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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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雍王妃幾乎要流下淚來,她娘家因著之前的事情獲罪,雖說不像是其他人家被流放抄家,卻也被奪了官職,打回原籍,耕讀度日。雖說運道好,不曾奪了子孫后代的科舉資格,但想要回京,那又談何容易。她低頭說道:“此事也就罷了,王爺自己的事情要緊,我娘家那邊,好歹等風頭過去再說!” 所謂的風頭過去,無非就是圣上重新立儲,不再追究當年之事,或是新君登基,大赦天下,到時候自然可以不用在乎這些。 見雍王妃這般體貼,雍王愈發感念起來,還是嫡妻好,下面這些側妃侍妾,一個個都私心太重,就想著自己碗里那點東西,周側妃更是心大到想要踩王妃一腳,她想干什么?難道以為自己竟然能取而代之不成?這會兒更是溫言安慰起來:“岳父他們原本牽扯并不深,等回頭我找人探探父皇的口風,若是可以,岳父岳母他們也就能回來了!” 雍王妃點了點頭,柔順地說道:“全憑王爺做主!” 瞧著一向頗有主意的王妃這會兒的柔弱姿態,雍王也是一愣,姿態也變得柔軟起來,柔聲說道:“別擔心,不管怎么樣,還有我呢!” 雍王妃口中答應,心中卻是一片平靜,俗話說得好,男人的話要是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他這些話難道之前沒跟周側妃講過嗎?現在如何?周側妃在他嘴里,已經變成了居心叵測的禍害。 雍王孩子已經好些個了,哪怕如今這個是雍王妃的,他的興奮也沒保持太長時間,就表示不打擾雍王妃休息,自己這些日子先在前院歇著了! 不過,之后,裘世安卻是大張旗鼓送了一大堆東西進了正院,只叫后院一幫侍妾各種疑心,又打聽到雍王從周側妃那里出來的時候神情并不好看,便想著是不是周側妃惹惱了雍王,雍王忽然覺得前陣子偏寵周側妃,冷落了正院,所以想要好好補償一下王妃! 平王府那邊,孫嬤嬤親自帶著謝禮過來,顧曉笑著問道:“嬤嬤這般,想來是好消息?” 孫嬤嬤臉上如同開了花一般,笑道:“可不正是喜事,若不是太妃娘娘提醒,我們娘娘還拖著呢!” “那也是遲早的事情,我多一句嘴,不過是叫嫂子早知道一會子罷了!”顧曉也不居功,只是笑道,“太醫瞧了,覺得如何?” 孫嬤嬤忙說道:“胎像倒是穩當,就是我們娘娘胃口不開,懶怠飲食,等再過一陣子,只怕又要孕吐了,若是什么都吃不下,難免影響腹內胎兒,太醫說是讓找一些開胃的東西,總歸多吃一點都是好的!” 顧曉想了想,說道:“我這邊倒是做了些零嘴和小菜,嫂子若是不嫌棄,可以嘗嘗看!”說著,便叫人端了幾小壇川式泡菜還有幾匣子蜜餞果脯,rou干rou脯之類的放到幾個大攢盒里,放到孫嬤嬤面前。 孫嬤嬤忙謝道:“勞煩太妃娘娘費心!” 顧曉笑道:“一句話的事情,算什么費心了!這泡菜是蜀中那邊的做法,不光能泡素的,也能泡葷的,我將方子也附上了,若是吃著好,叫府里廚房自己做就行,快得很!” 孫嬤嬤連忙說道:“別的也就罷了,這方子卻是傳家的好東西,奴婢可不敢要!” “又不是給嬤嬤的,那是給我嫂子的!我們府里難道還要靠著泡菜出去掙錢不成,都是自家漬了自家吃罷了!”顧曉說道。 孫嬤嬤推脫不過,也覺得自家做了更放心,只得將方子收了下來,嘴里千恩萬謝,之后才帶著一大堆東西回了雍王府。 正巧雍王府那邊不多久也到了吃晚膳的時候,廚房那邊略嘗了嘗孫嬤嬤帶回來的泡菜,的確咸酸開胃,當下便選了幾樣炒了菜,甚至還在之前做好的鴨湯里面放了幾塊酸蘿卜,一股子酸香便撲鼻而來。 夏天的確適合吃一些酸辣的東西,雍王妃聞到那霸道的酸香,便有些口舌生津,難得覺得腹中饑餓起來,原本覺得有些膩味的老鴨湯一連喝了兩碗,這才罷了,只看得孫嬤嬤喜不自禁,合十連聲念佛。 “果然隔壁太妃娘娘是個會吃的,要不然,娘娘今兒個又吃不下什么東西了!”孫嬤嬤贊道。 雍王妃也是嘆道:“卻又欠了七弟妹一樁人情!” 孫嬤嬤笑道:“這有來有往,人情那是越欠越厚呢!” 雍王妃也是一笑:“嬤嬤這話說得有理!之前七弟妹不是說要借匠人回去造船嘛,回頭便先給弟妹送過去!他們府上應該也沒什么適合造船的好木頭,現買也不容易,我記得之前王爺買得多,先從咱們庫里拿了,給隔壁送過去吧!” “我瞧著隔壁太妃娘娘不是個喜歡占便宜的,只怕不肯白要!”孫嬤嬤自然覺得自家娘娘肚子里這一胎,比多少畫舫都強,但想到顧曉的性情,便忍不住說道。 “正是這樣,我才愿意跟七弟妹多往來呢,真要是那等占便宜沒夠的,我還懶得理會!”雍王妃說道,“她要是給錢,就報個實在的價格便是,回頭兩家往來的日子多著呢,也不急在一時!” 孫嬤嬤便答應了下來,瞧著雍王妃吃過飯之后有些困倦,忙叫人鋪床打扇,伺候著雍王妃睡了下來,自個悄悄地出了門,給外頭傳話去了。 正院的事情少有瞞得過雍王的,聽了雍王妃的處置,雍王也是點了點頭,說道:“既然王妃這么說,那便這般吧!”他琢磨了一下隔壁的情況,說是孤兒寡母,其實日子過得挺不錯,還有心琢磨新鮮的吃食,這么一想,他就開始同情那個死了的弟弟了。不過,那等不識好歹的蠢貨,也沒什么好同情的。 有喜這種事情,說是三個月內不要對外說,但是很多跡象都能看出來,不過幾天時間,起碼雍王府里頭大小主子就都知道了。 從弘文館回來的徒嘉珩只樂得恨不得在屋里翻跟頭,他早就羨慕徒嘉鈺有個同母的弟弟了。跟平王府不同,徒宏遠死得太早,哪怕是徒嘉澤,跟他都沒什么感情,顧曉將其他的孩子雖說不當是自己親生的,但就是當做親戚家的孩子,也樂意讓徒嘉鈺與這些兄弟姐妹們往來,饒是如此,徒嘉鈺也是跟末兒更加親近。 而在雍王府,徒嘉珩和其他的弟弟meimei之間關系就沒這么密切了,徒嘉珩前兩年就去了弘文館,跟下面的弟弟meimei之間相處本來就很少,要不是去年的時候開始跟徒嘉鈺他們一起玩,他們幾乎就很少會湊到一起。如今有個跟自己同母所出的弟弟或meimei,只要一想,徒嘉珩連睡覺都要忍不住笑出聲來。 可對于其他人來說,這根本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一個府里只有一個嫡子,這個自然是降一等襲爵,庶子的話,怎么著都有個輔國將軍的爵位,甚至運氣好,混個鎮國將軍也不是不行!可是,若是多一個嫡子,那么庶子的爵位,就得再往下壓。有女兒的也是一樣,親王嫡女封郡主,其他女兒能封個縣主都是運道,多半一個鄉君就打發了!而若是沒有嫡女,庶女的機會可就大得多。爵位不同,不光分到的嫁妝不同,連婚事上頭差距都很大??h主的丈夫還能混個儀賓,到了鄉君,就是個面子上的功夫,壓根沒多少實惠可言。這等爵位不上不下的,若是府里私下準備的嫁妝不夠豐厚,在家也不得寵的話,那婚事真的是個難題。 如此,這會兒哪怕大家對雍王妃都頗為敬服,有兒女的幾個侍妾頓時就有些不安起來。原本想著周側妃似乎惹了王爺不喜,說不定她們因為有子的原因還能更進一步,但若是王妃剩下嫡子,就算她們位份高一級又有什么用,將來孩子的爵位定然會受到影響。 只是,她們再著急也是無用,雍王妃掌管王府中饋多年,這些侍妾根本翻不出她的手心去。何況,為了安撫這些侍妾,雍王妃還將一部分管家的事務發放了下去,都是一些瑣碎的活計,但是也有一些油水,這些侍妾琢磨一下,覺得與其惦記著未來的爵位,不如趁著現在先多積攢一些私房,也好給孩子將來增加一點底氣。 等著雍王妃這一胎正式滿了三個月,對外放出風聲的時候,給各府的圣旨也下來了。 圣上對皇孫還算是體貼,叫他們八月再正式入弘文館上學,這個時候天氣已經涼爽下來,孩子們也更容易適應。而對唯一請求賜名的平王府,圣上說慈愛吧,的確也給了恩典,但是叫做徒嘉玕,這個名字算不得很好,玕,也就是瑯玕,像珠子一樣的美石,說是珠玉,其實還是石頭。 能有個賜名就算是不錯了,各府的嫡子才能撈到一個從玉的賜名,像是庶子都是自家起的,都不會選帶玉的字,而是從五行里頭挑。 不過這是也是難免,末兒生下來沒幾天就沒了父親,在大多數人看起來,的確算不得好命,名字自然不能起得太大,得略微壓一壓。 顧曉倒是不在意這個,只是笑瞇瞇地看著末兒,笑道:“末兒,你以后也有大名了,高興嗎?” 末兒對此倒是沒什么想法,徒嘉鈺卻是興奮地給末兒將名字寫了下來,一個字一個字地指給末兒看,結果末兒一看,每個字都那么復雜,直接頭一轉,直白地表現出了不感興趣。 徒嘉鈺瞪大了眼睛,說道:“末兒,你來年也該啟蒙了,到時候若是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認識,那怎么行呢?”說著,又看向了顧曉:“媽,你也不管管他!” 顧曉掩口笑道:“有道是長兄如父,他名字都是你請旨求下來的,以后,他可不就是你的責任了?” 徒嘉鈺臉色一苦,不過很快就堅定起來,轉頭看向末兒,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說道:“末兒,聽到沒有,mama將你的事情交給我了!你也該啟蒙了,等回頭我從弘文館回來,就先教你念書,等明年開春,就送你去前頭季先生那里!” 末兒一聽能去前頭,頓時就來了精神,他才不管什么伯先生,季先生的,只要能到前頭玩,怎么著都開心,當下便是拉著徒嘉鈺說道:“哥哥,我要去前頭!” 徒嘉鈺眼睛一轉,想到徒嘉澤那里為了上學的事情,也拖了很久了,因此便笑道:“好末兒,你現在小,一個人去前頭,也沒個說話的,不如去問問你二哥,肯不肯跟你一塊去,他要是去了,你也過去,又能一起念書認字,又能一起玩,豈不是好?” 第78章 比起什么都不知道的末兒, 徒嘉澤才不喜歡讀書。 他如今就是跟著兩個嬤嬤,認識了幾個字,還有玩游戲的時候, 徒嘉鈺教了他一些,完完全全就是個小文盲。但是他之前跑到前頭看過徒嘉鈺與賈瑚一起讀書,那叫一個辛苦。他從小被拘得很了, 如今身體一好,只想到處撒歡, 根本不想被關在學堂里頭念書,那跟他以前身體不好的時候只能坐在炕上玩玩具有什么區別。對, 還是有的,玩玩具還有點樂趣, 學習只會讓他疲累! 結果末兒跑過來表示,自己想要去前頭上學, 所以他也得一起去, 徒嘉澤一下子就傻眼了。 末兒足足比他小四歲,現在都要讀書了, 徒嘉澤再想要耍賴都顯得有些沒道理,只得勸末兒:“好末兒,讀書一點也不好玩,得坐在屋里,動也不能動, 老老實實念書寫字!” 末兒卻說道:“可哥哥說了,只要我去前頭讀書,那里的秋千滑梯還有爬架之類的, 就都是我的了,我還可以帶白白和花花一起去玩!” 之前種痘的時候, 原本造出來的那些都當做柴火處理掉了,如今這些都是后來建造的。徒嘉鈺如今愈發有了自己的審美,跟賈瑚湊在一起,充分發揮了他們的想象力,將工匠們折騰得□□,在前院建造的這些都非常有特色,末兒眼饞了好久,只是顧曉卻沒再給他做,表示,他想要新的,就等他去前頭單獨居住之后,自己畫圖紙讓工匠去做,而且想要更換,就得用自己的月錢,末兒雖說暫時還不明白月錢有什么用,但是卻知道,在自己搬出正院自己住之前,只能先玩正院這些,最多就是跑到西院和風荷院跟哥哥jiejie們交換玩。 如今賈瑚肯將自己那些都給他,末兒自然很心動。何況,他如今就是個上托班的孩子,去前頭所謂的讀書,也就是聽季先生講講故事,認識幾個字罷了,也不可能全天讓他在那里學習,一天頂多就一兩個時辰,下午就可以自己安排。 所以,在他看來,到前頭其實就是去玩的,他怎么會相信徒嘉澤的話,見徒嘉澤不樂意,就跟著徒嘉澤,一直絮絮叨叨。徒嘉澤可以對李氏奶娘的話充耳不聞,甚至直接跑路,但是對上末兒這樣的做派,卻是半點辦法也沒有。 眼見著末兒很有一直在他身邊蹲守的跡象,徒嘉澤只能是徒呼奈何,垂頭喪氣地說道:“好吧,好吧,我去讀書就是!但是先說好,別指望我跟大哥一樣,我又不用進弘文館,將來也不需要考什么科舉,什么四書五經的,知道個大概就行了!” 末兒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徒嘉澤愈發沮喪起來:“我跟你說這些做什么,走吧,我們先去找大哥!” 徒嘉鈺也就是讓徒嘉澤去讀書,他早就跟季先生商量過了,無論是徒嘉澤和末兒,完成基本的教育之后,就看他們的喜好,學些雜學就可以。季先生放棄科舉之后,就開始轉向諸多雜學,他給人做西席,私底下還曾經給戲班子寫過唱詞,可謂是多才多藝了。 他如今年紀大了,王府給的待遇也好,活也輕松,留在這邊,也能指點賈瑚一些科舉之道,干什么要多事換個東主呢? 既然王府對徒嘉澤和末兒的要求都不高,那么干脆因材施教便是,將貴族公子可能用得到技能都教一教便是,他們這樣的人家,能根據韻腳,作幾首說得過去的命題詩,平常在外頭交際,能搞清楚大多數酒令,不至于丟丑,其他的只要能鑒賞就行。季先生琢磨著,教這些還是挺容易的,總比那些人家,明明孩子不是讀書的料,非要西席教出個秀才舉人來,這到底是為難誰呢! 這會兒徒嘉澤帶著末兒跑過來找徒嘉鈺討價還價,結果就輪到徒嘉鈺拿捏起來了。 他年紀不大,言語做事已經極有章法,徒嘉澤比他小了也就一歲多,卻差了許多,這會兒一開口,就被徒嘉鈺聽出了他的想法。 徒嘉鈺干脆就說道:“你說得沒錯,咱們家的孩子,的確不需要科舉入仕,你成年了就有爵位,有爵產,有俸祿??赡悴荒芴焯齑诩依锊怀鲩T,你得出去交際。哪怕是吃喝玩樂呢,也得有個章法,不能被別人說成是不學無術,惹人笑話!” 徒嘉澤聽到這里,就有些發怵,但還是色厲內荏地說道:“學這些可以,但是學業可不能太繁重!大哥你知道我的,我可是先天不足,要是學業太重,小心我病給你看!” 徒嘉鈺聽得好笑:“行啦,你什么樣子,我能不知道,你總不能還不如末兒吧!府里之后還要給佳婉和佳姝請女先生,你一個男子,總不能學業上頭連姐妹都不如!” 徒嘉澤哭喪著臉,說道:“這可說不準,我到今天還沒認識多少字呢,我聽說佳婉和佳姝已經學了三字經了!真要是比不得她們,那我可怎么辦?總不能從早學到晚吧!” 徒嘉鈺擺出一副沉思的模樣,然后說道:“你跟兩個meimei年齡相差不多,說不定還真有些比不得她們!不過也罷,不叫你與姐妹們相比,我回頭跟季先生說好,只要你能完成季先生布置的任務,那當天就可以隨便玩,如何?” “任務重嗎?”想到徒嘉鈺之前寫字,動不動就是五張、十張大字,徒嘉澤立馬就追問道。 徒嘉鈺笑道:“季先生心中有數,只是你也得書寫端正才是。以后你也是有爵位的人,逢年過節也該上折子請安朝賀,若是字寫得差了,難免要被人看輕了!” 徒嘉澤聽了,琢磨了一下,只需要書寫端正,那應該沒什么問題,他頓時松了口氣,說道:“既是如此,那倒也罷了!” 末兒在一邊聽著兩個哥哥你來我往,連忙問道:“那我上學學什么?” 徒嘉鈺笑道:“你且還小著呢,每天認識幾個字就行!” 末兒想到自己那復雜的名字,趕緊問道:“都跟我的名字一樣難嗎?” 徒嘉鈺怕他還沒上學就生出厭學之心,趕緊說道:“怎么會,一開始都是比較簡單的字,末兒你學了就知道了!到時候,就不用mama和哥哥給你講故事,你就可以自己看了!” 末兒聽了,略微被激起了一點雄心,不過還是先開始關心徒嘉鈺許諾給他的那些大玩具,這會兒忙說道:“那哥哥,你之前說的那些,該算數吧!” 徒嘉鈺笑道:“當然算數了!”他現在雖說依舊還喜歡玩一玩,卻不像以前那樣了,既然自己要去弘文館讀書,那么,這些留給自己的弟弟又如何?難道自己回來的時候想要玩一下,弟弟還會不讓嗎? 徒嘉澤頓時就有點酸:“大哥你好東西都給末兒了,難道就沒有留給我的?” 徒嘉鈺露出了一點惡意的神情來,說道:“當然有??!”說著,便揚聲叫道:“洗硯,去把我之前給二公子準備的禮物拿過來?” 徒嘉澤還在琢磨著徒嘉鈺準備的是什么,結果看到徒嘉鈺的神情之后,就有點不安,不過還是坐在那里等著徒嘉澤身邊的小廝洗硯將一個描金黑檀箱子捧了進來,然后就當著徒嘉澤的面打開,笑瞇瞇地說道:“這里面是我之前用過的幾本字帖,還有一整套的筆墨紙硯,連同筆架、硯滴、筆洗、鎮紙都有,怎么樣,這可比末兒那些玩具用心多了吧!” 論起價值,自然是這些文房用具更加高昂,哪怕不是古董,也都是市面上的精品,但是徒嘉澤的臉色卻簡直像是見了鬼一樣,他缺這些東西嗎?他雖說還沒真正入學,但是前兩年就開始收到這些禮物了好不好!何況,他滿月和周歲的時候,徒宏遠還送了一些給他。他要的是玩具,不是文具??! 不過徒嘉鈺一副我都是為你好的架勢,徒嘉澤只得苦著臉,說道:“那就多謝大哥了,以后我就用這些去上學!” 徒嘉鈺被徒嘉澤逗樂了,不過還是許諾,只要他好好學習,回頭自己的玩具,隨便徒嘉澤挑! 雖說有了這么一個盼頭,但是徒嘉澤依舊沒有期盼的意思,他覺得學業這種東西,過得去就行了,犯不著讓自己為難,他好不容易身體好起來了,不把好吃的都吃一遍,好玩的都玩一遍,那得多虧??! 徒嘉鈺哄著兩個弟弟上學,顧曉這邊也在叫人準備他去弘文館的東西。 弘文館在皇城之中,要是天天上學放學,耗費的時間就不少了,因此,弘文館的規矩是五日一休,然后各種節假日也會放個兩三天,臘月里頭跟衙門一起封筆,等著朝廷開印了再開課,說起來,壓力也不算很大。 不過剛入學的孩子其實都有點難以適應,畢竟,一個個在家都是小主子,放到弘文館之后,雖說不至于都得獨立生活,卻也只有兩個太監照料,最多加上伴讀。但是伴讀一般也是年紀差不多的孩子,也都是大家出身,能有多少照料人的能力!宮里飲食起居,肯定也不如家里一樣舒服。要是宮里有靠譜的長輩照顧還好,要是沒有,那真的是只能靠自己。剛入學那會兒,多有孩子偷偷在屋里哭的。 宮里那位李才人肯定是靠不住的,她自個還照顧不好自個呢,更別說是孫子,她也沒資格過問弘文館的事情。顧曉倒是不怕徒嘉鈺學習不好,主要是有個比較上進的賈瑚,人家一門心思要繼承外祖家的門風,科舉入仕的,素來用功,帶著原本不需要這般的徒嘉鈺也比較用心。 顧曉怕的就是孩子生活上受了委屈,因此,這會兒正在叫人準備各種零嘴還有生活用品。 “香爐什么的就算了,也不方便帶,那兩個香熏球,到時候掛在帳子里就行!”顧曉是住過集體宿舍的人,雖說在弘文館算不得集體宿舍,但是臥室也不會很大,哪怕原本一人一張床,但是剛過去的人往往會選擇跟伴讀擠一塊睡。 如今雖說天氣已經有些冷了,但是難免還會有些蚊蟲之類,用個香熏球,里面放上一些清淡驅蚊安神的香丸,省得孩子受罪。 “賞錢什么的不要太多,弘文館里有規矩,剛去打賞一次也就差不多了,之后按照規矩來就是!”顧曉之前就找隔壁雍王妃打聽過了,這會兒只放了幾個裝著金銀錁子的荷包,然后就是幾個裝吃食的匣子。一個匣子里裝著的是水果糖和薄荷糖,都用糯米紙包好,再用油紙分裝;一個匣子里是三個瓷罐,分別放了芝麻糊、藕粉和面茶,吃的時候用熱水調一下就行;另外幾個匣子,分別放著rou松,rou干和rou脯,都有幾種口味。 弘文館里讀書也有點心的份例,不過宮里的點心嘛,除非是各處自個點的,否則的話,都是看起來好看,吃起來未必中吃,而且也很少會換什么花樣,徒嘉鈺在府里嘴早就養刁了,讓他天天吃那些,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多帶點零嘴過去,也能換換口味。最重要的是,可以迅速跟其他小伙伴熟悉起來。 顧曉這邊惦記著吃食,吳嬤嬤那邊卻在指揮大家給徒嘉鈺準備足夠的衣服鞋襪。在宮里想要沐浴可沒有在府里方便,因為顧曉的習慣,便是冬天,她最多隔兩三天也會洗一次澡,像是那種不洗頭,只靠篦子篦頭發這種事情,在顧曉這里是忍不了的,她也很討厭頭油那種感覺,出門見客寧可多用發夾讓頭發保持整潔。 因著顧曉這樣的習慣,徒嘉鈺和末兒也都是很愛干凈的孩子,只是在宮里,夏天或許還能天天沐浴,放在其他季節,你要是每天要水洗澡,都要被人批一句虛耗人力了。 所以,多準備一些布巾擦洗身體,勤換衣服,就非常必要,就算是不想用宮里的浣衣房,也可以帶回來自家清洗。 跟顧曉一樣,榮國府那邊,張氏也在給賈瑚張羅要帶進宮里的東西。賈瑚只是伴讀,能帶進去的東西也有限,免得被人說成是嬌氣。若是賈赦,他嬌氣那是理所當然,他雖說沒在弘文館讀過書,小時候也是經常行走宮廷的,像是徒宏遠那樣的,遇上賈赦都得容讓一二,畢竟,賈家是真的戰功赫赫,手里的權柄即便是皇帝,也得忌憚一二。 可是賈瑚運氣不好,有實權的祖父沒了,父親就是個老紈绔,還是個家里蹲,賈家的影響力每況愈下,外家又流落在外,賈瑚哪有多少在宮廷囂張的資格。 張氏因此給賈瑚準備的東西都比較低調且實用,總之,在保證賈瑚能過得舒服的情況下,不要惹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