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法老身邊做權臣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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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伊側眸看過去,只見一只蘆葦筆呼嚕嚕滾到腳邊,筆尖的墨水撒了一地,留下星星點點的痕跡。 剛剛還兇巴巴跳腳的小法老已經趴桌上睡得人事不知,臉頰壓在手背上微微變形,嘴巴擠得嘟起,頭頂的王冠歪了半邊,搭在手背上,稍一動彈就會掉落。 長得好看的小孩兒,哪怕是臉變了形也還是好看。 伯伊毫不吝嗇地奉上贊美。 他的評判標準向來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沒有含糊其辭,這小孩兒雖然是個弱雞,但長相上確實無可指摘。 至于站在旁側的隨侍,小孩兒找他吵架的時候默不作聲的裝聽不見,現下也是個盲人做派,絲毫沒有要叫醒法老繼續學習的意思。 想想剛剛宮殿里看到的那些宮人,不管這些人是不是梅麗特的人,但至少想著拉赫里斯的人目前是一個沒瞅見。 伯伊偷懶偷得心安理得,根本沒準備叫醒拉赫里斯,反正梅麗特也沒想讓他真的教這個小法老什么,保不準這個隨侍把他的言行傳遞過去,梅麗特還要給他記上一功。 領悟老板的真實想法,主動攬活,精準落實老板的計劃,年度出色牛馬也不過如此。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動,樹影從窗邊逐漸蔓延,如潮水淹到足尖,風一吹就“沙沙”搖曳,斑駁的光影隨風而舞。 拉赫里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什么時候睡著的,再睜眼窗外已是落霞漫天,傾灑在桌案上,將莎草紙上的字渡上一層橘色的霞光。 光景很美,只是那歪七八扭的字,丑得各有不同,根本看不出原型,看著就叫人生氣。 抬頭去看,發現宮殿里已經人去樓空,問身邊的隨侍才知道那個說是他先知的奴隸一到點就溜了,全然沒有把他這個法老當回事兒。 拉赫里斯當即臉就黑了。 這個該死的奴隸。 “你怎么不叫醒我?”他問隨侍。 隨侍連忙跪下認錯:“法老恕罪?!?/br> 拉赫里斯更加氣悶,這些宮人就是這樣,仗著他沒有實權,每次犯錯就下跪認錯,認錯極快,但下次還敢。 畢竟就算他說把人拖出去杖斃,也根本不會有人聽他的。 - 伯伊離開宮殿,候在門口的隨從立刻走上前為他遞上外袍,還貼心地備了頭紗。 夜間風大,沙塵容易迷人眼,只要出門隨從都會帶上。 伯伊笑著說了聲謝謝,心底感嘆,還得是神殿,看這服務態度多好,難怪能做成連鎖企業,遍布全國各地。 “阿伊大人辛苦了,”巴爾出聲詢問,“我們現在回麥涅烏嗎?” 伯伊嘆息一聲:“為陛下傳道授業是我的福分,怎么能說辛苦,不過陛下的底子稍微差了點,練了許久的字始終差點火候,看來還需要花費許多心思?!?/br> 巴爾和巴特詫異地對視一眼。 據他們所知,這阿伊是奴隸出身,而且還是梅麗特身邊的男寵,這樣的身份竟然會認真教陛下? 雖然懷疑阿伊言語的真實性,但兩人沒有表現出來。 哪怕彼此心知肚明對方的身份,他們明面上也還是阿伊的隨侍,隨侍不該對主人的話提出任何質疑。 三人照著來時的路回去。 伯伊方向感一般,以前大多數時候都是靠夏行認路,現在也一樣,根本記不住這只走過一遍的路到底要怎么走回去,全靠巴特在前面領路。 “巴特方向感很好?!边@是伯伊觀察得出的結果。 他們早上過來的時候,他注意到巴特巴爾也在記路,可見這兩人之前是沒走過從麥涅烏到諸神殿這段路的。 巴爾尚且會在出現路口顯露出絲縷猶豫,但巴特卻是走得不帶一絲猶豫,每一個轉彎都十分確定。 “是的,阿伊大人?!卑蜖栒f,“他從小方向感就很好?!?/br> 從??? 伯伊挑眉,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你們是兄弟?” 巴爾一頓,點點頭:“我是哥哥,他是弟弟?!?/br> 埃及人的名字相似度極高,伯伊一開始沒往這方面想,當然,最主要還是兩個長得一點都不像。 巴爾看著年紀大些,但身材瘦小單薄,典型的埃及人小麥色皮膚和輪廓,巴特則是更為高大,皮膚黝黑,五官更像現代的非洲人。 伯伊認真地把兩人看了一遍,確定自己的眼睛是好的,這兩人身上確實是找不出一點相似的。 “那你有什么擅長的?”他問巴爾。 巴爾抿唇,沒有要和對手交底的意思。 伯伊同情地看著他:“沒有優點還要當哥哥,真是辛苦你了,但沒關系,沒有優點人生也會很好的,算不上是廢物?!?/br> 本來就是十四五歲年少輕狂,自尊心極強的年紀,哪里經得起這樣的激將法,巴爾立刻紅著耳朵爭辯道:“誰說我沒有擅長的了,我就很擅長演算?!?/br> “就是就是,”巴特也為差點淪為廢物的哥哥打抱不平,“哥哥演算可是大祭司都夸過的?!?/br> 伯伊面帶微笑地點點頭:“好好,我都知道了?!?/br> 這一下什么底都交了,雖然知道對方是神殿的人,但這一手自爆卡車還是暴露了弟弟單純可愛的屬性。 感情這倆不是小嘍啰,而是能直接接觸到神殿頂層大祭司的人。 他就喜歡和這樣心思純粹的人打交道。 巴爾率先反應過來自己被套路了,想要攔住弟弟的話頭已經來不及,頓時懊惱地閉緊了嘴。 怎么回事,他明明是個小心謹慎的人,怎么就著了這奴隸的道。 “你們從小就在宮里長大?”伯伊拿出一副想要和他們推心置腹的架勢。 巴爾納悶,他們是這種可以談心的關系嗎? 心思單純的巴特憨厚一笑:“不是,我們是在孟斐斯長大的,成年才被接到宮里做了隨侍?!?/br> 巴爾簡直想要捂臉,低聲呵斥:“巴特?!?/br> 巴特聽到哥哥的語氣不對,立刻繃緊了神經,一般這種時候都是他說錯話,做錯事了。 但問題是他明明就沒有提到神殿這兩個字,怎么就說錯了,就是大祭司在這里也揪不出錯來啊。 伯伊微微頷首,笑容溫和。 孟菲斯距離底比斯有一定的距離,可見神殿很有可能是通過全國各地的神殿進行挑選,培養勢力,等到某個節點把人才輸入王宮。 巴爾警惕地想,絕對不能再著了這奴隸的道兒。 不成想,這人根本不安套路出牌,話鋒一轉:“你們的飾品怎么其他的隨侍不一樣,我以為宮里的規格是一樣的?!?/br> 伯伊說的是他們手臂上的臂環,宮里的宮人,隨侍大多都是戴著睡蓮圖案的臂環,唯獨他們倆一個左臂一個右臂,戴著的臂環是藤狀的,仔細看中間包裹著一柄奇怪的手杖,設計略顯女性化,很少見的款式。 巴爾暗自琢磨這句話有沒有什么深層含義,但怎么想好像都沒有什么問題。 于是他略微放松了語氣說:“這是我們母親的遺物,法老仁慈,特許我等在宮里也能佩戴?!?/br> 伯伊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看來巴特應該是沒有說謊,藤蔓中間的手杖他在博物館見過,是工匠之神普塔手持的權杖,而普塔正是孟斐斯信奉的神明。 伯伊聊天的話題東一榔錘西一棒的,問得毫無邏輯,巴爾從一開始的警惕逐漸放松下來。 路程走了大半,眼看麥涅烏宮殿已經近在眼前,巴爾偷摸著松了口氣,總覺得這個奴隸不太對勁,但他又說不上來。 三人走進宮殿,穿過花園時,伯伊突然偏頭問了句:“你們還招人嗎?” “招,招人?”巴爾有點懵,什么招人? 伯伊一笑:“你們神殿還招人嗎?我想投靠你們?!?/br> 巴爾懷疑自己聽錯了,大祭司不是說這人是梅麗特王后的男寵嗎? 巴特就比較耿直,直接“啊”了一聲。 伯伊笑意吟吟地說:“你把我的意思轉達過去,報個價,籌碼合適,我隨時可以歸入神殿麾下?!?/br> 巴爾打量他的神色,十分懷疑:“你是認真的?王后選你做先知應該是挺看重你的吧?!?/br> 伯伊:“在王后眼里我永遠都只是一個男寵,我希望在一個更公平的起點展開抱負?!?/br> 稍頓,他輕笑一聲:“而且,王后已經快六十歲了,但我才十六歲,總得為自己籌謀將來?!?/br> 巴爾半信半疑,但伯伊說的確實沒錯,阿蒙霍特普一世二十多就死了,二世也只活到三十多,梅麗特活到五十多歲,這讓依附他的勢力安心的同時也憂心,生怕她什么時候就去見拉神了。 梅麗特王后甚至沒有一個繼承人,一旦她去世,整個權利體系都將分崩離析,她執政的這些年得罪的人猶如過江之鯽,現有的勢力必然會遭到巨大的反撲。 “你不怕王后發現?”巴爾問。 伯伊:“富貴險中求,不入獸xue焉得獸子?!?/br> 巴爾愣了下,把這句話默念了一遍,竟然有點被震動到。 這是抱著怎樣的覺悟,才能說出這樣的話,眼前的人細算下來也不過就比他大上一歲而已。 “梅麗特給我安排的任務就是監視陛下,干擾陛下的學習進程,固定時間去和她匯報?!?/br> 伯伊說:“我沒辦法保證我的消息一定正確,畢竟王后向來謹慎,鮮少交心,這需要你們自己去判斷,但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br> 巴特:“你要是故意騙我們怎么辦?” 伯伊挑眉反問:“合作的基礎是信任,而且偌大的神殿總不會沒有一點自己的信息渠道吧?” 神殿縱使被梅麗特極力打壓,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總該是有些底蘊的。 “可是……”巴特還想說什么,巴爾伸手攔住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這才對伯伊說到:“我會轉達,合作與否會有上面的人定奪?!?/br> “可是他就不像是個好人?!卑吞匦÷曕止?。 巴爾瞪他一眼,巴特努努嘴,安分地不說話了。 “回吧?!辈凛p笑一聲,也不管這兩人是什么反應徑自回了宮殿。 天一擦黑,整個法老宮殿就逐漸陷入了安靜。 麥涅烏的四個隨侍也都被伯伊打發下去,各自休息。 躺在陌生的床上,伯伊一如既往地失眠。 他非常認床,在陌生的地方會失眠睡不著,這件事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就連跟在他身邊的夏行都不知道。 神殿的人以為他是起得早,但其實他昨晚就一宿都沒睡著,閉上眼腦子卻很清醒,甚至知道昨晚有兩個人從他門前經過,是去偷吃宵夜的。 兩天一夜沒有睡覺,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致,胸口發悶,額角隱隱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