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法老身邊做權臣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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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階而上,通往的是代表整個埃及最高權威的太陽神殿。 這是拉赫里斯第二次走上這個階梯。 第一次是他成為法老的那天,他穿著沉重的禮服,一步一步走上去,接受萬民敬仰。 但事實上,他在朝拜結束后,就被送回了諸神殿,連接下來的宴席和塞德節慶典都沒能參加。 他坐在諸神殿里,聽著樂師奏樂,熱鬧了一整天。 這一次也不例外,拉赫里斯很清楚,當有一天,他是自己走上來,而不是像奴隸似的被叫過來,這個階梯,和階梯盡頭的太陽神殿才是屬于他的。 走到最上面,托德已經是氣喘吁吁,熱得一個勁兒用手扇風。 拉赫里斯走進太陽神殿,甫一進去,就感受到室內的清涼,一眾朝臣聽到動靜齊齊回頭看過來。 “陛下?!碧┮磷谧髠?,以他為首的一眾祭司站起身向拉赫里斯行禮,身體跪俯在地,態度恭敬有加。 右側的人坐著沒動,就像是沒有意識到見法老需要行禮一般。 拉赫里斯抬眼看向大殿的正前方,臺階之上,黃金打造的寶座旁側置放了另一個寶石鑲嵌的座位。 座位上的女人倚著扶手,眼線飛揚勾出貓眼的形狀,妝容精巧,神色倦懶,居高臨下地看著殿下的人,濃艷的紅唇揚起輕微的弧度:“陛下?!?/br> 如果不是她從始至終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大概還能顯出幾分看重。 “陛下請上座?!弊谧髠茸钌鲜椎闹Z菲斯大祭司起身行禮。 拉赫里斯微微頷首,出聲制止他想要跪下的動作說:“大祭司年事已高,不用多禮?!?/br> 諾菲斯感激地用扶肩禮代替。 “大祭司這般倒是容易叫那些不長眼的看輕了陛下,仗著年紀大倚老賣老,欺負陛下年紀小?!泵符愄赝蝗怀雎?,打斷兩人的君臣之樂。 拉赫里斯神色平靜地看向她,諾菲斯聞言一笑:“王后所言極是?!?/br> 說罷他將手里的金色權杖橫放在胸前,動作緩慢地跪下,行了一個完整的君臣禮。 梅麗特就這么看著,等他再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才微微偏頭,對拉赫里斯說:“陛下還站著做什么,過來坐吧?!?/br> 拉赫里斯沒說什么,走到黃金寶座面前坐下。 鼻間飄過一陣濃烈的香膏味,薰衣草夾雜著迷迭香,味如其人,十分霸道。 拉赫里斯不動聲色地往旁邊坐了一點。 “繼續吧?!泵符愄財[擺手,安靜地朝會立刻響起一陣躁動,但卻沒有人說話。 好一會兒,神殿這邊最先按耐不住,阿克里斯站起身,先是對著拉赫里斯行了個扶肩禮,這才開口說道: “陛下,諾菲斯大祭司在觀測星象時,東方的獵戶座在隨著季節變換而移動,天狼星在黎明前先亮起,證明太陽神拉的力量十分充盈?!?/br> 稍頓,他單膝跪地,高高舉起雙手。 “陛下,星辰之語已揭曉,太陽神拉為您賜福,神圣的光輝將伴隨您的腳步,這是榮光與昌盛,懇請陛下同意出行,以阿蒙神之名,救贖我埃及深陷苦難的子民,助我埃及永遠繁榮?!?/br> 在他身后一眾祭司齊齊跪俯在地,齊聲唱到:“請陛下同意出行,為我埃及子民賜福?!?/br> 二十多個人的聲音在大殿中回響,頭頂白色的紗帳微微搖晃。 諾菲斯沒有隨著眾人動作,只是握著那代表大祭司的金色權杖,衰老的眉眼抬起,無聲地注視著寶座上的兩人。 “我覺得不妥?!庇覀日驹谧钋傲械娜苏酒鹕?,對著上首的梅麗特行禮說道:“陛下年紀太小,出宮行巡實在是不安全,若是不小心死了傷了,那責任神殿來承擔嗎?” 男人瞪著一雙虎目,沉聲喝道:“你們承擔得起嗎?” 對于神殿二十多個人的聲音,這男人一個人就足以對抗,氣勢派頭十足。 “米維爾將軍,”泰伊站起身,對著男人粗獷硬朗的臉皺起眉,“我等已經夜觀星象,此次出行乃是大吉,還望將軍莫要阻攔?!?/br> 米維爾哼笑一聲:“我相信偉大的阿蒙神,但卻不信這勞什子的星象,我只問,如果陛下受傷死了誰來擔責?!?/br> “米維爾將軍怎可這般說話,”泰伊沉著臉,當著本人的面說什么傷了死了的話,這人簡直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陛下有阿蒙神庇佑,怎么可能會遭遇不測?!?/br> 米維爾掏了掏耳朵,神色十足的不耐煩。 “反正我一個大老粗,就會拿刀舞棒,我覺得不妥就是不妥,希望梅麗特王后……還有陛下,慎重考慮?!彼f。 “下臣也覺得有些莽撞了?!备谒砗蟮牧硪粋€人站起身。 “歷屆法老也沒有禮成前舉行巡游的,”男人如米維爾一般,身材高大,甚至更為夸張,如同一座行走的小山,“依下臣之見,不若等陛下禮成?!?/br> “對對對,我等也是這般考慮?!逼溆嗳思娂姼胶?。 神殿這邊的人臉色明顯有些難看,禮成代表成年,十四歲,意味著他們還要再等四年。 拉赫里斯坐在上首,沉默地看著下面的兩派紛爭。 明明爭論的是關于他的事情,但他卻沒有可以做主的權利。 “宮外萬千子民等候,”泰伊抬手,揚聲說:“難不成我等要無視子民的懇求,無視子民的災難,無視阿蒙神對眾生的憐憫嗎?” 他的話一句比一句更重,每一句都擲地有聲,分外有重量。 說到阿蒙神,哪怕是囂張如米維爾也略略安靜下來。 本身神殿在朝會上是沒有什么話語權的,跟花瓶一樣的裝飾品,偶爾梅麗特王后心情好了,會賞下一朵花裝點它,讓它看上去更有作用一些,但今天卻不一樣了。 米維爾不高興地說:“不過是一群賤民,也敢圍了王宮,王后不若派遣我去,保證處理干凈?!?/br> 他說話越發張狂,這下不止是神殿,就連上首的梅麗特都沉了臉色:“米維爾?!?/br> 米維爾一愣,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閉嘴,不再說話。 “既然神殿對自己的占卜有信心,對陛下的安??梢該?,那我又能說什么,那就讓陛下巡游吧?!泵符愄匾恍?,豆蔻花染過的指甲紅艷如血,搭在臉頰邊,顯出些許妖冶。 梅麗特松口了,但神殿的人臉色卻稱不上好看。 誠然他們借著平民施壓,讓對方做出讓步,但梅麗特這話擺明了是讓他們對法老的安危負責,明晃晃的威脅。 如果法老出了事,那對神殿就真是滅頂之災了。 法老的死亡如同滅神,子民對神殿的信仰將不復存在,千年基業毀于一旦。 “王后,”一直保持沉默的諾菲斯突然出聲,“我等說的乃是希望陛下出行主持巡游儀式,王后是不是有所誤會?” 泰伊等人一愣,猛然反應過來。 是啊,他們說的是支持巡游儀式,怎么到了王后這群人嘴里就成了法老要參與巡游了。 主持巡游儀式被稱作出行,是為巡游的隊伍舉辦送行宴,在儀式上,法老將親自授予祭司團的負責人大祭司一職,及瓦吉特臂環。 黃金打造的眼鏡蛇臂環,代表著王權與守護,是法老特有的象征圖案,當它被賜予下臣,則意為阿蒙的左手,法老的代言人。 但巡游和出行就不是同一個概念了,也不是跟著神像出門走一走這么簡單,而是沿著尼羅河一路下行,途中經過赫拉克利奧波利斯,阿斯旺,盧克索,皮拉美西斯等十幾個城市,抵達終點孟斐斯。 完成上埃及到下埃及的巡游,彰顯法老仁慈,眾生平等,以及埃及的統一與繁榮。 然后再從孟斐斯返程,這其中的艱險可想而知。 梅麗特故作驚訝地揚起眉:“我還以為你們如此堅持是要讓法老親自參與巡游,不然怎么對得起阿蒙神的信賴,外面萬千子民的感激?” 稍頓,“原來只是主持儀式啊?!?/br> 后一句話,她語氣里是滿滿的遺憾,仿佛是一個巴掌狠狠打在神殿的臉上。 你們這些人說得一副為民請命,天下大義的樣子,結果竟然只是讓法老做做樣子。 她這話說得神殿的人啞口無言。 半晌,泰伊站起身,神色不大好看:“法老乃是坐鎮埃及的神明,怎可離開底比斯?!?/br> “如今我埃及子民水深火熱,正是需要神明賜福的時候,若是法老親臨,想必上下埃及將從此歸心,永遠信奉偉大的阿蒙?!?/br> 右側一位大臣站出來,也不管神殿這邊的臉色,借著泰伊的話將后路堵死。 好一個借力打力。 神殿的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沒有人敢再站出來。 就連泰伊大祭司都被反將了一軍,他們哪里還敢說話,只怕把局面搞得更糟。 “怎么不說話?”梅麗特輕笑,眼角的褶皺擠擠挨挨地,如同一把有些年頭的折扇,沒了年輕時的青蔥,但這些年在權利的熏染下,也是滿身矜貴,不怒自威。 泰伊看向大祭司諾菲斯,心下有些拿不定主意。 諾菲斯微微闔眼,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手中的權杖。 知道這是放棄的意思,錯失了這次,只怕再難尋到機會,泰伊心下遺憾,但還是穩住心神說:“我等還是想以底比斯的穩定為……” “我想去?!彼脑捦蝗槐涣硪粋€突兀的聲音打斷。 大殿上所有人都看向說話的人,那個坐在最上首,黃金寶座上,卻從不曾被他們正眼相待的法老。 拉赫里斯環視眾人,再次重申自己的話:“我想去巡游?!?/br> 稍頓,“阿蒙神將這個重任委托于我,這是對我此生最大的認可,我理應走上這一趟?!?/br> 神殿的人目露訝異,心想,難道這小法老是不懂巡游?所以這么敢說話。 右側的人也少不得驚訝,沒想到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竟然會說話,竟然敢說話。 就連一直表現淡然的諾菲斯大祭司也難得抬起了眼皮。 大殿里的人各懷心思,臉上卻是分毫不露。 梅麗特眼尾掃過少年未長開面容,卻已隱隱有了阿蒙家族硬朗立體的輪廓,她的眼底掠過抹戾氣:“你確定?” “是?!崩绽锼勾瓜卵?,語氣堅定,“懇請祖母為我主持出行?!?/br> “拉赫里斯——”梅麗特神色不定,在一眾人面前甚至沒有用敬語。 兩人之間無形中似是有一根被拉緊的弦,無聲的對峙引得下面的朝臣暗自捏了把汗。 這小法老不要命啦。 王后平日里最是沉得住氣,怎么今兒這般心浮氣躁。 必然是拿捏這么多年的小法老突然違背了她的意愿,所以不高興了吧。 朝臣在心里自顧自的嘀咕,卻是不敢在這種節骨眼上插話。 梅麗特搭在扶手上的手背鼓起根青筋,半晌,她松開手微微一笑:“既然陛下都這么說了,我這祖母還能說什么?!?/br> 她看向殿中的其余人,緩緩開口道:“巡游的準備工作我便交給泰伊祭司去安排,事關法老,萬不可馬虎?!?/br> 泰伊沒想到他們的目的最終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