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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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不是個心志堅定的人,耳根子軟,被幾個貼身丫頭這么一說,立馬就覺得不能受這些婆子威脅,不過,她這會兒也回過神來,剛才不該親自上陣,跟那些婆子對著罵,太掉價了,因此吩咐道:“既然如此,去告訴她們,要么老老實實搬家,要么就滾蛋,我這里,供不起她們這些大佛!” 金珠掀了簾子出去傳話,頓時,幾個婆子都跳起腳來:“娘娘不公,咱們去找太妃娘娘評理去!” 第25章 正院此時已經散了,一干侍妾各自回了自己屋子,她們也得忙著張羅搬家的事情,還得湊一塊,討論一下如何在保護好自己的情況下,盡可能惡心李氏,好叫太妃娘娘舒心。 因為賞賜的東西比較多,所以她們回去的時候,顧曉還叫下頭的人幫著送了一程,這些人自然帶著幾個侍妾感恩戴德表忠心的話回來了,這會兒就在給顧曉復命。 春燕笑道:“娘娘這般賞賜,誰不樂意呢,回頭啊,娘娘可就有好戲看了!” 顧曉搖頭說道:“她們也是可憐人,王爺沒了,又沒個孩子,年紀輕輕的,就得在府里頭守著,這輩子都難得看到外面是個什么樣!我這邊料子放著也是朽了,給她們也能讓她們日子松快一些!” 顧曉是真心這么想的,她上輩子該見識的也見識了,996了多少年,雖說混得不錯,但是也落下個各種毛病,如今白撿一個年輕的身體,還天降富貴,她自然是不想再折騰,只要好好享受生活就好??赡切┦替蓻]這樣的運氣,也就是顧曉不在意,換做是其他王府,直接打發到廟里做姑子也是尋常。饒是如此,顧曉若是不發話,她們連院門都不得出,一輩子困在那么點大的院子里,又沒有別的指望,只能是無聲無息地枯萎。 春香她們跟著恭維道:“娘娘心慈,是咱們這些人的福氣!” 這邊正說著話,那邊就有人在門口傳話:“娘娘,西院又幾個婆子吵吵嚷嚷過來了,說是要跟娘娘告狀呢?” 顧曉頓時來了興趣,笑道:“這倒是奇了,別的不說,李氏怎么會讓她們跑這兒來?” 春雨抿嘴一笑:“換做是普通的丫頭,肯定是出不來的,可是,這些婆子原本就是西院守門灑掃的,她們想要跑出來還不容易!” “叫她們進來吧,問問是怎么回事?”顧曉琢磨著以后可以叫人多盯著些西院的動靜,以后那邊樂子大概不少呢! 幾個婆子被帶進了屋里,卻沒能進里屋,老老實實跪在那里,隔著門等著顧曉問話。 顧曉坐在那里,手里捧著一杯普洱茶,呷了一口,便將茶盞放了下來,這才慢悠悠問道:“你們不好生在西院當差,吵吵嚷嚷跑正院來作甚?” 幾個婆子互相使了個眼色,最邊上一個低著頭說道:“回娘娘的話,奴婢等人就是覺得側太妃處事不公,來求娘娘給咱們做主!” “側太妃怎么就處事不公了?”顧曉垂下眼睛,漫不經心地問道。 那婆子早就想好了說辭,說道:“娘娘素來慈悲,便是咱們這些粗使的婆子,冬天一天也有四斤的粗炭,我們老姐妹幾個,以前就是住在一塊,大家合起來燒炕,一個月下來還能略多出一些來!可如今,就因為那幾個大丫頭,一人想要占一個屋子,硬逼著我們去后頭倒座房住。倒座房可沒有火炕,只能用火盆,炭可就不夠用了!她們倒好,原本就要輪著給主子值夜,不用自己燒炭,自然不怕炭例不夠!” 另一個婆子壯著膽子插口道:“她們幾個大丫頭,一年里頭大半年都住在主子那里,寧可叫屋子閑著,也不肯別人住進去,咱們幾個雖說只是粗使的,可也不能這么欺負人吧!” 顧曉皺起眉頭,說道:“竟有這般事,李meimei御下也太寬和了些,竟是將丫頭當做小姐養著了!府里頭正經的姑娘才住多大的地方,她們幾個做丫頭的,倒是先享受上了!” 這話一說,幾個婆子都是喜形于色,眼巴巴地等著顧曉懲治那幾個小蹄子。 顧曉果然沒有讓她們失望,直接吩咐道:“這幾個丫頭是心大了,李meimei念舊,舍不得,那我就幫她做個惡人。將她們幾個降為二等留用,另擇了得用的伺候李meimei!若是還敢調三弄四的,就叫她們爹媽將人領回去!” 至于這幾個婆子,搞出這樣的事情來,想來在西院也待不下去了,她們既然給了顧曉一個插手西院人事的理由,那顧曉自然要投桃報李,干脆就說道:“你們也是受了委屈,這樣吧,就多給你們一個月月錢,另外,去找劉管事,就說我說的,讓他給你們換個差事!” 幾個婆子連連磕頭:“多謝娘娘恩典,奴婢回去之后定然早晚上香禱告,求老天爺保佑娘娘長命百歲,福壽不絕!” 幾個婆子拿著賞錢樂滋滋走了,西院那邊得知了顧曉的吩咐之后,一下子就炸開了鍋。 “娘娘,你要給我們做主??!”金珠等人根本沒想到,最后板子落到了她們幾個人的頭上,一下子都慌了。大丫頭和二等丫頭差距還是很明顯的,別的不說,大丫頭一個月是一兩銀子,二等丫頭卻是一吊錢,按照官方的匯率,一兩銀子就是一吊錢,實際上,這年頭因為制錢質量比較低,所以外頭錢莊一兩銀子多的時候能兌1500文錢。這也罷了,關鍵是,一等才直接對李氏這個主子負責,二等卻是干的是具體的事務,不僅比之前更辛苦,還要擔負更多的責任。 李氏愈發覺得自己是被針對了,她本就不是什么有主意的人,這會兒也忍不住哭了起來:“王爺,你怎么就這么早就走了,如今留下我被人欺負,連個丫頭都保不??!” 她這邊哭,那邊就有幾個小丫頭眼珠子滴溜溜直轉,她們可是聽說了,之前那幾個婆子去告了一回狀,一下子就從西院調了出去,還額外得了一個月的月錢,這就是現成的榜樣,自然有許多人想要效仿。 果不其然,不多久,就有兩個小丫頭偷偷摸摸從后門跑了出去。 顧曉聽到消息,只覺好笑,她忍不住看向了吳嬤嬤:“我記得以前李氏也不算什么蠢人啊,怎地如今竟是這般做派!” 吳嬤嬤不以為然地說道:“娘娘,您是當局者迷!實際上,側太妃才是個什么出身,李家小門小戶的,要不是有了先王爺這么個外甥,只能在鄉下做個土財主。他們這樣的人家,能養出多出挑的人來!側太妃本來就是個眼皮子淺的,以前無非是先王爺給她撐腰,什么都不要她費心,先王爺就都給她準備好了。她有寵愛,有孩子,下頭的人自然有忠心,就算是有什么不妥當的地方,下頭伺候的人也知道遮掩,不叫咱們知道!這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您瞧瞧,如今都不用咱們特意派人盯梢,西院伺候的人自個就開始反水了!” 顧曉回憶了一下原身對李氏的印象,想想還真是如此,因此不由笑道:“卻是我想差了!難怪她要哭呢!” 吳嬤嬤狠聲說道:“她有什么好哭的,做了這么多年側妃,已經是用盡了幾輩子的造化!原本做王爺的表妹,嫁個正經的人家做個正頭娘子,王府也會給備上一份厚厚的陪嫁,將來也能誥命加身。便是王爺不在,娘娘又一向是個憐貧惜弱的,他們李家人求上門來,娘娘難道還會當做沒看見不成!本就是他們李家自個將事情做絕了,前些年,娘娘多難啊,要不是娘娘是圣上賜婚,又先有了小王爺,先王爺能捧得她踩到娘娘頭上去!” 顧曉見吳嬤嬤這般神情,也是一嘆,握住她的手,說道:“嬤嬤,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可不就是苦盡甘來了嗎?所以啊,咱們也犯不著再跟這些人置氣,把自己的日子過好,才最是要緊!” 吳嬤嬤眼圈已經紅了,從腋下抽出帕子,擦了把眼淚,才說道:“娘娘寬和,可我是個心眼小的,如今瞧著她過得不好,我就是痛快!” 顧曉趕緊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嬤嬤跑一趟,就跟李氏說,她自個管不好自己的院子,我才幫她這一把,叫她別難過,以后再有丫頭犯上,她要是下不了這個狠心,我還給她做這個惡人!” 這純粹就是殺人誅心了,吳嬤嬤一聽就樂了,當下雄赳赳,氣昂昂,口中說道:“那奴婢就替娘娘走這么一趟,也好多‘寬慰’側太妃一番!” 這天寒地凍的,天又不早了,顧曉連忙叫了兩個小丫頭跟著吳嬤嬤一塊過去。 吳嬤嬤帶著人到西院的時候,李氏還在哭呢,這會兒還升級了,摟著徒嘉澤一塊哭,弄得徒嘉澤也跟著嚎了起來:“王爺,你怎么不把我們娘倆一塊帶走算了,如今我們孤兒寡母的,都要被人逼到家里來了!” 吳嬤嬤是顧家的家生子出身,何曾聽過這等類似于鄉下人哭喪的話,這會兒聽得直皺眉,然后就是厲聲喝道:“側太妃娘娘,您現在可不是什么鄉下婦人,那是上了皇家玉牒的人物,怎地像個潑婦一樣,成何體統!” “我都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了?還要什么體統!”李氏這會兒也是破罐破摔,朝著吳嬤嬤就吼道。 吳嬤嬤冷笑一聲:“側太妃娘娘說自己受了欺負,不如好好跟奴婢說一說,這是受了什么欺負?免得大家伙都摸不著頭腦,還真當府里頭虧待了側太妃呢!” 第26章 李氏根本沒有意識到吳嬤嬤其實在給她挖坑,她以為的那些委屈,其實幾乎都算得上她僭越的證明。 因此,李氏還在那里叫嚷:“這還不欺負我??!我好好地在西院住著,王爺在的時候都說了,西院就是我的,不會再叫別人住進來,結果王爺尸骨未寒,娘娘就一下子塞了幾個人過來礙眼!” 吳嬤嬤冷笑道:“側太妃娘娘慎言,你說先王爺允諾了將西院留給你,可有什么憑據?難不成先王爺還專門給你辦了張房契不成?若是有的話,側太妃娘娘就拿出來,那我們娘娘二話不說,以后,這西院就側太妃娘娘一人做主!” 李氏頓時傻眼了,什么房契,這不是開玩笑嘛!這也就是兩人私底下親熱時候的私房話,也就是伺候的丫頭知道一些,但是,她這幾個丫頭作證,誰肯信呢! 李氏有些氣餒,她咬牙道:“那二公子呢?我這邊難道都不能將東廂房留給二公子嗎?還有,憑什么處置我身邊幾個丫頭,她們單獨住,是我允許的!” 吳嬤嬤愈發淡定起來,她甚至饒有興致地用手指撫了撫袖口,似乎袖口有什么新奇的花樣一般,口中說道:“側太妃娘娘,二公子雖說現在養在您身邊,但那是娘娘給您的恩典,讓您替娘娘照顧二公子!二公子終究是男兒,大了之后,便是每日里晨昏定省,也是先去娘娘那里,娘娘允許了,才能來給側太妃娘娘請安,又怎么談得上住您院子里!男女七歲不同席,咱們王府,更是不能亂了規矩!至于側太妃娘娘身邊幾個丫頭,娘娘也說了,家里正經的姑娘才住多大地方,她們這些做丫頭的倒是一人一間屋了,豈不是以后還要爬到主子頭上去!這等目無尊卑,不知進退的丫頭,若是占據著一等丫頭的位置,豈不是叫人笑話!娘娘知道側太妃念舊,下不了手,這才幫側太妃一把,側太妃不但不領情,還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就要讓娘娘懷疑,叫側太妃繼續撫養二公子,是不是明智了!” 沒了徒宏遠,徒嘉澤就是李氏唯一的軟肋!她還想著等徒嘉澤分家開了府,跟著徒嘉澤出去做老太君呢,若是被顧曉將徒嘉澤奪走,徒嘉澤如今年紀小,幾年之后,誰還記得生母是誰,到時候,她這個所謂的側太妃又算得了什么! 李氏驚叫起來:“二公子是我生的,憑什么不讓我養?” 吳嬤嬤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李氏,看得李氏愈發驚慌起來:“側太妃,您看看,您頭上還頂了個側字呢!所謂的側,其實不還是個妾嘛!做妾的,就算是生孩子,那也是替家里主母生的,二公子那就是娘娘的兒子,不過是借了你肚子而已!以前是娘娘寬和,覺得孩子還是跟著生母好,如今側太妃這般不曉事,回頭帶壞了二公子,那娘娘可怎么給先王爺交代呢?” 李氏聽著,愈發惶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是嚎啕大哭,徒嘉澤年紀小,也聽不明白這些話,這會兒也哭得更厲害了! 吳嬤嬤絲毫沒有欺負人的感覺,前些年的時候,就因為他們母子,自家娘娘受了多少氣,背地里頭流了多少淚??!風水輪流轉,如今這般,也是他們自找的! 吳嬤嬤也懶得繼續跟李氏說什么,直接看著金珠她們幾個,喝道:“娘娘將你們貶為二等,已經是網開一面,你們不感恩戴德,反倒是還在側太妃耳邊調三斡四的,看起來,這二等也是不想當了!” 說著,吳嬤嬤直接吩咐道:“先將她們幾個關起來,等回了娘娘,再做處置!” 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應聲而來,立馬生拉硬拽,推推搡搡,將金珠、銀珠她們四人往門房那邊拖去,珍珠本來也沒挑事,這會兒還想要喊冤,卻被一個婆子直接拿了擦欄桿窗臺的抹布往嘴里一塞,頓時說不出話來。 她們幾個原本作為李氏的大丫頭,在府里頗有體面,李氏固然慳吝,徒宏遠卻是個體貼的,每每會幫著她賞賜一下身邊伺候的人,因此,她們一個也是穿金戴銀,如今哪怕府里還在守孝,不能穿綢,卻也穿的上等的松江布,里面絮的也不是棉花,而是絲綿,頭上戴著小銀釵,腕上也戴著素面的銀鐲,外頭小康人家的女兒,也比不得她們這般身嬌體貴。 如今被幾個婆子弄得襖裙凌亂,發髻半散,看著狼狽不堪。但是下頭那些小丫頭卻并無多少感同身受,反而頗有些幸災樂禍。 說白了,府里的好位置那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之前聽說她們被貶為二等,要從二等里頭挑出四個人補為一等的時候,一幫二等丫頭已經是喜出望外,琢磨著走誰的門路,能撈到這樣的好處了,她們現在又犯了錯,只怕連二等也當不了了,豈不是還又空出了四個二等的名額?如此,除了那些粗使丫頭之外,幾個自覺有資格的小丫頭也心思活泛起來。 顧曉那邊也干脆,既然不服氣,那就讓她們爹媽把人領出去好了。正好她們年紀也大了,到了配人的年紀,就讓她們爹媽做主嫁人便是。 “她們伺候側太妃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便叫她們將自己的衣裳首飾什么的私房也帶回去吧,正好做嫁妝!”顧曉是要剪除李氏的羽翼,卻不是想要逼死人,因此又說道,“對外只說她們年紀大了,放出去配人的,其他的便不要說了!” 顧曉的吩咐傳到西院,金珠她們頗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覺。她們雖說只是奴婢,卻已經意識到,再跟著側太妃,除非徹底反水,否則的話,她們真別想有什么好下場。 如今這般反而好,她們伺候側太妃好幾年,可是積攢了不少好東西。別的不說,光是側太妃不穿的舊衣就有一大堆,這些可都是好東西,上頭金絲銀線,還有的鑲嵌著珍珠寶石,還都是好料子,無非就是過了水,不如之前鮮亮,這才賞賜給她們這些下人,這些衣裳隨隨便便都能賣出個好價錢來。另外還有她們的月錢,賞錢,除了一部分交給家里之外,很多她們都自個攢了下來,有了這些,她們回去也能有一定的底氣。 其他那些有希望補上一等二等的丫頭這會兒也不在這事上糾纏計較,一個個殷勤地幫著她們收拾了鋪蓋箱籠,等著她們幾個的父母進來,就直接將人一起從角門送了出去。 李氏的色厲內荏也算是叫所有人看在了眼里,一個護不住手下的主子,還有誰愿意效忠呢!奴才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心思!是跟著正院吃香喝辣,還是跟著李氏提心吊膽,大家心里都有數。 李氏自個還恍若未覺,躲在自個屋里發脾氣,一干丫頭婆子都躲在外頭,免得成了撒氣的對象。李氏愈發氣惱起來,尖聲道:“反了天了,太妃娘娘也就算了,誰讓人家是正,我是側呢!你們一幫子奴才秧子,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等著瞧吧,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攀上什么高枝!” 她這邊越是發火,下頭人越是不敢接近。李氏如今簡直是有些癲狂了,誰知道她能做出什么事情來。像是徒嘉澤的兩個乳母,就直接找了個借口,連徒嘉澤一起也抱了出去。李氏是側太妃不假,但要是一個失手,傷了徒嘉澤這個正經的皇孫,李氏或許不要緊,她們這些伺候的奴婢,就鐵定要倒霉。 徒嘉澤現在也有點害怕自家親媽了,以前李氏在他面前都是個溫柔漂亮的形象,畢竟,他蠻橫無禮的時候,都是奶娘丫頭哄著,又不需要耗費李氏多少心思,李氏只需要口頭上表達一下關心,然后給徒嘉澤好吃的好玩的就行??山駜簜€才發現,自個這個母妃簡直是有些嚇人,他之前哭,多半是被李氏的模樣給嚇著的。 因此,乳母要抱他走,他簡直是一刻也不敢多留,直接回自個屋子,老老實實跟小丫頭一起玩,聽到隔壁摔東西的動靜,都忍不住縮脖子。 西院人心惶惶,卻不耽誤消息不斷傳到西院,吳嬤嬤聽得喜氣洋洋:“沒有男人撐腰,她又算得了什么!之前是娘娘不跟她計較,她倒是以為自己了不得起來!” 春香卻是說道:“娘娘,這事傳出去,人家會不會說娘娘容不下側太妃?豈不壞了娘娘的名聲?” “呵,我是降了她的份例,還是奪了她的兒子?”顧曉冷笑道,“人善被人欺,我要是連個側太妃都拿捏不住,回頭宗室里頭,還不定怎么看咱們王府呢?現在鈺兒還小,等出了孝,他就要進宮念書,到時候一幫子堂兄弟湊一塊,我這個做親媽的撐不起來,連同鈺兒都要被人欺負!” 吳嬤嬤也是不以為然地說道:“咱們府里如今門戶嚴謹,誰敢在外頭胡亂嚼舌!何況,李氏到了如今還不知道低頭,說出去,也是她不知道天高地厚!” 顧曉擺了擺手,說道:“行啦,李氏到現在都不知道安定人心,也翻不出什么風浪來了!叫人在前頭收拾個院子出來,就跟李氏說,她要是還折騰,就將二公子送到前頭去!” 第27章 李氏果然消停了,當紙老虎的假象被戳穿,她終于意識到,自己如今在府里的處境。 金珠她們幾個大丫頭都是皇莊上挑出來的,父輩原本在皇莊上就是管事,一家子被挑到府里做事,在王府也是小管事。這些管事之間互相聯姻,都算是親戚。徒宏遠給李氏挑這幾個大丫頭,自然是為了給李氏行方便。 之前顧曉以賬房和庫房為切口,將府里整頓了一番,原本不少小管事也因此被擼了下去。像是金珠她爹就因為跟庫房有些勾結,報損了不少東西,中飽私囊,雖說及時自首,交還了財物,卻也被一擼到底,如今就是普通的仆役。 但是這些管事之間原本就有些親戚關系,互相照應也是在所難免。所以,西院這邊要什么東西,金珠她們出面,多半都能第一時間拿到好的。 可如今,金珠她們直接被送出去了,臨時從二等丫頭里頭提起來的幾個大丫頭,可就沒有這份人脈了。 因此,第二天,西院去廚房提膳的時候,就遭遇了刁難。 “雞絲燕窩粥?”負責廚房的嚴大娘擦了擦手,對著新晉的大丫頭玉珊笑呵呵地說道,“姑娘,咱們這大廚房,可沒這么名貴的東西,側太妃要是想吃,就自個拿了來,我們幫著燉了,倒也沒問題,但是我們能從哪兒變出燕窩來呢?” 一塊來提膳的小丫頭蕊兒忍不住說道:“以前不是都有的嗎?” 嚴大娘臉一拉:“以前有沒有我不知道,今天就是沒有!行啦,你們西院的早飯就在那兒,要的話就提走,不要的話,就做個好事,賞給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好了!” 玉珊可沒心思為了李氏的膳食跟廚房過不去,當下努了努嘴,叫蕊兒提膳,嘴上賠笑道:“嚴大娘說的是,我們這就提了走!” 等著早飯上了桌,李氏頓時氣得倒仰。 李氏這么多年下來,早就把嘴養刁了,每天必要有燕窩,還得是一等的官燕。這些日子點心吃多了,腰身略粗了些,她就不吃冰糖燉燕窩了,而是叫下頭用雞鴨之類的燉燕窩。 結果今兒個別說是燕窩了,不過就是一碗已經坨了的所謂雞湯面,然后就是一盤豬油都凝結起來的肘子,一盤炒的火候過了的rou片,一碗白菜火腿粉條湯,都已經燉得爛乎乎的,攢心盤子里放著幾碟小菜,看著卻并不精細,點心只有幾個羊rou包子,連點熱乎氣都沒有。 反倒是給徒嘉澤準備的早餐還一如既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徒嘉澤身體弱,換季就??人詺獯?,飲食上尤其要精細,太醫專門給他制定了食譜,隔一個月就要換一次。顧曉早就吩咐了廚房,徒嘉澤的飲食就按照太醫給的單子來,不許隨便調整。 這些飯菜養生倒是挺養生的,但要說味道的話,那就是以清淡為要。李氏素來是不喜歡的,她喜歡的是有滋有味的食物,就差不多跟榮國府一樣,吃個茄子都得十幾只雞來配的這種。 這其實是遠遠超出了她應有份例的,只是之前顧曉不計較,廚房又因為金珠她們的緣故,肯給李氏行方便,至于多用的食材,從哪兒摳不出來呢? 如今不給她這個特殊待遇了,甚至還被廚房擺了一道。像是她這個側妃,按照規矩,每天的份例會有一只雞或者是一只鴨,然后就是十斤豬rou,一斤羊rou,蔬菜夏秋季節是新鮮的,春冬季節就是白菜蘿卜,也可以換成菜干,再加上幾種主食還有鹽糖醬醋各種調味料,那都是有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