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支也是笑著說了一句心里話。

    “周支，你們可都是我的前輩，我特別尊重你們的。我師父就是粵省廣大市的，不過我師父現在不準我去看望他，說我從警七年以后再去看他，否則他就不見我，問了他原因，他也不告訴我?！?/br>
    杜大用有些無奈的說道。

    “從警七年，不僅是婚姻有這個七年之癢，當警察也是一樣，如果一個警察干了七年，還能堅持著當年剛入職時候的勁頭，其實也很難的，具體的，我相信你自己也體會過了，所以你師父可能就是看看你的心性如何吧！看得出來，你師父以前應該也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老警察，你叫他一聲師父，那是當年你入職時候分配的，他只能那時候認，可是在他而言，可能還需要一直觀察你的?！?/br>
    “周支，我知道了，您這是看出我壓力大了，所以才和說了那句話吧？謝謝?！?/br>
    “杜局，你眉頭都快皺一塊去了，審訊之前，咱們說說閑話，這樣可以緩解一下情緒，我感覺這個女人不好審的?！?/br>
    杜大用聽著也是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周支，不好審也得審，咱們進吧?！?/br>
    兩個人剛剛進去，陸俊立馬在里面立正敬禮。

    “報告領導，設備已經調整完畢，犯罪嫌疑人已經留置完畢，請指示?！?/br>
    “把設備看好的同時，旁邊記錄吧！女警準備好了沒有？”

    杜大用回了禮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道。

    “報告，已經準備好了，正在等領導指示?！?/br>
    “安排進來吧！”

    “是！”

    很快兩個三十歲左右的女警進來了，把原來的兩個男性看守調換了出去。

    “報告！”“報告！”

    “不用敬禮了，對犯罪嫌疑人的一些生理要求盡量滿足，注意犯罪嫌疑人的行為，就這樣?！?/br>
    周支朝著兩名女警說道。

    杜大用和周支這才坐了下來。

    “你叫什么名字？”

    “中文名叫季萱！護照姓名叫莉亞.安德烈斯.索菲娜亞。我是巴拿國人！”

    杜大用差點給氣樂了。

    “季萱，你的年齡?！?/br>
    “巴拿女人不接受別人詢問年齡，我可以保密，另外我要和你們這些警察說一下，巴拿國沒有和中國建交，你們無權扣留我?！?/br>
    季萱說的振振有詞，絲毫沒有一點兒犯罪嫌疑人應有的態度。

    “這個工商營業執照是不是你注冊的？”

    “不是，我不認識這個女人。我只是和她重名而已?！?/br>
    “那這個筆記本電腦總是你的吧？別以為刪除了郵件就沒辦法恢復，而且你和鄧業田，陳旭的視頻我們都已經全部錄像?！?/br>
    “你說的人我都不認識！我昨天剛剛從貴國香江入境，對于你說的這些，我完全不明白。從現在開始，我只接受英文詢問，不接受中文詢問，ok？”

    “洪芳草，我還真的想不到，你本事挺大??？”

    杜大用看著洪芳草一字一句的說道。

    “i don't know！”

    洪芳草一句我不知道直接打發了杜大用。

    “洪芳草，我先給你普個法，我不管巴拿國有沒有和我們建交，但是你現在觸犯的是中國法律，在中國的土地上，觸犯中國的法律，你的身份是沒辦法保護你的，我相信任何一個國家，都不會允許別的國家公民在本國的土地上違反本國的法律法規。所以，你別在這里給我跩什么英文，我們這里有充足的證據，還有證人證明你已經在我們中國的土地上犯罪，你還想著憑借一本護照就能讓你逍遙法外？是不是哪個人忽悠你，告訴你這些不靠譜的東西？”

    “我都已經知道你叫洪芳草，你覺得我抓你還是為了什么貴金屬走私？所以我請你想清楚了，別跟我這兒胡說八道的，還說什么英文？說英文我就不能請個英文翻譯來繼續審訊你？鄧業田正在被押送過來，陳旭就在深市這里，你以為你真的能逃脫中國法律的制裁？”

    杜大用滿臉不屑的朝著洪芳草說道。

    第1130章 交叉（10）

    杜大用雖然說了一大通，可是洪芳草只有一句我不知道的英文。

    “洪芳草，別著急，你的整容信息肯定能找的出來，我們還在追溯你成為孤兒之前的信息，你放心，我們很快就能找出你是洪芳草的證據，我還請你別忘記了，當年你待的孤兒院可不是所有孩子都學壞了，她們當中和你熟悉的人，現在也有幾個都是在努力拼搏著，為了自己在奮斗?！?/br>
    杜大用說完以后再次盯著洪芳草看了看。

    可是洪芳草直接就是一言不發了，連那句我不知道的英文都不說了。

    “洪芳草，別著急，我也不信你是一個人來的，找到你，我就知道你穿的衣服，你的整個行動軌跡，我們已經通知了香江警方，會在香江查找你的居住地址，你還要知道，你的手機雖然是兩部，但是你要知道，香江警方也會給我們你另一部手機的通話記錄！洪大娟，又叫羅少虹。你還有個名字也姓羅對不對？還有洪講美，洪四愛對不對？”

    “你以為我找你是什么？幾十條人命，你們心太狠了！犯罪手段之惡劣簡直聞所未聞。戴嵐，強五岳，于水生，林家道，奚蓉，方志軒，劉燕燕，還有那些埋在林家道后門那里的孤兒，還有埋在濰市張家小院里面的孤兒，還有其他等等地方埋著的人，你們做的這一樁樁血案，你以為能逃得過中國法律的制裁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一點點可能都沒有，是一絲一毫都沒有！”

    杜大用說著就怒氣沖天，最后一句幾乎就是壓著聲音在怒斥洪芳草了。

    洪芳草聽完只是笑了笑，還是一言不發。

    周支氣的差點就要動手了。

    杜大用眼明手快的按住了周支氣的有些發抖的手，然后輕輕搖了搖頭。

    “洪芳草，等到鄧業田來了以后，他會指認你的，最起碼當年在西廂城毒殺那三個人的事情和你脫不開關系，鄧業田現在身患絕癥，時日無多，我想他的證詞應該還是比較可靠的，別看你現在在這里一言不發，你就以為你能讓救你的人救你，我可以告訴你，不可能！我叫杜大用，目前是東魯省廳青鷺市局副局長，這位是海省省廳椰市市局刑偵支隊支隊長周斌，在酒店大堂外面防止你脫逃的是粵省深市市局刑偵支隊支隊長廖思鄉支隊長?！?/br>
    “你覺得我們這么大陣仗就為了僅僅抓你一個？洪芳草，我勸你別天真了！最后說一句，我該說的已經說了，等我們找到你的落腳地，我相信會有驚喜的，咱們不著急，慢慢來！”

    “周支，咱們暫停審訊，讓她自己過過腦子，也讓她知道一下，咱們中國警察不是吃干飯的，拿本護照就和我這里扯淡，簡直就是想得太美?！?/br>
    杜大用一邊說完，一邊朝著周支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前后腳立馬出了審訊室。

    “周支，只能先給她壓力，咱們不能繼續這樣審訊下去，否則我們自己的老底就會被她知道的越來越多，先把她的行動軌跡找到，再把她的通訊記錄查清，我這邊已經派人去追溯她在進孤兒院之前的家庭?！?/br>
    “瑪德，這女的不好對付，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性犯罪嫌疑人?！?/br>
    “周支，這幾個女性犯罪嫌疑人心理素質可不是一般的強大，鄧業田說的很清楚，在洪講美毒殺三個人的時候，狀態就跟玩一樣，你可以想象一下這幾個女性犯罪嫌疑人的心理情況了?！?/br>
    “所以咱們剛剛說點兒有用的，讓她自己去揣測一下，我剛剛說她是不可能逃脫制裁的，她不是笑了嗎，我就是為了刺激一下她，讓她還沉浸在過去那種沒問題的心態，不過這次肯定沒有任何人敢出面撈她的，我要讓她慢慢體會到這種被拋棄的感覺，她們這樣的人，在一起犯下如此多的罪惡，那肯定在心理上是極其團結的，我現在就是要打破她內心的這種所謂團結，讓她慢慢崩潰，開始對她的同伙產生憎恨，消滅她的心存幻想?！?/br>
    “她不是說英文嗎？一會兒我通知陸俊，只要說英文，一概不搭理，哪怕就是說中文，除了吃飯喝水上廁所，其余的一律不準，甚至連和她說一句話的都沒有。咱們先圍著她的社會關系和以往轉，直接把她撂這里，我倒要看看她能挺到什么時候，48小時以后，直接送到我們專案組里面，我們那里有臨時看守所，就在專案組里面，我讓她體會一下，什么是真的不理不睬?！?/br>
    杜大用陰沉著臉咬牙切齒的說著。

    第1131章 交叉（11）

    周支聽完，朝著杜大用伸出一個大拇指笑著說道。

    “杜局，你現在這樣子應該去照照鏡子，有點像犯罪分子的幕后老大?！?/br>
    杜大用聽著也是笑了起來。

    “周支，你的下屬應該都非常喜歡你，你寬慰人確實別具一格。審訊難度大，我們早就知道，現在看起來，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難?！?/br>
    “杜局，咱們換個角度想一下，現在不是已經抓到尾巴了嗎？如果她有同伴，那今天肯定跑不掉，如果沒有同伴，香江警方和深市警方同時合作，就她這樣的可不夠看的?！?/br>
    杜大用聽著點點頭，周斌說的一點錯都沒有，這么大的案件，誰都會認真起來的。

    到了下午四點多點，廖支這邊從周邊以及酒店里面總共帶回了九個人，都是身份不詳或者在居住地沒有生活軌跡的，其中還有一名國籍是南丑洲波利亞的亞洲男性。

    整個深市刑偵支隊，今天忙的就像開了鍋一樣。

    杜大用這會兒正坐在這個波利亞國籍的亞洲男性這里。

    “安德烈.薩雷斯.托亞。你的護照上面怎么沒有入境中國的簽證？”

    杜大用說完，馬上就有個民警開始用英文重新復述了一遍。

    這名男子一言不發，只是低著頭瞎念叨著什么。

    杜大用拿著筆記本電腦走到這名男子的身邊，指著播放的監控錄像問道。

    “你的手機已經被拿走了，你跟在這位女士后面想干什么？”

    翻譯繼續用英文重復了一遍。

    這時候陸俊敲了敲門進來了。

    手里拿著一沓打印紙遞給了杜大用。

    杜大用翻著看了看。

    “這是西班語，這是克丘亞語，這是阿依瑪拉語，你說說你會哪種？”

    “還有這包東西是什么？”

    杜大用拿出一袋白色粉末揚了揚說道。

    “這不是我的！你們誣陷?！?/br>
    這名男子立馬著急起來說道。

    “安德烈，看來你也是我們這兒的人??！英文你聽不懂，西班語你也看不明白，我拿一袋洗衣粉你馬上就知道了，你說一袋洗衣粉你著什么急？”

    男子再次低著頭一言不發，又開始胡亂念叨起來。

    “別念叨了，估計你也就會這句祈禱的西班語，就這個我們民警說你發音都不標準，還這兒裝什么大尾巴狼？我們正在和波利亞領事館核實你的身份，如果你是真的波利亞人，我們會先把你遣送到波利亞，再由波利亞警察接手，如果你是假的，那我可得恭喜你了，只要一天你說不出你的真實情況，你可能得永遠關在看守所里面，一輩子在那里生老病死?！?/br>
    杜大用語氣并沒有很嚴肅，仿佛聊著家常一樣在說話。

    “還有，我們正在內網查詢你的長相能不能匹配到某位咱們這里的人，還有你的指紋，放心，如果你曾經違法亂紀過，最多一兩個小時之內，你就會原形畢露?！?/br>
    “再告訴你，深市警方正在利用監控倒溯你的行蹤，不查到你的落腳點，我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br>
    杜大用其實根本沒有和什么波利亞領事館聯系過，這家伙一看就是有問題的，這本護照應該就是買來的，真假先不論，就憑借他離著洪芳草不遠，他就脫不了干系。

    “我要喝水！”

    男子這會兒突然冒了一句話。

    “沒有！渴著吧。是不是開始心慌冒汗了，這樣更容易口渴，不喝水還能減少去廁所的次數，我是為了你好！”

    杜大用笑著拿著一沓紙在這家伙腦袋上拍了拍說道。

    陸俊這會兒再次敲門走了進來，又遞給杜大用一張紙。

    “趙杰！南湖成州和嘉縣平潭鎮安東村人，99年被通緝，罪名是故意傷害致死罪，今年31周歲，還有一個兒子，你媳婦在02年就已經起訴和你離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