始往臺下走。

    “咦！”

    “咦……”

    “你們干什么！”

    眾人望著王靖那一副汗流滿面的糗樣，不約而同感覺著像是一個剛剛炸出翔來的人自帶熏味正朝自己走來，忍不住捂住鼻子就成片成片往后斜倒，這態勢突發地很兇，要不是趙山河及時吼救，恐怕就要造就多米諾骨牌反應，無辜累及山下學子了。

    “下一個林彬彬，出列測試！”

    趙山河心態不錯，簡單鎮住場面后，很快又喊了后繼者名字。

    “是！”

    林彬彬看著就像是準備好了的，聽到點名后，立即就跳著上了臺。盡管也沒有得到趙山河過多的提點，但他的cao作卻算是比較規范的。

    只見他輕輕地將手壓在了一顆水晶球上，然后閉上雙眼，靜靜冥想，讓自己體內的魔幻星子與天地間的星子產生感應。當兩顆星子劃出一道軌跡，這中間孕育出的“小宇宙”就是他的主魔法屬性。

    感應著，感應著，第一顆水晶球沒亮，第二顆也沒亮，第三顆還是沒亮，這種場面很快令得臺下觀眾都開始集中眼力，不敢胡亂吐氣了。

    但林彬彬卻不緊張，因為他知道覺醒這個玩意就跟找對象是一樣的，不是天生一對他就很難湊成一家子。

    時間溜得很快，一路過去，土、木、水、風、暗、冰、火、雷都沒成功覺醒，那最后就只剩下一個光了。

    “究竟會不會成功呢？”

    “可能成神，也可能…成笑話吧……”

    林彬彬過于沉穩的表現，已經令得在場學子不敢妄斷放言，所有人甚至是倒吸了一口氣憋住，就等待那結局公布的一刻。

    “快看，是光，是光??！”

    “哇塞，真的是光……”

    光明代表著什么，是治愈，那是能造福多少人的魔法屬性。一位同學喊出聲后，很快引來一片跟風狂唱。

    不過，林彬彬并沒有過度興奮，而趙山河也冷靜地沒提一字贊揚，只道：“再下一位！出列！”

    其實，二人有這反應也對，因為他們都明白，雖然雷、光可貴，可修行起來卻更為困難，而且倘使不能突破中級魔法師的級別，那將來近乎也只能是被同級冰火系的校友們吊打。同等的，土木水風更悲催，如果無法晉級高級魔法師，那基本可以判定為廢柴系了。

    林彬彬之后，所有人似乎也熟絡了這一套覺醒法則，一個一個覺醒地都很快。

    姜奇看著他們，看著他們中的劉浩然火系覺醒后，甚至還看見了李勤與蔣仁發覺醒水系。

    如果只是劉浩然成功，那姜奇可能還會認為有家族影響，可李勤與蔣仁發什么貨色，這都真真成功了，那他是不是應該也有八九分，哪怕六七分可能？

    手指焦急地抓撓著手心，姜奇忍不住還是生出了一絲最后關頭絕地反擊的妄想：“或許這一切還有改變的可能呢？電影里，主角絕大多數不都是得到最后時刻才閃亮登場嗎？加油，加油??！”

    “下一位，姜奇出列！”趙山河似乎也簡略看過了考生成績，對這位筆試第一的小伙子禁不住還是多留了一個心眼。

    而在場的學生，別看年紀不大，但察言觀色的能力卻都從娘胎里帶出來的，眼見著考官都高看一眼的人物登場，那他們如何能不翹首以看，或許還能看一出笑話不是？

    一雙雙帶電眸子突然攢射而至，令得姜奇壓力倍增，不過這時候壓力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姜奇此時想的最多的還是能出一個雷系或者光系，哪怕是火系冰系也好，那樣明天即便當了縮頭烏龜，會后自己不是還有機會可以反戈一擊，報仇雪恨？

    “一定要出??！一定要??！”姜奇觀察許久，現在也知道學著劉浩然的賤樣，懂得避輕就重，在魔力最盛的時候，當先直奔自己最喜歡的那顆球去。

    “上來就不凡??！”

    “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咯？”

    到目前為止，雷系卻是一個也沒有出過，所以在場學子各個也對姜奇是頗多好奇。

    “雷系，雷系！”姜奇用勁摸著手底的水晶球，深深感悟著，但卻沒有感受到一股麻痹的滋味。

    許久，他只能舍了雷系，緊接著又遺憾舍了光系，然后又去試火系，可是也沒有感覺到星火燒灼的噼啪響。

    “媽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可惡，可惡！”姜奇不甘心，又去嘗試冰系，但急躁中，更是沒能成功。

    “然哥你看那小子，手忙腳亂地跟個小丑似的，想來魔帝他老人家都有心娛樂娛樂大家啦！”

    最盼姜奇淘汰的可不就屬李勤一伙，他率先發表意見后，很快引來更多人的非議。

    “好像確實不咋地??！實在不行就收手好了，看著真別扭！”

    “我就知道是笑話了，誰讓他追?；ǖ?，而且沒追到，哈哈……”

    “高分低能，說的就是他這類人吧！”

    臺下防線如浪驟打拍來，眼看就要抵受不住那一波波風言風語。

    “天吶，你倒是覺醒一個吧！隨便什么也成??！”

    姜奇自感處境突發變得極為被動，現在哪怕就是要他像王靖一樣一屁蹦出個土系，他也是樂意的。然而老天似乎喜歡跟認真的家伙開玩笑，偏偏就是不如他的意。

    “怎么能這樣，我可是文化課拿了第一的人！為什么，為什么……難道…難道真如劉浩然說的，這里面藏了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姜奇汗腺爆滲，顧不上氣喘心驚，垂下頭，但手還是不舍地放開了最后那一顆土系水晶球。

    “姜奇，覺醒失??！”趙山河或許是乏了，又或許是有點失望了，竟又恢復了先前冷冰的態度，念叨，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