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浮洋市，杜大用就給衛克波打了電話，等到一見面，先簽字后談話，然后杜大用才說了案件現在的情況。

    “那我要不要向市局和省廳匯報一下？”

    衛克波聽完以后就傻了。

    因為這個案子實在太大了，他就是個副組長，聽著是好聽，還有點兒小實權，可是自己知道自己啥情況啊，這萬一出點啥簍子，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現在還不能說，等到摸出線頭我們再說吧！”

    杜大用看著衛克波一臉糾結的樣子，也知道太為難這個家伙了。

    “衛科長，只要能破案，你指定下去當個縣局或者區局的一把手，你如果現在匯報了，估計到時候肯定有人會頂了你現在的位子，到時候你就是級別調了一級，估計還是去當個所長之類的，如果人家怕你說閑話，估計能一腳給你踢哪個一般支隊干個副支，可是如果悶著頭干下去，只要破案，你自己想想?！?/br>
    杜大用看著衛克波這家伙有些扛不住的樣子，只能曉之以理，至于動之以情，那個很扯淡。

    “杜隊，確定能破案？不會懸了？”

    衛克波一臉求生欲望的看著杜大用說道。

    “那肯定??！要不然我能下這么大的功夫天南地北的跑？我隊員最遠的現在在海叩，你自己想想是不是？”

    “破了，皆大歡喜，不破，干幾年提前退休回家，正好可以和嫂子一起開店了。了不起也就這樣了！你那級別不是上來了嗎？我不信退休工資還能少了你的不成？”

    杜大用這時候可要堅定好衛克波的信心，因為這里還需要他很大的支持。

    “大用，我叫你大用了，我信你這回，就憑你能摸到這種程度，我信你。大不了就像你說的那樣，還能把我咋滴不成？干了！不過暗訪暗查怎么開展??？”

    衛克波也是給杜大用架上去，硬著頭皮答應下來了。

    “醫院有黃牛，這些人肯定有些小道消息，我們東魯就準備這樣下手，你不是以前在派出所嗎？那么肯定有自己的好朋友啊，派出所打擊就醫黃牛這沒問題吧！不過審訊就得讓咱們審訊了！偷天換日知道嗎？”

    衛克波給杜大用說的大眼瞪小眼。

    “大用，黃牛不用抓，我自己就認識兩個，直接叫來我咋唬一下，應該能找點消息出來，還不引人注意?！?/br>
    杜大用聽著眼睛都亮了。

    “那就這樣干，就說了解情況，把人先弄這兒來，我主審，你旁敲側擊，不過不能太明顯了?！?/br>
    衛克波搖搖頭說道。

    “咱們那還不如詐一下了，你冒充病人家屬，我和別人認識，然后聽說有那個藥，問問黃牛知道不知道，如果知道，就可以問他找誰了，不明不白的把話套出來就行，最多損失點情報費?！?/br>
    “如果他不知道，那就肯定有知道的，除非是醫生自己單干這門生意，那就沒轍了。不過黃牛他們消息多，咱們還可以讓他們找患者，我相信這里面肯定能詐出來信息和線索的?！?/br>
    杜大用想想，這樣挺好！

    衛克波那是說干就干，掏出電話就打了起來。

    “三明，我有個朋友，家里有人得了癌，你有沒有門路幫我找找醫生？”

    “啥？啥癌？”

    衛克波趕緊看看杜大用。

    杜大用小聲說了一個肺癌。

    “肺癌，肺癌！你可管？不管我就找其他人了?！?/br>
    “啥？一千？你心是黑鍋底不成？五百，管的話就幫忙，不管就拉倒?！?/br>
    “那你來市局這邊找我，我讓我朋友和你談談，五百不少你的?！?/br>
    “二十分鐘是吧？管！那我等你來?！?/br>
    衛克波看著杜大用掛了自己的電話說道。

    “大用，三明說了，五百塊保證住進去，其他情況面談。二十分鐘以后來市局大門口，你要不先換身衣服？”

    杜大用點點頭，趕緊回到車里換了一身的休閑裝，又給換了一個包，戴了一副平光眼鏡。

    “你們三個化個妝，各自去一下醫院，只暗訪暗查，不要多打聽，掛個正常的號就說自己胸悶就行?！?/br>
    “是，杜隊?！?/br>
    三個人也是開始在車里找便裝去了。

    杜大用則是和衛克波一起來到了市局旁邊的一個公交車站那里了。

    第1472章 情況很打臉

    兩個人等了一會兒，一個胖胖的男子，剃了一個光頭騎著電瓶車朝著他倆過來了。

    “三明這里！”

    “衛哥，老遠就看到你了！就是這位？”

    衛克波點點頭。

    “三明兄弟你好，你們這兒的呼吸內科聽說不錯，我這才委托了衛哥找了你?！?/br>
    杜大用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包中華打開散了出去。

    “不是我們這兒的呼吸內科，是鄭市，我這兒只是二道販子，你以為在我們這兒呢？想什么呢！要不我能和衛哥張口要錢？我這兒是沒有中介費的，這個價格只是讓你去鄭市給人家?！?/br>
    杜大用和衛克波兩個人一下就聽傻了。

    弄半天不是這里？

    “我不是聽說這兒有人用藥效果不錯，有好轉的嗎？”

    杜大用只能趕緊換了問話內容。

    “我們這兒有啥藥效果不錯？你們不是說的是浮洋新立醫院吧？”

    “三明兄弟你給介紹介紹？”

    衛克波這時候也知道不對勁了。

    “衛哥，新立醫院是00年建立的，里面有些老大夫，主要就是對付腫瘤的，那家醫院收費太貴了，一般人看不起的?！?/br>
    “不過他們醫院其實也就是轉診的，基本都是在那兒檢查，回頭也送鄭市去了，渠道都差不多，那邊轉診費用還高一些?！?/br>
    杜大用是越聽越糊涂了。

    “三明兄弟的意思就是，不管那邊的病人，最后都是轉到鄭市那里去治療了?！?/br>
    三明聽著杜大用的話搖搖頭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兩邊都有一小段時間治療，沒有療效誰信??？有了療效，你們這些家屬才能信啊。要去新立醫院的話，那費用肯定不止五百了，得三千塊起，因為那里不認其他醫院的檢查報告，無論多大的醫院都不認可?！?/br>
    杜大用和衛克波這時候總算有些明白了，這是有人設計了兩套系統，最后的輸送目的地都是鄭市這個地方。

    “衛哥，這位大兄弟，還有一點你們不知道，你們可知道俺們浮洋加粟州，南淮，北淮大概多少人不？我告訴你們，兩千多萬。所以病人缺不缺？不缺！尤其兩淮地方，到處是弄煤炭的，有錢人多不多？俺們浮洋還有養牛大戶，種植大戶，還有大量的人在外面當個小包工頭，還有原來俺們劃出去的伯州，好些種藥材，販藥材的，那些人沒錢嗎？你說這些人一旦生了病，去哪兒？一聽說這里有有用的藥，誰在乎那個錢？就是在乎的，那也得看惜命不惜命是不是？”

    杜大用這回算是徹底懂了，犯罪嫌疑人設立的地方都是有著自己目的的，冬迎就在北河省附近，可以延伸到齊寧，德市。青鷺可以輻射到煙島，蔚海，日光，濰市。荷市可以輻射到北河，晉省，南河，蘇北這些地方。

    那么這些地方肯定都有這種類似于新立醫院的醫院，還可以往這些地方附近的大城市醫院進行輸送，關鍵這幾個地方都是人口眾多的地方。

    徽省覆蓋兩千多萬人口，東魯七千多萬，北河一千多萬，南河九千多萬。

    這一塊人口的總量將近兩億人口，而且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這些地方只有五十萬平方公里都不到，那么意味著地界跨度不大，無論東西南北，都不會有七百公里的平均跨度值。

    那么無論是開車還是火車都是很快能夠到達的，一旦從青鷺，蔚海，煙島等等這些沿海城市走私出來，那么最遠的輻射才多大？開車不過半天就能到達。

    杜大用腦子里面的地圖就好像在畫三維地圖一樣，立馬就勾勒出了具象。

    犯罪嫌疑人明顯就是立住了四個角，相當于一個梯形角度進行輻射，按長遠來看，就這樣的輻射還可以進行加地點二次輻射，不過目前應該還沒能做那么大，沒做那么大估計也是走私的量不夠輻射那么大的范圍。

    杜大用這時候才倒吸一口涼氣，渾身冰涼。

    因為現在還只能暗查暗訪，都不能明著抓捕，首先第一沒有證據，第二不能打草驚蛇，第三跨省太多。

    這三個必要的前提，一下就讓杜大用知道這個案子哪怕到了這種半明朗化都不太好偵查了，因為犯罪嫌疑人，現在根本不能確定就一定在青鷺那里，甚至那些濱海城市也可能只是犯罪嫌疑人的接貨地點，然后就會跳出去找到不相干的地方進行幕后指揮。

    那么就會造成，只要一旦開始明著查，那么這些利益鏈立馬就會收縮，甚至是銷聲匿跡，到時候別說破案了，最多能找到一些外圍的人，就那樣的結果能實現的可能性都不大。

    第1473章 了解制藥情況

    杜大用想了半天說道。

    “三明兄弟，你留個聯系方式給我，我這邊回去問問，只要家里同意，我立馬就給你打電話，這是五百塊的辛苦費，你把拿著?！?/br>
    杜大用一邊說，一邊從包里拿出了預先準備好的五百塊錢遞給了這個叫三明的。

    三明看了看衛克波，衛克波這時候也只能點點頭。

    然后三明留了兩個號碼給杜大用，說隨時打，就和兩個人告別離開了。

    杜大用必須要和廳里請示了，最起碼要四條線齊頭并進估計才能摸到線索，那么就必須準備真正的四個肺癌患者，還必須都是警方退休人員。

    “佟廳，現在的情況是這樣…………，您看我的想法如何？”

    “那這筆經費可是不少??！”

    “我們大隊先墊付，破了案以后，這個利益輸送的非法所得也不會少，到時候廳里可以按照百分之十五的提留給我們大隊?！?/br>
    “杜大用，你個兔崽子不去做生意真是可惜了??！現在提留只有百分之五了，你這張口閉口就是百分之十五，要是案值大的話，別說百分之五，廳里百分之三都不會給你的，那得眼紅多少下屬機構，那我和桑sj門外面天天排隊要錢的都能排到京城去你信不信？”

    “佟廳，您看是不是，一談錢咱們上下級就容易傷感情是不是，我說大隊墊付您說我獅子大開口，要不您拿個主意？”

    “這個情況我要和桑sj匯報一下，肺癌好找，不過要找早中期的，還真不容易，咱們一些老同志，一發現就是晚期了，不過全省我覺得應該沒問題，不過這次真打算花點經費弄這個，要是真能弄好兩個都是劃算的啊。你小子等我信吧！”

    杜大用說了再見掛了電話，和衛克波面面相覷起來。

    突然兩個人都笑了一下！

    這是很無奈的笑！

    到了下午的時候，佟廳就給杜大用打了電話，說桑廳已經同意，今天已經開始讓省廳給各地市局下達了健康統計報告。

    最多明天下午就能得到消息，然后明天立即就會進行篩選，保證在后天這些老同志，不管退休還是沒退休的都會配合杜大用他們進行偵查的。

    杜大用這時候突然想起來要給那個藥學專家孔教授打個電話。

    “孔教授您好，我是杜大用?！?/br>
    “我知道。有什么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