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6章 慢慢浮出水面

    不過這一年動靜比較大，哪兒都是一片浪潮，可是崔大柱的小閨女卻消失了一年。

    那位大媽說當年崔大柱說他小妮是去京里看大領導去了。

    可是一年回來以后，小妮兒好像過得并不好。

    這位大媽當時覺得最奇怪的就是，小妮衣服上半截容易濕兩個點。

    當時這位大媽就懷疑是不是崔二泉做了什么不妥的事情。

    可是隔年過來，崔家一家四口挖過冬煤的時候就給埋了。

    杜大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幾乎和這位大媽想的一樣。

    崔二泉應該嚯嚯了崔大柱的小閨女。

    不管什么年代，到了血氣方剛的年紀，就會有一些沖動。

    于是這位大媽又讓杜大用給找回來了。

    杜大用畢竟聽的只是過耳之話，至于傳達之人是不是添油加醋了，杜大用不敢保證。

    這位大媽被請到上驛縣局的時候，還是有些緊張的。

    杜大用端坐對面，笑著給這位大媽說道。

    “大媽，貴姓??？”

    “我叫王信芳，今年六十五歲了?！?/br>
    大媽臉色有些發紅的趕緊回道。

    “王大媽，我姓杜，您叫我小杜就行。這不是聽說您和您親戚說了崔山泉的事情嗎，我這才找您過來再次核實一下您當時說的情況?！?/br>
    “小杜警官，我可沒有造謠??！雖然我話多了一些，可是沒看到的事情，我肯定不會瞎說的?！?/br>
    杜大用聽著哈哈笑了起來。

    “王大媽，這都過去多少年了啊，您能想起來當時的情況就已經很難得了?！?/br>
    “還好，沒有老糊涂?！?/br>
    王大媽這時候也是明顯的放松下來了。

    “王大媽，當時是陸陸年，距今已經有三十八年了，您還能記得那時候的事，可真不容易?！?/br>
    “小杜警官，主要那時候我也是剛生完我二閨女，作為生了兩個孩子的，我還能不清楚那個。奶水和沾的水干了是不一樣的！沒看見小妮那里那樣我都想不到山泉頭上去，那時候山泉可是經常帶著小妮去窯口里面弄煤炭的，我琢磨著應該就是山泉沖動了?！?/br>
    “小杜警官，你不知道，那時候餓飯的時候，為了一口吃的，解褲腰帶的女人太多了，山泉那小子一路跑過來的，還能見少了？有時候隨便在窩棚里，或者背風的土坡那里，總之，哪兒不行??！那時候山泉已經十五了，也是個半大小子了?！?/br>
    杜大用一聽，還真的是那么個理。

    “大媽，除了這個你還知道一些啥??？”

    “小杜警官，好多不記得了。反正隔年冬天，六七年那時候，我那時候還剛懷上我家三小子，就聽我家那位說了，崔家那邊的廢窯塌了，把崔大柱一家四口全部埋了?！?/br>
    “我說句實話，我那時候懷疑是山泉弄得，不過后來聽說山泉在住院，還有人專門陪著的，我就沒往那上面想了?！?/br>
    “不過，山泉領錢的時候，我是看到的，看起來很傷心，可是我覺得不是，哪兒有人傷心就流那么一點眼淚水的，現在想起來，我都覺得那是假傷心?！?/br>
    杜大用一邊聽著，一邊記錄著。

    “王大媽，還有什么您覺得您當時覺得不對勁的，一口氣告訴我?！?/br>
    “還有啥？那年可是埋了十幾個人，有些東西我不清楚，也許人家剩下來的人知道一些呢！”

    “王大媽，總共三戶人家，崔大柱一家四口，劉解放一家四口，還有個羅家慧一家三口，總共是十一口人，這個當時都是統計過的，另外兩家也是絕戶了。這個我們都從當時的老礦長兒子那里證實過了?！?/br>
    “不可能，羅寡婦家里是四口人的，還不是我們這兒的，當時也是從城里過來偷煤過冬的。怎么可能羅寡婦家就三口人呢？”

    “王大媽，您怎么知道那個羅寡婦家里四口人??？”

    “小杜警官，是我死鬼老頭子說的，他說羅寡婦家里四口人，還有個閨女，是羅寡婦死男人以后跟人家一個小領導生的，羅寡婦雖然是寡婦，那身段模樣還是可以的，當年打她主意的男的可不少的！”

    “我那死鬼老頭子就是給那個小領導開車的，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就連我家那個死鬼老頭子當年看羅寡婦眼睛珠子都不見得動一下，小杜警官，你想想，羅寡婦那是一般身段和模樣嗎？我自己認為我是不如她的！”

    “王大媽，那個小領導現在還在不在？”

    “在羅寡婦之前死的，要不然我家死鬼老頭子能背黑鍋背那么久？陸陸年下半年就死了，當時的情況你不知道有多厲害，我家死鬼老頭子說，死的非常慘?！?/br>
    杜大用聽著也是知道大概的情況了。

    第1317章 轉變初步印象

    杜大用這時候收回有些飄散的思維，繼續問了起來。

    “王大媽，您估計那孩子當時多大左右？”

    王大媽仔細想了想，又拿著指頭掰著算了算說道。

    “估計得有五六歲的光景！羅寡婦家里和崔大柱家里也是一樣的，上面兩個兒子，最后一個是閨女。不過羅寡婦這個閨女是不是在羅寡婦家里我就不知道了。不知道我就不能瞎說是不是！”

    杜大用聽著笑著點點頭。

    “小杜警官，其實星河縣崔家礦那邊對山泉印象都挺好的，可是我這邊對崔山泉印象并不太好，我自己覺得那孩子色的很，到了夏天就喜歡往我們女人上半身瞅，別人注意不到，我是能注意到的。雖然我現在六十多歲了，可是我也是從二十多歲過來的，男人色不色，我們過來人還看不出來？有的男人看女人那是輕輕瞄一下就行了，可是崔山泉不是這樣的，看我們女人那里，眼神就和刀一樣?！?/br>
    “我們原來村子里有個叫楊四萍的小寡婦，以前解放前在人家茶樓子里面干過的，其實那時候她也小，十一歲進去的，到了六幾年她才能多大，因為嫁不出去，只好找了一個病歪歪的人嫁了，結果嫁了沒半年，人就沒了，自己還落個寡婦的名義?！?/br>
    “那時候崔山泉就喜歡給楊四萍送煤炭，不過都是悄悄的送，還都是晚上夜里送，別人不知道，我家可是楊四萍的鄰居，我還能不知道，有時候一送就是個把小時，雖然我沒聽見什么動靜，我估計他倆應該有些牽扯，因為送了大半年，楊四萍就投河死了?！?/br>
    “不過我是看到楊四萍吐的，所以我估計可能是懷上了，這一個原來茶樓子里面的女的，男人死了又沒改嫁，這要是懷了種，她不死也得死。這個事我只和我死鬼老頭子說過，其他一個人都沒說過，我家死鬼老頭子畢竟給領導開過車的，嘴巴可不是一般的嚴實的?！?/br>
    “小杜警官，你知道就行了，我這不是有意壞人家名聲，我這是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當時就覺得挺可惜的，好好的一個人，說投河死了就死了。不過我就是覺得和崔山泉脫不開關系的！我死鬼老頭子九二年不在的，我兒子怕我一個人在這邊無聊，這才把我接到他家去的。這十來年，每每想到這個事情，我就覺得心里不舒坦。關鍵當時還有人故意說楊四萍是破鞋，因為怕政府找她麻煩，所以才投河自盡的?！?/br>
    “要我說，要投河自盡早就投河了，還能等到那時候？畢竟那時候才是六四年的時候，好好的投河自盡，還是這個理由，聽著就覺得不舒坦。我估計這個謠言應該也是崔山泉放出來的！我琢磨著他是怕惹禍上身！”

    杜大用給這位大媽說的，已經要把崔二泉的初始印象全部顛覆了。

    因為無論在沙河鎮還是在五成縣，崔二泉給人的印象都是特別的隨和，對別人都是客客氣氣，對和他做生意的人也是規規矩矩，大大方方的。

    現在給這位王大媽一說，杜大用已經對崔二泉十五到二十五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抱有很大的疑問了。

    王大媽看著杜大用似乎在想著什么，也是沒有繼續開口說話了。

    “王大媽，那時候崔山泉經常去上驛縣城嗎？”

    王大媽搖搖頭說道。

    “小杜警官，這個我是真不知道。不過應該經常去，楊四萍的手帕和小妮的襪子都是崔山泉送的?！?/br>
    “王大媽，大伯當年說的羅寡婦還有個女兒，后來您知道下落或者說是其他什么消息？”

    “沒有！我家死鬼老頭子去找過，不過孩子不見了?！?/br>
    杜大用聽著點點頭繼續問道。

    “那羅寡婦當年住的地方還在嗎？”

    “荒了！不過在哪兒我還是知道的，我可以帶你去看看，那一片地方都已經荒了，我也只能記得大概的地方，你這是準備看看還是干嘛？”

    杜大用笑笑說道。

    “就是去看看！”

    “就在現在上驛縣到膏峰的中間那段路上，以前都是草房子，土房子，現在都已經倒了，廢了，也就是離著河灣子近，要不然估計早就給縣里用上了?！?/br>
    杜大用這時候啥也沒說，直接帶人開車帶著王大媽去了當年的地方。

    杜大用到了以后才知道為什么這里荒了也不開發了。

    這就是一個小丘陵，一條河在這里打了彎，這個地方估計最多能利用的土地不會超過二十畝，而且交通還很不方便，因為車子只能開到小丘陵的外面，剩下的路都得十一路了。

    第1318章 必須懷疑

    大媽帶著杜大用和幾個隊員一直往里面走了大概有五分鐘，來到幾處已經倒塌的土房子那里指了指說道。

    “小杜警官，羅寡婦的房子就是那個能看見木條在墻上的土房子，她家在后頭，因為怕后面的土丘子下雨淌泥水下來，所以才用了木條子在墻后面插著的?！?/br>
    杜大用聽著點點頭，看了一會兒才說道。

    “我和喬川過去看看，你們在這兒陪一下大媽?！?/br>
    杜大用說完，帶著喬川就往后面走了過去。

    其實這里基本也就剩個半截土墻了，不過后面的土丘上面應該是在八十年代栽過樹，看起來還郁郁蔥蔥的。

    “喬川，你認為這里會出現殺人埋尸的行為嗎？”

    “??？大隊長，你這是覺得崔二泉在這里殺人了？”

    杜大用點點頭說道。

    “我是非常懷疑的！不過這里需要挖掘機過來挖。你看看這里的地形，羅寡婦家在這個拐角的地方，剛好在這個土丘的最東邊，你看這里種的樹，再看土丘西頭種的樹，結合兩邊的地形沒有發現不對嗎？”

    喬川一聽，立馬就仔細看了起來。

    “大隊長，你真的是太聰明了。東頭西頭兩邊是差不多的地形，可是兩邊樹種植的時間是明顯不對的?！?/br>
    “你去問問王大媽，問她誰在這里種過樹？”

    喬川一聽，立馬就跑了回去，沒一會兒，又跑了回來。

    “大隊長，是崔山泉種的樹，說他要離開這里了，所以想種點樹留個念想?！?/br>
    杜大用聽著點點頭。

    “我給上驛縣局打電話，讓他們派個小挖掘機過來，先把東頭這些樹給移走，看看我們能不能找到東西?！?/br>
    杜大用這邊說完，就給上驛縣縣局的局長打了電話，說了確切的地址以后，縣局局長告訴杜大用，原地等一個半小時左右，肯定會安排好。

    杜大用也承了別人的人情，讓上驛縣局增派了技術人員和法醫過來，這萬一有什么發現，就必須要用鐵鍬人工來干活了。

    杜大用隨即又來到王大媽面前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