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包括樹林中原本存在的污染物。 驚駭到一定地步,精神系異能者已經生不出任何情緒。 江漓只是想到。 明明江羽遙已經和蝶走掉了。 無論是一個已經突破到s級的遠古精神系異能者,還是原著中作為最高戰力之一的江羽遙,都沒理由放任這樣的慘劇發生。 江漓cao控著那個他隨手捏出來的靈器。 他突然意識到,一個d級精神系異能者隨手搓出來的靈器,憑什么在c級裂隙核心區域安然無恙地運行這么長時間? 江漓控制靈器向上看去。 在裂隙的正前方,兩個人影凌空而立。 其中一個他不算陌生。 戴著蝶面的青年看不出具體的神情,卻莫名給人一種漠然感。 蝶根本沒有看那些被菌絲包裹成繭的異能者,只是看向他們的前方,還在掙扎的血紅鳥獸。 江漓注意力不在這里。 他看向蝶身側的另一個人影。 精神系異能者剛做出來不超過一天就失蹤的分體傀儡,也帶著一張面具。 這個面具還是江漓做出來的,可以讓使用者自由控制自己的面容。 而今,江羽遙臉上的面具并沒有擬做人面,而是最基礎的,瑩白色的款式,就像是精美易碎的人臉瓷器。 面具上的人臉沒有原型,就像是任何一個人體模特傷該出現的,最標準的一張人臉,覆蓋在青年臉上,同樣遮蔽住所有神情。 江漓以前在書上看見過,人氣憤到極致,可能會出現手腳發冷的情況。 現在他親身體會到,從指尖到整個身體,都仿佛從冰水中撈過一邊,遍體生寒。 江漓瞬間明白過來,為什么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一級污染物會誕生一個將近b級的裂隙。 如果有兩位s級站在污染的那一面,別說是b級了,就是直接出現一個a級的天裂,都不會奇怪... 原本壓迫感最強的天裂在這兩位異能者之前,也顯得迅速起來。 蝶作為過去一整個時代公認的最強異能者,如果他站在污染物的一方,人類只可能去指望天空; 而江羽遙,未來一整個時代足以和主角并肩而戰的異能者,實力也根本不可能弱。 就算把滄城主喊過來...算了,還是不為難老人家了,滄前不久剛下來戰場,讓他休息會兒。 認識到并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江漓冷靜下來,強行開啟了本體和分體之間的聯系通道。 他語氣已經算得上是平靜,但尾音還是可以聽出一些顫抖:“江羽遙,是你?” 江漓又重復問一遍:“為什么是你?” 明明在夢境中,分體傀儡讓他離開時,根本看不出任何異樣。 根本不可能會有人警惕自己。 江羽遙并沒有回答江漓的問題,他只是低頭,似乎才發現那個小巧的靈器。 外形是一只絨羽團雀,看上去精巧得過分,仿佛沒有任何攻擊力。 而現在,靈雀的cao控者卻難掩怒氣。 和蝶一樣,江羽遙又看向前方那個猩紅到發烏發黑的羽球,抽空回答江漓道: “不必為難,就算你不給我做分體傀儡,我也有很多辦法出現?!?/br> 他補充:“有時候,分體和本體的界限可不明晰,江漓,你知道的,我們一直是同一個人?!?/br> 他可以是江漓的分體;江漓也可以是他的分體。 只不過同一個概念存在分化出的不同意識體。 “我們的目標一直是相同的,江漓?!?/br> 聞言,江漓放下了點心,并沒有放下太多,只是從原本懸在嗓子眼的位置,直接落到了谷底。 他看見巨樹前方的血紅色羽球,層層疊疊的羽翼裹成團狀,銀藍色的菌絲想要裹上去,卻在觸及血羽的瞬間被燃起的火焰灼燒干凈。 想到失蹤的謝隨安,江漓心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盛。 終于,不知道是過了幾分鐘,或者更長時間,血羽一層層綻放開。 畸形的翅翼下,幾乎看不見鳥獸的本體,但江漓還是聽見謝隨安的聲音。 他語氣已經弱到幾不可聞,但還是強撐著問:“江羽遙,為什么是你?” 血rou分離的聲音。 粘膩,濕漉,血水一點點滴落。 青年被一截白藤直接從血羽織成的繭體中活生生拽下來,或者說是剝離。 因為過于密集的血色,江漓看不清謝隨安的表情,但他能聽見江羽遙回道:“為什么不能是我?” 青年語氣平和地解釋道:“你明明再清楚不過,這些研究員解剖我,用我做實驗,將那些變異的藤蔓植入人體?!?/br> “那個時候,江羽遙就已經死掉了?!?/br> 血色中的異能者聞言,已經沒有力氣回答,只是又掙扎了一下,還是被白藤按了回去。 江羽遙繼續陳述:“之后,你們卸磨殺驢,發現了更安全可靠的方法來凈化污染物,然后把我送上審判庭?!?/br> 這些劇情謝隨安再熟悉不過,他為了求證“江羽遙”死亡的真相,將審判庭附近的劇情前前后后翻了好幾遍。 他不僅知道在進入審判庭前,江羽遙身上傷勢的來源——他和小說的主角攜手封印了s級天裂的次生天裂。 人類最高戰力率先失守,瀕臨墮落,其他高階異能者也先后墮化死亡。 幸而借助凈化的力量,滄得以緩慢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