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亭荷挑眉：“是啊，這才三天，死了三個人?！?/br>
    “巧合而已?！眴⒚魃焓?，“有紙巾嗎？”

    葉亭荷摸了摸口袋，看向約翰，約翰撇撇嘴，遞給啟明一包餐巾紙。

    啟明轉手塞給劉好：“擦擦?！?/br>
    劉好低頭，擦去眼淚和鼻涕，不忘擦干凈啟明的手指，他看向葉亭荷：“你們是？”

    “地安的安全員?！眴⒚鱟ao縱輪椅，向食堂滑去，“狗皮膏藥?！?/br>
    “職責所在?！比~亭荷朝劉好禮貌地微笑，轉頭追上啟明，“你吃什么，我去打飯?！?/br>
    “隨便，我沒忌口?！眴⒚魍Ｔ诮锹涞目兆雷?，看向劉好，“你吃什么？”

    “我、我去打飯?！眲⒑谜f，“你們坐著就好?！?/br>
    “讓他們打?！眴⒚鞑幌虢o地安好臉色。

    “約翰，你去?！比~亭荷坐在啟明對面，指使下屬去窗口排隊，她說，“昨晚浴室的漏電事故，死了三個人，陳曉磊、李龍、姜爽?！变J利的眼神盯著啟明，“你認識陳曉磊，對吧？”

    “是的?！眴⒚鼽c頭，“你在暗示什么？”

    “你入獄三天，陳曉磊為了他的情人，也就是你，”葉亭荷看著劉好，“多次刁難啟明，你覺得這場事故是巧合嗎？”

    “我，”劉好掌心沁滲冷汗，反復揉搓指腹，“不、不是巧合嗎？”

    “葉警官?！眴⒚髡f，“你找到匿名信里所說的危險人工智能了嗎？”

    葉亭荷頓住，保持沉默。

    “在你的邏輯里，既然我能讓敵對的人死亡，你為什么還好好地活著？”啟明問，“你應該是我的暗殺名單榜首?！?/br>
    約翰端著兩個盛滿的餐盤走過來，彎腰放在餐桌上，又拿了兩個空盤重新排隊，從他金黃的后腦勺看得出對上班的重重怨氣。

    “部里對你的判決爭議頗多?！比~亭荷說，“有兩個領導提出重建七個宇宙殖民地的聯絡網，派我來詢問你的意向?！?/br>
    “我的什么意向？”啟明問。

    “你是否愿意無償貢獻出零五，幫助聯盟聯絡宇宙殖民地？”葉亭荷說。

    “再說一遍，我不知道零五是什么?！眴⒚魇捌鹂曜?，夾起一塊蔥花餅放進嘴巴。

    “考慮一下這個交易?！比~亭荷說，“聯盟可以免除你的刑罰，你能平安回家，繼續攻讀博士學位。以及針對你小叔啟寰光的死亡調查，也能終止結案?！?/br>
    “我欣賞你的執著，葉警官?！眴⒚髡f，“不好意思，不考慮?！?/br>
    劉好看看葉亭荷，又看看啟明，感受到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他拿起咸鴨蛋，嗑一下桌面，“吧嗒?！?/br>
    葉亭荷和啟明同時看過來，劉好尷尬地縮縮脖子：“抱歉?！?/br>
    第48章 保險箱

    一頓飯吃得沒滋沒味，啟明放下筷子，約翰任勞任怨地收拾桌面。葉亭荷說：“我們從你家里搜到了一些證據，需要你配合調查，麻煩跟我們走一趟?！?/br>
    啟明嘆氣，該來的總要來，他說：“好的?！?/br>
    劉好指指自己：“我要去上工了?！?/br>
    “劉先生，你不能走?！比~亭荷說，“關于昨天的事故，你也要留下配合我們調查?！?/br>
    “……??？”劉好茫然地看著葉亭荷，“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br>
    “也許有一些你遺落的細節?！比~亭荷說，“我們會幫你想起來的?！?/br>
    劉好條件反射地縮脖耷腦：“你們不會打我吧？”

    “不不不不?！比~亭荷強調，“我們是正規的聯盟公務員，秉公執法，不打人?！?/br>
    “哦哦?！眲⒑门矂幽_步，貼著啟明的輪椅尋求慰藉，“我有點害怕?！?/br>
    “有什么說什么?！眴⒚髡f，“他們就是沒事找事?！?/br>
    葉亭荷把啟明的陰陽怪氣當做耳旁風，領著兩人朝獄警辦公室走去。

    李展遙剛結束巡邏，坐在辦公桌旁做文書工作。聽見腳步聲，他抬頭打招呼：“葉處，早?！贝颐ζ鹕?，與葉亭荷握手。

    “小李，早啊?！比~亭荷說，“你們有小隔間會議室嗎？我找他倆問點事?！?/br>
    “我去看看會議室有沒有人?！崩钫惯b說，“您坐?！彼叩介T后的櫥柜前，拉開柜子，找出四個一次性紙杯，撒兩撮茶葉，沏滿開水，端到葉亭荷面前的辦公桌上。

    “謝謝?！比~亭荷說。

    “您稍等一會兒?！崩钫惯b快步離開，留四人大眼瞪小眼地品茶。

    “昨晚出事的時候，你在哪里？”葉亭荷看向啟明。

    “在130睡覺?！眴⒚髡f，“你不會覺得是我造成開關漏電吧？”

    “例行詢問，沒有懷疑的意思?！比~亭荷說。

    啟明抿一口茶水，默默放下紙杯，獄警招待客人的茶葉品質一如他們的辦公室裝修品味，糟糕透頂。劉好不識貨，鯨吸牛飲，權當解渴。

    “騰出來兩個會議室，我給您帶路?！崩钫惯b出現在門口，“跟我來?！?/br>
    分開審訊、制造囚徒困境是屢試不爽的經典手段，輪椅滑進會議室，葉亭荷順手關門，拉開椅子坐在啟明對面，她說：“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承認零五的存在，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我們發現了這個?！彼瞥鲆缓邢笃搴鸵粡埣垪l，“在機房的保險柜里?！?/br>
    啟明拿起紙條，視線停在一行打印的楷體字【不要讓他傷心了，壞05?！?/br>
    “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葉亭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