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書蘊對于揭武兵和楊曉美的評價差不多，都不是那么友好。

    杜大用問到這里感覺也差不多了。

    “謝書蘊，有沒有什么辦法讓謝翰文來一趟青鷺？”

    “真想讓我幫忙的話，讓這位警官給我買一條煙，我負責給你們把他弄到青鷺來，你們用一條煙省去一大堆的時間和精力不是挺好?！?/br>
    杜大用朝著羅新點點頭，羅新從口袋里面拿出三百塊錢遞給了謝書蘊。

    “這是三百塊錢，算是線人費，你別嫌棄少，再多我們也不好報銷，還請謝女士理解?！?/br>
    羅新笑著和謝書蘊說道。

    第719章 找問題

    謝書蘊可是一點兒也沒客氣，直接收下了三百塊，接著和羅新說道。

    “你們給我三天時間，我指定讓謝翰文到達青鷺?！?/br>
    杜大用這會兒站起來，伸出手和謝書蘊握了握說道。

    “謝謝你的配合！如果你這樣的行為能給我們帶來重大線索，我們還會追加你的獎勵，那我們先走，今天打擾你了，剩下的就是等著你的好消息了?！?/br>
    “警官，我謝書蘊雖然談不上好女人，可是再怎么不好，也不會坑警察三百塊的。你們沒辦法找出來謝翰文，我有辦法，只不過這個辦法不適合警察用，有些上不得臺面。三天之內，保準的事！”

    謝書蘊這會兒心情貌似好了很多，說話都讓杜大用覺得輕快一些。

    從謝書蘊這里離開以后，杜大用回到隊里，立即開始查閱鄭驍的資料。

    因為在杜大用的直覺里，總覺得這幫人雖然看起來零零散散，可是好像總有個什么東西能把這一切串起來一樣。

    可是現在這根串起來的線，杜大用沒有找到。

    目前來看，揭家兩兄弟已經沒有蹤跡，楊曉偉已經沒有蹤跡，還有一個袁甜甜，哪怕報了失蹤，可是到現在依然杳無音訊。

    這些人九十年代末期以后，看起來在各自的生活里沒有交織，但是幾個人的失蹤時間卻是如此的接近，這里面要是沒有什么情況，杜大用可是一點兒都不信的。

    至于為什么要查一下鄭驍，杜大用只是覺得有些不放心，因為鄭驍現在的職務就是和信貸有關系，那么以前的鄭驍是不是也一直在信貸崗位上呢？

    杜大用想了半天，掏出電話給何無懼打了過去。

    “杜隊！有事？”

    何無懼電話一通，就傳來了何無懼有些欣喜的聲音。

    “我現在準備查一個人，不過他是銀行系統的，如果要查他幾年前的賬目，有沒有可能？”

    “沒問題，只要不超過十年，問題都不大。不過要想在里面找細致的東西，要看銀行當年做的賬目有沒有問題。是哪家銀行？”

    “建設銀行！”

    “那應該沒問題的！我還有兩天就結束培訓，到時候你把賬目復印過來，給我發郵件，我和幾個朋友復核一遍，五年之內的賬目，兩天應該可以搞定?！?/br>
    “就等著你這句！那先這樣，祝你培訓順利結業?！?/br>
    “謝謝杜隊吉言！”

    杜大用掛了電話，又來到辦公室外面，找到一個大白板，在上面不停的寫著畫著。

    寫一陣子，畫一陣子，杜大用就拖了一個板凳坐在大白板跟前，托腮思考起來。

    一個個箭頭畫著，一個個人名寫著，杜大用有的人底下畫了三道杠，有的人名一道杠也沒有。

    弄了一個多小時，杜大用回到辦公室，把東西整理一下，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杜大用就帶著羅新和薛天航的小組一起出發了。

    因為今天要進行第二遍走訪，而走訪的對象是已經走訪過一遍的紗制品廠退休職工。

    因為在這些退休職工當中，女性占了很大比例。

    杜大用對于第一遍對紗制品廠的走訪有一些不滿意。

    因為新來的隊員對于這些歲數大的老奶奶，老大媽的詢問力度明顯差了火候。

    “天航，今天務必讓人全部到齊，然后派兩個人去買點兒袋裝面粉，十斤一袋的。紗制品廠退休職工也就五十七個，幾百塊錢就可以讓她們增加回憶力度，還是非常值得的！”

    “上次你們沒有很好的調動這些大媽的積極性，我是沒有批評，那是希望你們能夠自己想辦法，可是你們做的非常不好，屬于典型的花了錢，事情還沒辦好的那種?！?/br>
    “詢問這些老奶奶老大媽，首先就要有足夠的耐心，可是我沒有在你們的詢問筆錄上看到，反而有些走馬觀花的意思?！?/br>
    “幾個人除了韓識學的詢問筆錄做的還算可以，其他的人都有一個通病，詢問問題過于單一化，過于模式化?！?/br>
    杜大用下了車，把人一召集，立即開始訓話。

    因為這種重復式的詢問，其實相當考驗警察的耐心，以及詢問方式和方法。

    薛天航也知道原因在哪里，不過他總想著給年輕隊員一些機會，這樣才能讓他們通過磨煉自己成長起來。

    “天航，慈不掌兵，義不掌財。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你自己應該仔細看看詢問筆錄，除了韓識學的詢問筆錄還可以耳目一新，那幾個詢問的都是啥？他們幾個怎么這么會省事？幾個人詢問方式方法以及詢問內容都能一樣是咋回事？”

    “回頭告訴他們，如果在詢問的時候，再沒有自己獨特的詢問方式方法，還串通詢問問題，誰的領的頭，就讓誰回去！簡直不像話。合著看我的筆記就是照搬拿來，一點兒也不用心鉆研一下？”

    杜大用說著都有些火冒冒的。

    第720章 先區分一下

    杜大用把薛天航拉到一邊，非常嚴肅的說了這個事情。

    “杜組，我知道了，我還是心軟了一些，總想著給他們一些成長的機會?！?/br>
    “成長的過程不是縱容，你該罵就罵，該收拾就收拾，誰要是敢炸刺，我就讓誰滾蛋。我不是830案件給我多大壓力，才和你說這些，其實我的壓力并不是很大，重啟案件就算未能得償所愿的偵破，會影響到我嗎？根本不會。這個案件部里來了人，省廳來了人，一樣未能偵破，我也就是人，不是神?！?/br>
    “可是這次重啟案件，對于培養新人來說，是一次非常大的機會，案件難度大，還不是一般的大，那么對他們的要求就要高，還要非常高。這么好的機會，還不知道上進，留著他們吃干飯不成？總不能二遍走訪還這樣，三遍走訪還這樣？那就把韓識學留下，換一批懂得珍惜機會的來?！?/br>
    “你自己看看，詢問工作是個相互補充的過程，是一個查遺補漏的過程，他們倒好，投機取巧比誰學的都快，簡直不知所謂！告訴他們，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一旦還有下次，趕緊給我有多遠滾多遠?！?/br>
    “安排他們干活去吧！紀律怎么整頓，你帶的組，你自己處理，別做事總是磨磨唧唧的，你這是在帶兵打仗，今天教不好，以后死的就是他們自己。就這樣，趕緊讓他們散了，看著我都覺得礙眼，讓韓識學跟著我！學點兒本事，好和他們溝通溝通的！”

    杜大用生氣歸生氣，最終還是給了這些隊員一次機會。

    薛天航也是苦笑了一下，趕緊讓韓識學過來。

    “這次詢問工作你做的不錯，詢問的提問方式方法都可圈可點，回頭組里表揚一次?！?/br>
    杜大用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的韓識學說道。

    “謝謝杜組！我會繼續努力的?！?/br>
    “今天開始的詢問，你跟著我，拿好你的筆和記錄本，長點兒本事，回去再教教那些不思上進的狗東西?！?/br>
    杜大用說完，就回到車里坐著翻起了資料。

    很快，六十袋面粉就買了回來，薛天航也開始先一步進了家屬區開始召集退休工人。

    到了早晨九點半，終于在紗制品廠宿舍區一塊空地方，聚集起來烏泱泱的一大群人。

    杜大用這時候才走到人群集中的地方，拿著電喇叭說道。

    “大家好，我姓杜，各位大爺大媽，叫我小杜就可以，我們來這里，是想問一下四年以前你們在和睦園儲蓄所取錢時候的事。在這次之前，我們已經來走訪了一遍，不過我回去看了我們隊員的走訪記錄，各位大爺大媽看起來很保守??！”

    “所以我今天帶著一些小禮品過來了，五十七位當年在和睦園儲蓄所拿退休工資的大爺大媽人人有份。雖然小禮品價值不是很高，可是非常實在。一人一袋十斤裝的面粉！”

    “這也是我們左一次來右一次來打擾大家的補償，不過咱們警察部門也不富裕，只能算是盡到禮數，還希望各位大爺大媽多多包涵。我廢話多了，因為我已經看見大爺大媽很少聽我說話，都把眼睛放在面粉袋子上，那咱們先發面粉，再給各位大爺大媽一人十分鐘時間送回去，然后我就在這里等著各位大爺大媽了?！?/br>
    杜大用說完，人群中一陣哄笑聲以后，很多大爺大媽都說著好。

    面粉很快就發完了，剩下了三袋，杜大用讓人放到了車里，這個是要帶回專案組的。

    到了十點不到，五十七位退休老職工再次聚集到了這里。

    “大爺大媽！對于幾年前在和睦園取錢的事情，咱們都努力想想，實在不清楚的，咱們先聽聽別人的，稍微有些記憶的，咱們多聽一會兒，最后是能夠記得比較清楚的，咱們最先來過?！?/br>
    杜大用首先就按照記憶程度的深淺把五十七位老人給區分開來。

    這樣就可以在詢問上有階梯感，讓熟悉當年情況，且記憶力卓越的一批人先幫著大家開始回憶。

    很快這群人還真的就漸漸分成了三撥人。

    只不過第一梯隊的人非常少，只有三個人。

    杜大用隨即核查了這三個人的姓名和家庭住址。

    然后讓韓識學把這三個人帶到了自己身邊。

    “天航，讓剩下的大爺大媽稍安勿躁，我這里每問一句，你記錄一下，接著讓隊員們按照我提出的詢問內容進行引導式詢問?！?/br>
    “好，杜組，這次我肯定盯緊點兒?！?/br>
    杜大用這才點著頭，笑瞇瞇的走到了一位大爺，兩位大媽跟前。

    “黃大爺，趙大媽，孫大媽，你們好！看到你們身體這么好，我是打心底高興，你們的兒女可真的非常有福氣?！?/br>
    杜大用沒有馬上就開始進行詢問，而是先把和大爺大媽之間的陌生感消除，這樣的話，大爺大媽就可以先把心態放松下來。

    第721章 走路的姿勢

    杜大用一番客氣話說完，大爺大媽都有些樂了。

    “大爺大媽，好幾年前的事情，怎么就能記得清楚呢？你們也給我傳授點經驗，我回去讓我父母也學著一些?！?/br>
    黃大爺聽著就開了口。

    “小同志，我原來在單位是會計，外號叫做黃老摳，我在單位干了三十四年會計，一分錢賬沒錯過，那時候日積月累的，我自己總結了一套回憶法和摳細節的方法，所以別說01年的事，就是再往前去兩年，我黃家順一樣敢拍著胸脯說能記得?！?/br>
    “黃大爺，當年和睦園儲蓄所被搶了咱們都知道，在搶之前的月中，您應該也去取了退休金吧？”

    杜大用笑著和黃大爺循循善誘著說道。

    “我那年只有四月中沒去，當年我老家修祖墳，那個月我回老家去了。上次你們單位的其他小同志來問我的時候，就是我想起來有兩個戴口罩的人?！?/br>
    黃大爺有些驕傲的和杜大用說道。

    “黃大爺，您可真厲害！抽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