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沒有入境記錄。

    再仔細看下去，杜大用才知道鐘雪檬畢業于滬上雙旦大學醫學院，是91年考入臨床醫學，96年畢業。隨即前往丑國留學，于99年年初回國。

    不過這段上學期間的信息內容屬于空白，留學期間也是如此，杜大用知道，這應該是日光警方目前沒辦法查的。

    整個醫院的停擺也是在這起車禍之后。

    材料上，有一部分工作的人提到過鐘雪檬有一個男朋友，不過很少出現在醫院里，只是偶爾來一下，可是車禍過后，這個男朋友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許閩川，能不能把這幾個人叫來一下，我想著詢問一下，案件很大，我沒辦法和你說的很明白，這個你應該懂的?！?/br>
    杜大用拿出筆圈了幾個人把材料遞給了許閩川。

    許閩川立即就拿起桌上的電話打了出去。

    很快就給安排好了。

    “你稍微得等一陣子，畢竟這個只能是叫來，也不能強制傳喚，我們警察過去還得去做做人家的工作?！?/br>
    “那你說一下，來的人每個人給五十塊的交通補貼，其實是你們警察負責來回接送，這筆錢我們來掏?！?/br>
    許閩川笑了笑，又指了指杜大用，拿起電話又給打了出去。

    所有材料看完，杜大用這時候也是心里莫名的煩躁起來。

    因為這里面牽涉的東西實在太多了，這會兒在日光詢問過后，保不齊明天就得去滬上去，尤其還要滬上市局的入境管理局查過去的材料，可是這個時間跨度還很大。

    如果鐘雪檬是偽造身份非法入境，再和她的男朋友構建這樣的藥品網絡，那可是真的不太好查了。

    等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幾個人都是隨意聊聊，因為杜大用和隊員都不敢透露案情的，只能是聊聊過去的案件，混了一個多小時，三個被詢問人終于被帶回了市局。

    杜大用見到人的時候，都有些吃驚，因為三個人歲數都不小了，年紀最大的都有六十八歲了，年紀最小的也是六十四歲。關鍵人家還不是沖著五十塊來的，而是想知道警察問這些陳年往事干什么。

    經過其他刑警的介紹，杜大用才知道，這三位原來都是日光兩個稍微大一些的醫院退休老大夫，分別姓常，劉，王。

    “常老，劉老，王老，你們好。我是東魯省廳大要案直屬大隊的大隊長杜大用，這幾個都是我的隊員，我們因為一樁案子，這才牽連到這個長遠腫瘤研究中心，所以這才找你們過來詢問一下當年的情況，希望各位能夠理解我這樣的打擾，小子在這里給你們賠禮了?！?/br>
    姓常的老頭搖了搖手開了口。

    “沒關系的，我們就是好奇，下午嘛一班警察找了我，這個時間點，又來找了我，我不是為了五十塊錢，而是想知道是啥事情可以這么三番五次的來找我?！?/br>
    杜大用這時候已經拿出1023案被害人照片，還有淡棕色頭發女孩的照片，以及男性犯罪嫌疑人的畫像。

    照片和畫像全部攤好以后，杜大用才說道。

    “常老，劉老，王老，你們看一下，這里面有你們認識的熟人沒有？”

    結果1023案的女孩照片很快都被放到了一邊，而三個人看的都是淡棕色頭發女孩的照片和那個男性犯罪嫌疑人的畫像。

    “老王，老劉，你們看看這個男的像不像雪檬的男朋友顧賢??？”

    常老一句話問完，另外兩個老頭都是扶著眼睛仔細看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

    “應該就是顧賢，我覺得這小孩不好，太深沉了，就當時那個年紀，顯得太沉穩了，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br>
    劉老看完以后就說道。

    “是??！雪檬這丫頭命苦，父母那樣，她自己那樣，找個男朋友還是背信棄義的，要不然雪檬哪里會一個人出國了?！?/br>
    王老看完也是語重心長的說道。

    杜大用終于有些喜色了，因為這是這起案件第一次有人能夠把可能的犯罪嫌疑人認出來，并且能夠報出名字來。

    “常老，劉老，王老，還有那個淡棕色頭發的女孩，你們也熟悉？”

    王老拿著照片左看右看，然后說道。

    “老劉，老常，你們覺得這個像誰？頭發顏色變了，那時候她應該是黑色的頭發，叫什么露易絲，吳。應該是她吧？你們仔細看看，我看著就像她?！?/br>
    另外兩個老頭拿起照片仔細看了起來，然后各自點了點頭說道。

    “應該是！”

    “我看著像，就是那時候醫院里面收集藥品數據的那個信息員?！?/br>
    劉老遠近又拉了幾次照片才說道。

    第1487章 幾個老伯的敘述

    杜大用這時候還算平靜，幾個隊員這時候真的就挺不住了，個個臉紅了起來，拳頭都握的多緊。

    “常老，劉老，王老，能不能和我說說當年的事情??？越仔細越好，如果還沒吃飯，我們在食堂一邊吃一邊說?！?/br>
    三個老頭點點頭，直接跟著杜大用他們來到了日光市局食堂，許閩川還給弄了一個中等大的包廂。

    杜大用趕緊讓許閩川又去弄了一些好茶和好煙好酒。

    “你們這個招待水準都讓我們想起來醫院剛剛成立那會兒，鐘院長招待我們的排面了?！?/br>
    王老這時候笑著說道。

    “那時候我們幾個都已經退休了，因為我們都是原來醫院里面呼吸內科以及外科的醫生，我和老常都是主任，老劉是副主任退下來的，不過老劉是吃了醫院的虧，那時候他所在的醫院級別不夠，所以弄正高很難，這才副高退了下來?！?/br>
    王老剛剛說完，劉老就接著話茬說了下去。

    “是??！沒辦法。那時候剛退休，其實歲數也不算大，醫院返聘工資給的又低，正好那時候鐘院長來招聘我們，給的工資又高，福利待遇又好，我們三個手里都帶了不少學生，我們退下來了，他們剛好上去，知道我們去了這家腫瘤研究中心，一些疑難病人他們也會給我們介紹的?！?/br>
    “其實我們剛去的時候，也不知道鐘院長找我們過去干什么，后來才知道，是國外一家藥企研究了一種新藥，可以治療肺癌，咽喉癌，鼻癌，以及一些頜面外科（口腔科）癌癥，我們可以收治一些早中晚期這樣癌癥患者，通過用藥以后，收集數據?！?/br>
    “我們當時也咨詢了當地的衛生局允許不允許這樣干，得到的消息就是允許，所以我們才留了下來?！?/br>
    劉老喝了幾口茶，一邊回憶著，一邊說著。

    很快九菜一羹一湯就上了桌子，杜大用也把一瓶五糧液打開了說道。

    “常老，劉老，王老，這個你們喝，我們有紀律不準喝，希望幾位能夠理解，只要你們盡興就好?！?/br>
    三個老頭也沒計較這些事情，而是拿過酒瓶就自己分了起來。

    杜大用主動停下了話頭，知道酒宴過了有四十分鐘左右，杜大用才把話題又給引了回來。

    “幾位老伯，那個顧賢你們說說，我們還想了解一下他的情況呢?！?/br>
    王老一聽，放下筷子，直接開口說道。

    “那個小孩，不太容易接近，我們幾個和他很少來往，他也是學醫的，不過不知道是哪兒畢業的，沒人告訴過我們，就連鐘院長也沒說過，不過我們也沒問過，又不是和我家閨女談戀愛，我就不cao那么份心了，不過有一說一，他對雪檬還是可以的，雖然不常來，可是每一次來，我們都知道他會給雪檬買一些東西，而那時候的雪檬也是很開心的?！?/br>
    “老王說的沒錯，雪檬只要他來了，就很高興，只不過最后雪檬的雙腿沒了，我們就沒有看見他了，所以我們才說那孩子沒良心，忘恩負義?！?/br>
    劉老喝了一口酒接著王老的話就說了起來。

    “幾位老伯，正常談戀愛哪怕腿沒了，人不來也不會就是忘恩負義吧？”

    “咋不能說他忘恩負義，他出了一起醫療事故，要不是鐘院長和雪檬給他善后了，他能全身而退嗎？這種人還不叫忘恩負義，雪檬雙下肢沒了，又不是不能生育，如果用假肢鍛煉的好，又不是不能站立起來走路，就打算這些都不行，那也不應該那時候離開，連個人影都看不見，我是見不得這樣的人，我也就是沒看到過他了，要不然你看我扇不扇他幾個大嘴巴子?！?/br>
    王老提到這個顧賢似乎就是一股怒氣。

    “王老，你是不是和那個顧賢有點私人恩怨??？”

    王老搖了搖手說道。

    “沒什么私人恩怨，就是工作上的事情，因為我見過他和那個什么露易絲，吳的女人有過親密的肢體接觸，所以我就和雪檬說了一下，后來他見到我就說我胡說八道，說我沒有任何證據就知道憑著老封建的思想去污蔑他。我當時是不服氣的，說話也很難聽，就你們說，男女頭碰頭我知道可能是外國人什么鬼禮節，可是頭碰頭是一回事，你顧賢把手放在人家事業線干嘛？我只是近視，我也不是瞎子??！”

    “再說了，雪檬對他那么好，他憑什么這樣對不住雪檬，我跟我老伴馬上快四十年了，好女人和壞女人我分不清嗎？那個顧賢真的把我當傻子一樣?！?/br>
    王老有些生氣的和杜大用說道。

    第1488章 赴滬找尾巴

    杜大用對當時的情況有所了解了。

    “這家醫院其實很有前景的，倒不是我們想他們家的高工資，這只是一方面，我們通過觀察，確實對一些癌癥的癌細胞起到了很大的抑制作用，這個藥確實屬于當時非常先進的藥品?！?/br>
    “不過鐘院長他們收治的病人都是精心挑選的，沒錢是很難一直用那個藥的，實驗的受體也只是一陣子，而不是永久的，只要那個療程數據拿到手，有時候會更改一批人，隨著這種更迭，有錢的病患是越來越多，那時候醫院才開了六個多月，整個醫院里面也只有一百多張床位，都是人滿為患，我記得在99年年底的那個月，我光收錦旗就收了五六面?！?/br>
    “而且那時候加班工資很高的！我以前是專門研究呼吸內科的，對于肺癌患者情況如何的診斷，可以說是不會出什么太大問題的，所以在醫院加班比較多。那個叫顧賢的小孩跟過我三四天，就是想要我的研究筆記，我是不想給的，后來還是雪檬找我要了以后我才給的。我對那個孩子印象也不太好，想做研究，就得勤問，勤動，勤記。尤其是醫學，用點心，病患可能存活時間就會長一些?！?/br>
    常老也是喝了一口才慢慢說道。

    “有人說這家醫院錢掙得太多了，想讓他們把技術交出來，最后沒有達成，才把這家人害成這個樣子。醫院里面的劉會計和我是本家，和我說過醫院有多賺錢了，一個月基本有兩千萬左右的收入，這還是排除一切開支以后剩下的錢。那時候去醫院的護士，除了剛開始進去是招聘的，后來哪個不是找人才進去的?！?/br>
    劉老一邊吃菜一邊說道。

    “這家醫院聽說后來自從鐘院長出事，鐘雪檬離開就開不下去了，這中間有沒有人來打聽過什么？”

    這下三個人一起搖了搖頭，杜大用也只能暫時斷了這個心思。

    最后酒足飯飽，杜大用堅持給了三個老頭一人五十塊，然后許閩川安排車輛把三個人送了回去。

    這時候杜大用也待不住了！必須明天最早的飛機趕去滬上才是正理，在這兒多耽誤時間就是浪費。

    于是幾個人開著車立馬就往省廳去了，因為這時候必須是爭分奪秒的時候。

    車子剛開，杜大用就掏出電話，給佟廳打了過去。

    “佟廳，情況是這樣的…………，所以我決定立即趕往滬上，因為鐘雪檬是這起案件的重大犯罪嫌疑人，還有那個顧賢應該也是，那么現在我們只能去找，不過還要麻煩您給滬上市局打個招呼，這樣我們查起來也方便，要不然估計進人家大學門都不太好進?！?/br>
    “可以，我馬上和桑sj匯報一下，明天早晨讓桑sj打電話，他在滬上還是有些能量的，我就差多了。另外，如果航班不多，你們干脆就夜里走，有一班特快，齊寧到滬上，半夜十二點十三分，明天早晨七點二十九分就到?！?/br>
    杜大用聽著看了看手表，這時候已經七點多快八點了，肯定來不及了。

    “佟廳，我們這是剛剛出發，四個小時到不了齊寧火車站，只能明天早晨起早飛?！?/br>
    “對對對，馬上都八點了，我這腦子最近也是糊涂了。那你們注意安全！”

    杜大用知道現在佟廳和他們一樣，也是休息時間很少的，加上上了年紀，確實容易有時候串了時間和地點。

    幾個人回到齊寧，立即訂票，最早的航班是早晨五點三十五分的，到達滬上才七點十五分。

    于是趕緊訂票，然后簡單休息一下，直接開到機場派出所這里停好車，在天色微微亮的時候登上了飛機。

    下了飛機，杜大用立即就給何無懼再次打了電話，讓他以最快的時間查完東魯那邊沿海的情況，然后火速趕到滬上也來查一查。

    可是何無懼直接就給拒絕了！

    杜大用聽完何無懼的解釋就知道了，滬上要想查幾年前的出入境貨物數據，那是根本做不到的，因為量太大了，基本就失去了比較性，如果真的想較真，何無懼說他可以查出來重點數據，可是杜大用他們要去比對，就得花費數十年的時間。

    能去東魯這邊查，是因為東魯這邊是小日子和南朝，老鵝比較多，相對來說，丑國貨品數量就會少了很多，通過大型計算機驗證數據還是有可能出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