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治療上
蝴蝶沒有第一時間回復她的申請,所以任曉楓等了一會兒,選擇去B站看視頻,看看關于性創傷的視頻。 有一個標題為:《性創傷,會對人產生怎樣的影響?》的視頻落入她的眼底。 任曉楓認真地觀看這個視頻,一邊觀看,一邊克服自己恐懼的情緒,一邊去接納和了解自己。 原來這個世界的性創傷,真的是非常一件普遍的事情。 因為性,導致的創傷應激障礙癥,是非常多發的一件事情。 性創傷的嚴重程度在于受害者當時的年紀,這種性侵害的行為,發生了一次還是多次,都會對受害者產生不同程度的創傷。 性創傷的成因各不相同,有些是遭受猥褻的,有些是非自愿的性經歷,有些是不良性教育影響的,還有的是,親密關系之間帶來的性傷害。 性創傷可大可小。 大到我們熟知的犯罪行為,小到僅僅是參與了不愿意參與的性話題,都會造成不同程度的性創傷。 被動參與性話題的具體意思是,患者遭遇了他人隨意開黃腔,或者患者被他人造黃謠,這些都會導致性創傷的形成。 只是這些傷害有深有淺,大家的體驗也各不相同。 有一些患者,會不斷地做噩夢,閃回到當時的情景,產生恐懼,有些患者會出現焦慮、抑郁、自卑、自責的情緒問題,還有些患者說不清原因,只要接觸了當時的環境,就會肚子疼,或者頭痛。 還有大多數患者,她們會對親密關系產生恐懼和不信任,不能建立親密的關系。 而性創傷隨之而來的,是性的壓抑和性的開放。 有些患者會內化一個性侵犯,明明是厭惡對她造成傷害的人,反而開始攻擊自己,覺得自己惡心,從而壓抑自己的性欲,認為性欲骯臟。 有些患者會選擇不斷地和別人發生性關系,以此對抗這個創傷,每發生一次性關系,她就覺得自己就對抗了一次性創傷。 對于性創傷的治療,那位受人尊敬的心理咨詢師說到權力的問題,拿回自身主體性的重要性,是最根本的解決方法。 這個任曉楓懂,性侵害會在患者的身體拿走屬于她的權力,所以受害者要將主體性拿回到自己的身上。 然后是一段至關重要的話語:“很多患者,她們會幻想自己攻擊性侵犯?!?/br> 我們咨詢師會選擇問她:“為什么???” 假如咨詢師是那位性侵犯,那位性侵犯正在被你攻擊,他問你:“你為什么攻擊我啊,你要怎么回答?!?/br> 她輕描淡寫地說了這句話,隨后說,患者會在傾訴那些原因的時候,釋放自己的情緒。 任曉楓沒有理解這個話題的含義,她繼續聽完這個視頻,聽到心理咨詢師對于未來的暢想,希望大家都能恢復正常的生活。 ———— 任曉楓感到一陣安慰,她至此完全了解,性侵害并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性侵害是幾乎每天都在發生的事情。 而且大多數發生在關系熟悉的人身上。 經過群里女性的積極討論,她發現幾乎每個女性都在遭受不同的性創傷的影響,她不是一個偶然的例子。 而且她對于自己身體的厭惡,并不是因為她真的覺得自己惡心,而是因為她內化了那位性侵犯,她只是覺得那位性侵犯惡心而已。 隨后任曉楓去試驗那位心理治療師的話語,她幻想自己攻擊那位性侵犯的時候,那位性侵犯問她為什么。 她暴怒地對他喊道:“因為你惡心!” 然后任曉楓幻想自己在不停地砍他。 ———— 發泄完了情緒,任曉楓吃了母親為她準備好的食物,這時那位名叫做蝴蝶的女生加了她的好友。 任曉楓感謝了蝴蝶的傾訴,說她改變了自己的觀點。 蝴蝶說,是嘛,哈哈。 任曉楓一字一句地和她講述自己被猥褻的經歷,那位女生說,慢慢講,我在聽。 任曉楓把這件事情的經過,全部復述了一遍,那位女生也開始講她自己的經歷,原來她遭遇的性創傷更為嚴重,她從小經歷了大大小小的猥褻,甚至有她的親生父親。 很長時間以來,她一直生活在對男性的恐懼、失望、懷疑的境遇中。 直到有一天,她醒悟了,她覺得自己不能一直活在男性的恐懼中,這會導致她不斷地遭遇性侵害。 因為她去了解過犯罪心理學,經過研究表明,罪犯會在作案之前挑選他們覺得合適的人選,他們只會挑選那些特定的人群,而那一類人群通常是經常遭遇性sao擾和各種性侵害的。 蝴蝶說她不能成為受害者的人選。 所以她勇敢地面對了自己,她也像任曉楓一樣,去攻擊那些性侵犯,只是效果不盡如人意。 隨后有一天,她在回憶性侵害的時候,幻想了一位高大的、帥氣的男性,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開始痛哭,那個時候,她發自內心地相信,世界上有好的男生,那些男生會幫助她,保護她。 所以她選擇原諒男性群體。 所以她會從對男性無條件的憎恨中走出,她相信了世界的美好。 這真的是大愛,令任曉楓動容。 隨后任曉楓提到了另一件事情,她目前無法相信男人,她覺得保護自己,要靠自己去做。 蝴蝶問她:為什么? 任曉楓說:因為在她遭遇性侵害的時候,有一位女性為了保護她而獻身了,她打心底里不希望那位女性用獻身這種方式,來保護自己。 雖然幼小的自己確實受到了保護。 任曉楓說:我回憶過去,我幻想的是長大后的我自己擋在了年幼的自己面前,去抵擋這種侵害。 任曉楓說:我不希望任何一個女性受到侵害,我想保護所有的女性,不受到侵害。 蝴蝶說:那么,你真的很勇敢。 任曉楓說:是的,我很勇敢。 任曉楓說:我們共同努力,我們一起加油。 過了一會兒,任曉楓與蝴蝶傾訴,她說:我想和你做朋友誒。 蝴蝶很高興,她說:我也是這么想的,我也想和你做朋友。 任曉楓非常高興,她再一次收獲了女性的友誼。 并且這次交流讓她變得更加有力量,她相信只要女性群體互相幫助,大家都能走出受傷害的陰影,大家都能互相的喜歡彼此。 我們女性也有戰友關系。 希望我們的下一次友誼,不是建立在我們彼此都受傷害的模式中吧。 任曉楓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