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見面
任曉楓想去聯系司空翡,她發現自己居然存在心理障礙。 因為經歷過這么長時間的兩性思考,她已經三十歲了。 三十歲,正是網絡上說的大齡剩女的年紀。 任曉楓天天在網上勸說別的女性不要焦慮,放到自己的身上,她還是會焦慮的。 任曉楓想,一提到親密關系,想到自己和男性的親密關系,她就要把自己擺在男權層面,思考自己是不是白瘦幼,思考是不是年輕有活力,是不是傻白甜,是不是無時無刻能夠捧著男人。 現在的她,能不能勝任一個女朋友的角色? 這是任曉楓所困擾的。 任曉楓迎著陽光抬起頭來,她現在確實已經三十歲了。 可是,未來至少還有一個三十年在等待著她。 她現在不去聯系司空翡,不去看那個夢寐以求的男人,難道要等到她六七十歲,老到胳膊腿不能動的時候,再去見嗎?還是等到她死去的時候,假如臨死的一剎那,她想起自己沒有見過司空翡,估計會非常非常的后悔。 任曉楓想著。 她覺得自己應該接納像現在的年齡,她的生長經歷,她的成長閱歷,明明是無比寶貴的財富,她愛著二十歲的自己,也愛著三十歲全新的自己,對于那些成長的傷痛,任曉楓無比的珍惜。 她現在擁有的思想,是二十歲那個封閉的自己無法擁有的。 她應該珍惜自己,珍惜自己戰勝病魔的勇敢,她選擇相信自己,相信無論現在的她是什么年齡,等待她的只有美好。 下一個三十年,理應用來享受。 她要好好地享受自己的人生。 所以任曉楓主動地去聯系了司空翡,打開微信,找到司空翡,短短的幾分鐘而已,卻像過了一個世紀。 她想自己該如何開啟這個話頭,她想起自己和司空翡的溝通,她曾提過,她是女同,她有焦慮癥,等等這些事情。 所以她說:我的焦慮癥好了,我們見個面嗎? 她想起,自己曾在司空翡的床上,嚇到不敢動彈,她需要證明自己,證明她的性創傷已經痊愈了。 所以她問司空翡能不能給她發個裸照? 任曉楓解釋,她打算確認一下性取向。 接到這些消息的司空翡懵逼了一段時間,隨后他想贊嘆,他無數次地想贊嘆任曉楓的大膽,然后他說,他是一位藝人,怎么能隨便發裸照給別人呢。 任曉楓看到消息,第一個反應是,煩。 她干脆地說:你給jiejie看看,jiejie剛剛明確了雙性戀傾向,給她做個測試不行嗎。 司空翡再次拒絕發裸照這件事,他直截了當說,你想看就面對面地來看啊。 他再說,去看其他男人的裸照去,網上不是有的是嗎? 簡單的幾句話,把任曉楓逗笑了。 原來和喜歡的人聊天,沒有那么困難。 ———— “行行行,你說見面就見面?!比螘詶骰氐?。 “你現在有時間嗎?”任曉楓問道。 “我確實很忙,這段時間?!彼究蒸湔f道:“5月18號,我能回到M市,那時候我們見面吧?!?/br> 任曉楓整天地待在家里,沒什么做,她翻了翻日歷,確認大概是多長時間后,答應了這次見面。 兩人約見在一個可信任的飯店包間里。 因為司空翡工作的特殊原因,兩個人只能在包間吃飯,他需要一定的隱蔽性。 5月18日,任曉楓坐地鐵來到約定的地方,她晚到了十分鐘左右,司空翡已經在房間里等待她了。 她看著這位數次出現在她腦海里,帥氣的男孩子,感嘆時光在他身上留下的變化,開口卻是吐槽地說:“你滄桑了?!?/br> “謝謝!”司空翡氣個半死。 任曉楓坐在餐桌旁,與司空翡邊吃飯邊交流。 司空翡質疑自己真的滄桑了嗎?任曉楓說,只是看起來長大了不少。 兩人感嘆道,快五年了,他們已經有五年沒有見面了。 那時的任曉楓,對于兩性之間幾乎什么也不懂,現在的任曉楓不僅整容了,重新接納了自己,也到了三十歲的年紀。 而司空翡,從一個大學剛剛畢業的跑龍套,成為了一名真正的明星,擁有社會地位,還賺了不少的錢。 兩人感嘆時光的流逝,隨意吃著飯,喝著酒。 穿著一件淡紫色連衣裙的任曉楓,偷偷地觀察司空翡,她發現自己與這個男生交流,完全沒什么問題。 她能大方地表達自己的看法,她能毫不避諱地談論自己的需求,也沒有覺得司空翡是個男的,就如何如何了。 任曉楓想,確實像‘蝴蝶’所說,男生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她要在現實中,和那些男性進行相處才行。 任曉楓想,她需要在現實中與男性交流,她希望在司空翡的身上,能夠看到男性優秀的那一面。 兩個人喝了幾瓶啤酒,有些微醺。 司空翡問任曉楓,怎么會來聯系他呢? 任曉楓伸出一根手指,舉在面前,她說:“我發現了一件事?!?/br> “什么事呢?”司空翡抬起頭問。 “我對你有性欲?!比螘詶魈谷涣诉@件事。 “真的嗎?”司空翡問。 兩人的座位挨著,任曉楓面對司空翡,坦然了自己的欲望。 她說:“我確實會幻想和你上床?!?/br> 司空翡停下倒酒的動作,他用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任曉楓。 “我真的很長時間就發現這個事情了?!彼究蒸涞雇昃?,把啤酒瓶擺在一邊。 “你怎么,膽子這么大啊?!彼究蒸湫α?。 任曉楓捋了捋頭發,展現著自己的女性魅力,她問:“我膽子大嗎?” 司空翡笑著搖頭。 “這種事情,不能直接講出來的?”任曉楓問道。 “是啊?!彼究蒸湔f著。 他拿著酒杯,在餐桌上畫圈。 “應該意會一下,或者引誘一下?!彼究蒸湔f著,喝下一口啤酒。 再次放下酒杯,他轉過臉來,看向任曉楓,露出了侵略的目光。 “一會喝完酒,我們去哪?”他問。 “這個應該我來問吧?!比螘詶鞣磫?。 司空翡盯著任曉楓。 任曉楓撩著頭發問:“一會我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