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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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卿倒是沒意識到這一點,她也知道自己生得好看,卻并不知道好看到什么地步。說實話,但凡出身豪門大戶的,家里子女長得都不會差,畢竟,便是原本有些磕磣,幾代聯姻,基因改良下來,也是環肥燕瘦,各擅其揚了。 她這會兒尤其喜歡黛玉,只覺黛玉身上自有一種不入凡俗的清新姿態,叫她忍不住心生憐愛,這會兒就握著黛玉的手,忍不住說道:“我一見這meimei,竟像是前生就認識的一般,說不出的喜歡!” 佳婉笑道:“我之前見著林meimei,也是如此,我想著,什么時候請了林meimei去見母妃,這般人品相貌,母妃定然也喜歡得緊!” 黛玉聽著有些害羞,說道:“jiejie說笑了,我哪里比得上縣主!” 寶釵在一邊聽著,忍不住捏緊了手里的絲帕,只是面上卻是半點不動聲色,依舊一副盈盈含笑模樣。 佳姝卻是拉著玥姐兒的手,瞧她還是滿臉稚氣,又雪團一般,格外可愛,便喜歡得緊,一聽玥姐兒平時喜歡畫畫,又想到末兒頭上,笑道:“我家里也有個喜歡畫畫的,還有點癡性,可惜不在,要不然,倒是可以叫他指點meimei一番!” 一聽說不在,大家也猜出來是衛王,因著玥姐兒年紀實在是小,也沒人會想到別的上頭。玫姐兒攬著佳婉的手,故意擺出一副哀怨的模樣:“瞧瞧,跟林meimei和四meimei比起來,我跟三meimei都是過氣的了!” 佳姝聽得好笑,可卿卻是臉一紅,佳婉笑道:“你個丫頭,胡沁什么呢!” 佳姝和可卿過來,也都給jiejie這些個小姑子準備了見面禮。佳婉準備的是每人一對玉髓手串,可卿準備的就是每人一對金托瑪瑙耳墜,都是小姑娘家可以戴著玩的。 玫姐兒性子最是開朗,不免笑道:“兩位jiejie跟嫂子一樣都是財主,多來幾趟,我們可就賺了!” 佳婉笑道:“那你可得想辦法了,你這兩位jiejie素日里可是不怎么喜歡出門的,今兒個要不是我專門下了帖子,又說我下面幾個小姑子個個聰明靈秀,她們還不樂意出來呢!” 佳姝嗔道:“大jiejie你這嫁了人,竟是拿我們兩個做meimei的做筏子,我們何曾不愿意出門了?不過是大jiejie你日子過得松快了,想不到我們姐妹了!之前就跟大jiejie你說要看看你們家里幾個meimei了,結果大jiejie你今兒推明兒,明兒推后兒!這大熱天的,才想著給我們姐妹下帖子!” 佳婉忙賠罪道:“好meimei,是jiejie說錯了話,行吧!一會兒jiejie給你倒酒賠罪!” 可卿在一邊抿嘴只笑,她是個玲瓏性子,瞧著探春和寶釵有些被冷落,又趕緊跟她們說話。 探春倒是個性子爽快的,寶釵一開口,可卿就意識到,這位jiejie口中的寶姑娘,是個心重的。不過橫豎也就是見上一次,可卿也便不在意,笑道:“母妃聽說jiejie請我們來做客,正好莊子上送了些白玉枇杷和桑葚過來,便也叫我們帶了一些過來,也算是添兩樣新鮮果子!” 佳婉一聽,便是笑道:“這時節竟是還有枇杷和桑葚,我還當已經過季了呢!” “是西山莊子上的,之前種在山上,又專門去別處尋了好品種回來嫁接,這兩年才開始結果呢!”佳姝解釋道。 一邊寶釵便想要顯擺一下,說道:“這古人詩云,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這果子也是一般的道理,種在山陰處的,難免就成熟晚一些!” 佳姝也沒當回事,笑道:“可不正是這樣,再有半個多月,山上還有幾樣果子要熟了,到時候給大jiejie你送去!” “那我可就等著了!”佳婉也不客氣,笑吟吟說道。 寶釵聽著有些羨慕,她想著自己要是出嫁,只怕卻是不能這樣自然地問娘家要什么東西的。她如今還沒出嫁呢,手里也沒多少銀錢,因著這次要出來作客,薛王氏才肯給她裁了兩身夏衫,又叫薛蟠拿著她的項圈還有幾個金釵去銀樓炸了炸。 如此寶釵才意識到,自己的母親不是不知道女孩子要打扮得光鮮亮麗一些,而是覺得,寶釵沒有這個必要,平常就該儉樸一些才好。但既然是要出門見客,見的還是貴人,就得仔細打扮起來,免得叫人笑話。實際上,這神京的風俗,冬不戴玉,夏不戴金,到了夏天,主要戴的還是各種玉器或是寶石琉璃之類。結果寶釵這邊,除了手上佳婉之前贈送的碧璽手串之外,脖子上戴著的還是那個金項圈和金鎖,也就是頭上換了金釵罷了。 想到這一點,寶釵就覺得有些無助,只是勉強支撐著罷了。 這般略帶沮喪灰暗的心情到了詩會開始的時候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不過等著玫姐兒先說了規則,又拿了一支甜夢香的時候,素來好勝心極強的她就振奮起來。 幾個女孩子年齡都小,加上不算作為監社的佳婉,參加詩會的還有佳姝和可卿,因此,就沒有做太多的限制,比如說嚴格命題,限制格律和韻腳,大家就是自由發貨。寫五言絕句也行,七言律詩也罷,你要是樂意填詞也不要緊。 這種開放式命題上限足夠高,下限也足夠低,水平不夠的,諏個打油詩也能說得過去。 佳姝和可卿頓時都覺得她們兩個做jiejie的是被小瞧了,有道是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吟。兩人其實閱讀量并不低,無非就是并不在寫詩作文上上心罷了。她們很多時候看書也是走馬觀花,囫圇吞棗,看過就算。像是那些話本,就是看看劇情,至于里頭的辭藻,反正是不會多關心的。 沒辦法,可卿也就罷了,佳婉和佳姝從小到大可以玩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顧曉對她們幾乎沒什么約束,也沒多少要求,她們又沒辦法通過讀書得到階級躍遷之類的好處,自己本身對讀書也沒太多的興趣和資質,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想要玩雞娃這一套,顯然是行不通的。你已經在羅馬了,老老實實吃喝玩樂不好嗎?非要為難自己作甚! 可卿以前在秦家的時候,看著家里捉襟見肘,便是秦業肯教她讀書,她也是有些戰戰兢兢的,畢竟,家里就這個情況,養母那么大年紀,還得每日里做針線補貼家用,她一個抱養來的女孩子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那像話嗎? 等進了王府,可卿雖說沒了半點壓力,只是她便是有些天資,這么多年性子已經養成了,也不會沉下心來讀什么書,反倒是喜歡蒔花弄草,調香品茗。讀書什么的,那肯定是要放到后頭的。 但是她們讀過的詩詞多了,今兒又是詠荷,歷朝歷代寫這個的也很是不少,因此,甜夢香點完之前,兩人居然也都拼湊了一篇出來。 一個寫道:“翠葉搖風映日輝,荷香輕送入簾帷。波光瀲滟搖紅影,一片芳心付水湄?!?/br> 另一個寫道:“玉蓋承露別樣紅,輕舟渡水覓芳蹤。愿隨流水寄書去,報與荷花一莖香?!?/br> 玫姐兒對于吟詩也不是很擅長,這會兒也是敷衍了事,知道甜夢香燃盡,才寫了一篇:“風送幽香入碧煙,翠葉搖曳映晴仙。荷盤承露珠如玉,水邊清影伴花眠?!?/br> 玥姐兒更是直接就抄了一首楊萬里的,然后就捧著一杯楊梅荔枝飲喝著玩,不時還要跑到幾個jiejie那里,探頭探腦看一看。 探春倒是鄭重其事,她是個要強的性子,便是在這上頭靈性不如黛玉寶釵,卻也字斟句酌,生怕出了什么岔子,反復修改之后,及到看著甜夢香快要燃盡,才趕緊另取了一張紙,將改好的詩抄錄了下來:“羅裳凌波玉芙蓉,霞光深護水云容。風送幽香知幾許,夢回清影共誰同。輕波微動搖漁唱,斜日將沉掛客蓬。誰念蓮心苦自守,一生漂泊為荷風?!?/br> 倒是黛玉和寶釵,一個一蹴而就,一個卻是凝神思索,很快又落筆如飛,等著寫完了,大家湊過去一看,都是忍不住贊嘆起來。 黛玉的詩寫道:“蓮葉縈波十里香,煙斂云收逐夢長。蘭舟斜纜垂楊下,采罷輕紅戲鴛鴦?!?/br> 寶釵卻是寫道:“曲院風荷夏日涼,風送朱顏入骨香。獨占韶華一枝艷,花好誰與共芬芳?!?/br> 這兩人一個寫得閑適自在,一個卻是一副懷才不遇的氣象。在場眾人除了玥姐兒,都是讀了許多書的,便是自個不太通,但是賞鑒什么的卻沒什么問題。幾首詩里頭,的確是寶黛二人寫得最好,但最后還是推了黛玉第一。寶釵有些不服氣,但是還是得淡然處之,心里卻也有些失望,畢竟這次原本是想著看看能不能得到貴人賞識,結果如今一看,人家根本不看重這個,不免失落起來。 說白了,便是有李清照那樣的才華,也得有個做宰相的外公,做高官的爹才吃得開。如魚玄機薛濤這樣的,倒也是才女,往來的都是當時的高官文豪,最后又能如何呢,魚玄機做妾都不能為大婦所容,薛濤更是終身未嫁,更別提有什么階級躍遷了!薛寶釵就是要的太多,既要高嫁,又要夫婿出息,還要幫襯娘家,真有這樣的好事,又怎么能落得到她家! 不管怎么說,這場詩會辦得還是頗為圓滿的,佳姝和可卿不缺錢,還張羅著等著寫的詩詞多了,集結成冊,然后私下收藏起來,以后也是一樁佳話。 待得日已西沉,佳婉帶著一幫真小姑子和便宜小姑子回賈家,佳姝和可卿登上王府的朱輪華蓋車自個回去。 到了府里,玫姐兒她們還湊在一起嘰嘰喳喳,恨不得立刻就將下次的詩會定下來,薛寶釵這會兒已經有些疲倦,也不想再去找寶玉,而是自個回了梨香院。 薛王氏正在盤賬,瞧見薛寶釵回來,不由笑道:“可算是回來了,兩位縣主可還好相處?” 寶釵說道:“兩位縣主都是極和氣的,并無仗著身份驕矜自詡的意思!” 薛王氏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又道:“這就好,要是尋常王府的縣主也就罷了,這平王府說是宗親,卻跟其他宗室不同,素來極有體面的,要不然,怎么就他們家兩個王爺跟著大殿下分封海外了呢?” 薛王氏琢磨的是,如今那什么殷洲的生意,雖說不至于是平王府一家獨攬,但是平王府最說得上話卻是真的,若是寶釵能夠跟兩位縣主交好,王府指頭縫里頭漏出一點,薛家也能賺不少了。 寶釵也明白薛王氏的想法,但是,她的想法其實是通過佳姝和可卿搭上王府的男主子,她越是跟寶玉相處的時間長,越是覺得指望寶玉出息,不知道要費多少功夫。這等出身尊貴的膏梁紈袴,本來就不需要如何奮發上進,指望他擺脫常人都有的惰性,一下子就奮發圖強起來,那才叫咄咄怪事!說白了,他老子都管不住,你一個還沒登堂入室的表姐,能管得住什么? 所以,對于寶釵來說,寶玉其實是萬不得已的選擇,但凡能有更好的選擇,她真不樂意一門心思吊在寶玉身上。 寶釵知道,王府那邊鄭王和衛王都已經出海了,但是府里頭不還有一個鎮國將軍嗎?有兩個強勢的兄弟,這位鎮國將軍想必不會像是其他宗室一樣,只拿俸祿,毫無實權,在許多地方應該都能說得上話。 自己不指望成為鎮國將軍夫人,但是做個側室應該沒問題吧! 寶釵肯定是不想要做妾的,但是宗室里頭,側夫人也是有名分的,若是嫡妻無子,生下的孩子也能有個爵位。但前提是,能掙到一個側夫人的位置。如今看起來,那兩位縣主對自己也就是平常,并無另眼相看的意思,不免叫她有些發愁。 薛王氏卻沒想那么多,還一個勁地詢問寶釵兩位縣主的模樣性情,然后又是沒口子地說什么畢竟是天家血脈云云。寶釵隨口應著,心里愈發荒涼,是啊,人家是天家血脈,因此,便是有些不妥當的地方,大家見了也當做沒看見,還得說人家那是自在灑脫,不拘小節。而自己呢,就得端正自持,半點不能有什么疏漏。 想到這里,寶釵便是嘆道:“媽,我有些累了!” 薛王氏本來就不是那種會關心女兒心理的人,或者說,女兒表現得太懂事了,在薛王氏看來,寶釵什么都能做好,她既然說累了,那就是累了。她看看天色,忙說道:“那就叫下頭趕緊打點晚飯,你好歹吃一點再歇!” 寶釵也無太多胃口,便說道:“也不必叫下頭如何麻煩了,就叫廚房那邊下一碗面條,湯寬一些便好!” 薛王氏一聽正好省錢省事,忙也吩咐了下去,表示晚上就吃面條了。他們梨香院這邊有自己的小廚房,離得也不遠,也不怕面坨了。 母子二人在小炕桌上對坐著吃了一碗面,薛寶釵其實沒有多少胃口,但還是將一碗面都吃了,這才擱了筷子。 薛王氏見寶釵面色不好,怕她是沾了暑氣,又叮囑了幾句,這才叫寶釵先去歇下。 寶釵躺在床上,眼睛合著,腦子里卻是亂糟糟的,一時清醒,一時混沌。她極力想要放空心思,卻適得其反,愈發焦躁起來。 這天原本就熱了,府里頭其他地方早就用上了冰,寶釵這邊,薛王氏心疼錢,因此只說小姑娘家家,不好多用冰,免得寒氣入骨,傷了身體,只叫人打了井水回來放在屋里,結果弄得屋子里異常濕熱。 寶釵本就胎里帶著一股子熱毒,又體豐怯熱,現在心思焦躁,只覺汗出如漿,連鶯兒打扇扇出來的風都變成了熱風,叫她難以安枕。 她想要發脾氣,卻又得保持自己溫和大度的人設,鶯兒作為她的貼身丫頭,寶釵平時也沒太多賞賜,自然在言語之類的上頭愈發要安撫一些。畢竟,原本寶釵身邊起碼也該有幾個丫頭的,只是到京城來,只留了個鶯兒,后頭又補了個文杏,卻并不貼身伺候,主要的事情還是鶯兒的。若是叫鶯兒心中生怨,回頭又是麻煩。 因此,寶釵只得坐起身來,見鶯兒已經有些打盹,便好聲好氣道:“鶯兒,你去叫文杏打一盆水進來,我擦把臉!” 鶯兒其實也有些熱,一聽寶釵這么說,立馬精神了一些,忙說道:“那姑娘略等一會兒,我這就過去!” 寶釵用涼水略洗了把臉,又將微微汗濕的衣裳換了,這才舒服了一些。她這會兒已經半點困意都沒有了,干脆坐了起來,叫鶯兒拿了絲線過來,主仆二人一邊打絡子,一邊說話。 鶯兒也是跟著寶釵出去了的,這會兒手里不停,嘴上卻是說道:“姑娘,我今兒看到郡主那宅子里的花兒可真是好看,我還看到好幾朵并蒂蓮呢!聽說是專門從南方移栽回來的,咱們在金陵卻也沒見過,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 說到并蒂蓮,寶釵其實也是看到了的,她眼看著就要及笄,看到這種,心里就是一陣茫然,不知道自己與誰并蒂,想到這里,她心中暗嘆,嘴上卻是說道:“這南方地方大著呢,吳越是南方,荊楚也是南方,咱們才走了多少地方,能知道多少!” 然后就聽鶯兒艷羨地說道:“還得是王府,為了朵花兒,都能這般!”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寶釵一時有些癡了。 第214章 寶釵這邊對于王府貴族的生活愈發憧憬, 其他幾個小姑娘就沒想那么多。 實在是因為她們自己在家見識得就不少,不像是寶釵,說是見多識廣, 實際上很多都是道聽途說。薛家再富貴,錢都是要放在生意里頭錢生錢的,論起對于高品質生活的追求, 比起江南那些大鹽商,可就差了不知道多少。更別說幾代富貴, 各方面都各種講究的高門大戶。 寶玉沒能去參加詩會,已經在家唉聲嘆氣了兩天, 第二天瞧見姐妹們各個興致勃勃,說話都帶了酸味。 黛玉笑道:“你每次出門, 也不帶咱們啊,所以啊, 這事扯平了!” 寶玉也是個心寬的, 一想也是差不多的道理,畢竟, 他在外頭也認識不少世交子弟,偶爾也是會在一起吃茶喝酒的,還有一些世交家里也會邀請他上門做客,自然不可能帶上家里的姐妹。 只是聽到姐妹們說佳姝可卿如何如何,還是有些心向往之, 只恨自己沒見到那樣神仙一樣的jiejie。 這邊說得熱火朝天,寶釵又來了,看起來恍若無事一般。 賈寶玉素來是個好了巴掌忘了痛的, 寶釵生得好看,又是一副溫柔大jiejie的模樣, 因此一時也忘了寶釵之前叫他厭煩的各種規勸,還熱情地說道:“寶jiejie也來了,昨兒寶jiejie可是有什么地方不適,今兒可大好了嗎?” 寶釵笑道:“就是天氣略有些熱,人不太耐煩動彈,所以先回去歇著了!” 寶玉也是個沒心沒肺的,笑道:“怪道都將jiejie比作楊妃,原來一般體豐怯熱!” 寶釵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冷笑道:“我倒是楊妃,卻沒個楊國忠那樣的做哥哥!” 寶玉一聽惹惱了寶釵,立馬又做低伏小地賠不是。一邊姐妹幾個瞧著這兩人拌嘴,有的掩口偷笑,有的臉色卻是意味深長,像是玥姐兒就是一臉茫然模樣。 等著一番口角之后,幾個人才又一起說到昨日詩會上的詩,寶玉在一邊便有些郁悶,若是在家做詩會,肯定少不了他一份,但他也不能因為一己私心,就叫姐妹們跟外頭沒有半點交際。但若是出去了的話,別家的女孩子又不必自個家里,自己卻是去不得的,便是今日補作一首,也不是前一日的心情了。 他這會兒不免嘆道:“要是那也是自家姐妹就好了,我倒也能見一見,如今卻是不能了!” 寶釵還記得剛才寶玉那近乎無心的譏諷,這會兒又是輕哼了一聲,說道:“人家宗室縣主,天潢貴胄,你倒是貪心,還想要人家給你做姐妹!”言外之意就是你配嗎? 寶玉倒是真的脾氣好,只是跺足嘆道:“我就是那么一說罷了!再說了,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干什么要說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便是家里的丫頭,我不也是當做自家姐妹一樣嗎?” 這話一說,連黛玉都冷笑起來了。 說是姐妹,又能如何。之前就因著寶玉的乳母李嬤嬤吃了寶玉一碗茶,結果就被他發作了一通,他攆不了乳母,卻能拿下面丫頭做筏子,明面上說是茜雪打破了茶盅,被放出去了,實際上連著可人和媚人也被放出去了。因為在賈寶玉看來,這兩個伺候自己長大的jiejie,竟然是站在李嬤嬤那邊的,跟他不是一條心! 因此,瞧著寶玉那態度,可人媚人也是心灰意冷,直接就報上去要回去嫁人,然后便走了。 結果寶玉還要抱怨女孩子為什么要嫁人,不能留在府里云云。 要說寶玉混沌,的確也有一些,但實際上,許多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無非就是他覺得可人媚人不對他千依百順,不如襲人更貼心。 只是寶玉房里的事情,一幫子姐妹素來是不多管的,這會兒便是聽到寶玉這話,大家也只是轉移了話題。 寶玉瞧著氣氛不對,也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不過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得干笑著轉移了話題。 好在那邊佳婉又叫人送了些時新的果子過來,寶玉這才如蒙大赦,張羅著要做果子露,還說起了他的胭脂經,比如說,有些胭脂里頭,其實是可以添上一些水果的成分的。玫姐兒跟佳婉學過調香,干脆也說起用果皮果核入香的話來,之前的話題似乎一下子就沒人提起了。 總有一些人想要癡心妄想,比如說王氏,她是真覺得自家兒子配得上王府縣主的,佳姝也就罷了,年紀略大一些,可卿雖說也比寶玉年紀大,但是王氏也覺得可以接受,竟是私底下找佳婉打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