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九點點頭，又搖搖頭，“其實我也一直想不明白，最早一波進入【謊言之城】的，其實是我同齡的那一波人。他們要求進入【謊言之城】的理由大多是認為等級到了瓶頸?！?/br>
    舒雁：“但實際上，【謊言之城】一脈，大多都是醉心于詭異物的研究，產出道具和藥劑，等級對他們來說，并不算特別重要。但是他們突然就非常在意起自己的實力了對嗎？”

    鴉九點頭。

    舒雁：“你找我，不像其他黑市小老板那么執著，也是因為你老師的暗示嗎？”

    鴉九皺起眉：“你別胡說八道?！?/br>
    舒雁：“那鵝算是家禽這句話是怎么來的？在你眼里有翅膀會飛，豆豆眼，還毛茸茸的不都應該歸位鳥類嗎？家禽這個詞都不像是你能知道的?！?/br>
    鴉九被懟得啞口無言，關鍵舒雁說的沒錯。

    鵝是家禽這句話，還真是他老師說的。

    當時記錄問他，他就回答了，正好他老師路過，聽見之后就嘲笑他，說他竟然喜歡鵝這種家禽，還給他科普了一番大鵝是多么離譜且自大的生物，導致鴉九產生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甚至對找到珍寶這件事都沒有那么期待了。

    如果真的像舒雁說的這樣，他老師是故意的，那不就代表著，“老師也知道這個實驗室的事兒？”

    舒雁點頭，“說不定他知道的比咱們現在看完信知道的還要具體?！?/br>
    鴉九不懂，“那和他們著急提升等級，還有不讓我去找你有什么關系??？”

    舒雁：“因為你也被監視了？或者說，他們意識到了危險？”

    鴉九：“他們的手能伸到這么長？”

    舒雁：“如果你當時見到沒有分化的我，你會認出我嗎？”

    鴉九：“當然??！這是我們這一脈的本能?！?/br>
    舒雁：“我想我都弄明白了?！?/br>
    鴉九還是茫然：“你明白了什么？”

    舒雁嘆氣，“我明白為什么我能一直活著，沒有被抓走，也沒有被殺掉的原因了?！?/br>
    “因為我一直都沒有覺醒。還真是兩個世界的存在保住了我的命?！笔嫜阋粫r間也充滿了嘆息。

    “那個實驗室的人，抓走神明繼承人的目的，是為了實驗。但是我們這些繼承人和神明不同，必須要覺醒出分化能力，才能夠為他們所用?！?/br>
    “你的意思是，他們需要的是你們cao縱怪談的能力？”鴉九一下子就明白了。

    舒雁“嗯”了一聲接著說道，“所以他們利用了某種方式，早早地就確定了我的存在，才能在平行世界，我出生的那天，順利把我從老宅偷走?！?/br>
    “接下來，他們把我扔到貧民窟，觀察，引導，但還要確保我活著。就是在等?！?/br>
    “你的意思是，你兩邊都吃了那么多苦，是他們故意的？他們在逼你覺醒？”鴉九腦子也很快，他瞬間就理清楚了這里面的關卡。

    早些年靈氣剛剛開始復蘇的時候，有一種說法，就是人遇到了極度危險，或者強烈的情感變化，就會進入覺醒。

    而舒雁，在被他們掌控的那些年，不僅僅是性命垂危，而是所有的負面的，強烈的，情感變化都經歷了。

    可偏偏他沒有覺醒。

    所以，他還活著。

    “對，就是這樣?！笔嫜愕难劾飰阂种ｋU，“他們不能確定是找錯人了，還是單純的沒到我覺醒的時間，所以一直等到我18歲，才逐漸放棄，讓我成為棄子?！?/br>
    “鴉九，如果你在我十八歲之前，就提前遇到我，那我恐怕說什么，都活不到現在了?！?/br>
    第57章 啥也不剩

    舒雁說得篤定, 可鴉九卻有種不敢置信的荒謬感。

    “你的意思是，從靈氣全面復蘇到現在的三百年來，那個實驗室就像是一張巨大的網, 把整個世界都圈住了？”鴉九看了舒雁, 也轉頭看旁邊始終沒說話的老者, “你為什么沉默？你是想說他說的都是真的？”

    老者點點頭，“對, 一開始我也抱有懷疑, 可我留在這里看的太多了，看我守護的這片土地從清明到糟污, 看七姓變成五姓, 到最后甚至選不出可以培育的繼承人?？茨切┤肆粝碌淖锬? 像是病毒一樣, 悄無聲息的蔓延?！?/br>
    “也看信仰的淪落?！崩险叩恼Z氣也帶了憤怒, “為了保住人類這個種族的延續, 大災變前, 神明甘愿靠泯滅留下了火種。而后新生的神明獻祭了自己漫長的生命, 唱出最后的訣別詩, 自囚高塔，孤寂了整整兩百年?！?/br>
    “死亡了無數人, 其中不乏天之驕子, 才換來現在的和平?！?/br>
    “可惜現在卻還是被人用貪婪毀于一旦?！?/br>
    鴉九卻皺起眉，“我不信。除非你們有證據?！?/br>
    老者想要說什么, 舒雁卻對他搖搖頭, 示意他不必再多言。

    老者有嘆了口氣, 然后慢慢的消失了身影。

    舒雁湊到鴉九身邊坐下。

    這不過是老者創造的幻境，但對于剛剛知道世界秘密的舒雁和鴉九來說, 卻是一個難得可以讓人安靜下來，好好消化的好場所。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鴉九才轉頭看向舒雁，“你為什么不勸我？”

    舒雁笑了，“不需要。你只是感情上接受不了，并不是理智上看不清楚?！?/br>
    鴉九搖頭，“我沒法接受。因為如果這老頭說的都是真的，就代表這幫人的勢力已經蔓延到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不僅僅是五姓氏家，而是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勢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