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襄平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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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丘無力本是樓班帳下人,因薄氏勢力一直不小,樓班很早就將他安插過來了,幸而丘無力會來事兒,這才能活到現在,并且爬到薄喜心腹的這個位置。 只是,烏桓人的節cao感著實不是很重,丘無力在探知全局謀劃之后,終于起了別樣的心思,他對樓班沒說實話,也不是有意要來樓班營寨,只是碰巧碰上樓班麾下的軍士,一時之間不好脫身罷了。 他還受薄喜之命,悄悄往庫氏營中來說庫房。 丘無力從樓班這邊兒往庫氏營寨這邊兒來,人雖防備,卻未就地擒殺。 丘無力喚住一個士卒,從袖中取出塊不小的金子,“老兄,吾與庫房將軍有舊,今特來投他,可否幫吾通報一聲?” 那軍士大喜,拿了金子便往營中去了,良久不歸,丘無力心下暗罵,只得又拉了個士卒,先取出金子來晃了晃,以之為誘,約定待庫房召見,這塊金子方是他的。 如此這般,又等了一刻鐘有余,一身著良甲、腰懸利刃的軍士才出營往來引丘無力入寨。 七拐八拐,走的多是僻靜處,終至一大帳。 那軍士沖著丘無力點點頭,丘無力拱手拜了拜,自入內去。 丘無力不敢放肆,躬身入內,“拜見將軍?!?/br> 庫房冷笑道:“若吾未記錯,汝應當是薄喜手下人,費了恁大力氣來尋吾,所為何事?” 丘無力拜道:“將軍明智,吾家主公令吾前來,乃是欲送將軍一場潑天富貴?!?/br> 庫房來了興趣,“速速道來?!?/br> 丘無力心下冷笑,他身為薄喜的身邊人、樓班的探子,可以說最了解數方人里面絕對算他一個,火中取栗,自然要將所有人都算進來。 丘無力直起身子,淡淡的道:“將軍欲為王乎?” 庫房大驚,“汝,汝......” 丘無力逼視著庫房:“將軍欲為王乎?” 庫房忙請丘無力入座,拱手拜道:“還請先生教吾?!?/br> 丘無力在腦袋里暗暗回想當初他拜見曹昂的時候曹昂是怎么坐的,暗暗模仿,坐在一旁的幾案旁。 庫房見丘無力這般氣度,更是覺得丘無力非常人。 “將軍可知,吾家主公,因何能統帥兩萬大軍,占據一郡,甚至能殺掉蹋頓?” 庫房沉吟半晌,試探著道:“勇猛?” 丘無力笑著搖了搖頭。 庫房皺眉道:“才智?” 動腦子的事兒他不擅長??! 丘無力見庫房皺眉,忙道:“狠,狠辣!” 庫房不由得失笑:“狠辣?吾等草原兒郎......” 丘無力毫不客氣的打斷:“將軍可知薄喜是如何死的?” 庫房心下一驚,“傳言莫非......” 丘無力搖了搖頭,庫房心下方安,就說嘛,烏桓雖然不以殺年長者為惡,爭權奪利亦多有弒殺長輩者,但是弒父...... 丘無力淡淡的開口:“非傳言,乃實事也?!?/br> 庫房心下大駭,突然想起那夜薄喜砍蹋頓腦袋的那一幕,腹中不由得有些惡心。 “將軍自從城中歸寨后,庫族長可是多有防備?” 庫房冷冷的逼視著丘無力,丘無力毫不客氣的瞪回去,“烏桓便是這般,將軍何必如此駭吾!” 庫房冷笑道:“即便吾烏桓這般,汝欲引吾弒父乎?” 丘無力想起曹昂身子前探的那個動作,略有生硬的模仿了一下,輕笑道:“又有何不可?” “善常!” “諾!” 先前引著丘無力入帳的那個軍士聞召喚入內,按著刀,冷冷的望著丘無力。 丘無力心下大駭然,面上微笑漸轉僵硬。 “大帳十步之內,擅闖者死!” “諾!” 丘無力心下頓時松了口氣,微笑道:“將軍如此氣度,可為王也?!?/br> 庫房忙道:“請先生教吾?!?/br> 丘無力沉吟道:“將軍可知曉如今局勢?” 庫房有些尷尬,庫當根本沒跟他講過計策,只跟他說令他收攏麾下軍士,到時候聽令便是。 丘無力心下冷笑,庫當真是合該死也,對親兒子都守的這么嚴實,絕對是另有謀劃。 丘無力遂將當今形式分析了一遍,著重點了點庫當這個雙面間諜的身份。 庫房愕然道:“先生之意,吾父欲于雙方取利?” 丘無力深深的看了庫房一眼:“然也?!?/br> 庫房有些懵了,庫當明顯弄了個大套子,將樓班、薄喜都弄了進來,但是如今看來,這丘無力已然識破,豈不是萬事皆休? 丘無力冷笑道:“如今將軍可知曉庫族長乃自尋死路乎?” 庫房麻木的點了點頭,“吾當如何做?” 丘無力起身至庫房身旁,附耳道:“到時,將軍只需如此如此......” 庫房面上猶豫,丘無力冷聲喝道:“若將軍愿為人下,不愿于烏桓稱王,當即便綁了丘無力,砍下人頭,獻于庫族長案前便是!” 庫房陪著笑:“先生莫怒,吾知曉此乃先生美意,只一時難決罷了?!?/br> 丘無力面色緩和:“既如此,將軍慢慢思慮,只是時間不多也,應當如何,將軍當有計較?!?/br> 庫房點了點頭,丘無力轉身告辭,歸至城上來報薄喜,言說事已然成也。 薄喜大喜,只待庫氏那邊傳信來,庫當是戰前死還是戰后死都無所謂,只要庫房有了殺心,那庫氏就好收拾了! 卻說曹昂這邊已然將遼西秩序重塑,整頓軍馬,便欲來攻審配。 審配遼西一行,損兵折將,因此將軍士、糧草趁著曹昂整頓遼西的這段時間都調至襄平城中,一時之間聲勢頗大。 龐德探得此事來報曹昂,曹昂輕笑道:“此不過審配垂死掙扎,先前官渡之時未取此賊性命,令此賊得以茍活至今日,實吾之過也?!?/br> 曹昂長嘆一聲:“此建安十二年也?!?/br> 龐德躬身侍立在一旁,只聞曹昂道:“令明,來日便整軍,攻殺審配,肅清遼東!” “諾!” 翌日,曹昂便點齊八千騎兵、兩萬步兵往襄平城殺來。 審配聞曹昂軍動,派出數十股小股騎欲奇襲拼殺曹昂軍士并燒其糧草,然皆為虎豹騎圍殺。 大軍緩緩往襄平城推進。 卻說庫當每日在營中完善計劃,樓班來催了數次,問其薄喜是何打算,庫當只推說如今薄喜心下猶疑未定,不敢輕出,樓班無奈,只得靜等。 不三日,庫當便思慮出一條好計,言說欲與各家相議論,同時手書一封送與薄喜。 樓班大喜,忙召集漸成、展來二人入營。 四人坐定,樓班笑道:“庫族長可說也?!?/br> 庫房正色道:“吾已然發書與薄喜也?!?/br> 樓班暗暗點頭,不僅丘無力也傳來消息,他麾下兵士也見到庫當營中有軍士往城中去了。 “吾在信中言說吾等來日總攻,吾引兵在城門前,言說令薄喜來偷吾等,吾令軍士讓出路來,待其至四家腹心,吾四家一并攻之!”庫當拿了幾個碗,在桌子上擺了擺。 樓班是聰明人,庫當這么一說,樓班當即大笑,“好計,好計,如此吾四家齊攻,薄喜安有活路?”漸成、展來亦隨聲附和。 庫當陰著臉,掃視了眾人一眼,“到時莫忘了……” 樓班毫不客氣的打斷,“庫族長放心便是?!?/br> 庫當冷哼一聲,“待薄喜與吾回書,吾再告知爾等?!?/br> 樓班冷笑,待薄喜入套,最恨的想必就是汝庫當,到時候汝兵力損失最重,吾看汝如何是好! 卻說薄喜收到庫當書信,覽畢,喚丘無力至,將書信示之,“汝問問庫房,庫當可還有別的心思?” 丘無力掃了一遍,只見上面寫著“……吾詐令各家圍一空處待汝至,汝卻自側面攻殺,待樓班奔逃,吾與汝引兵共殺之?!?/br> 丘無力心知庫當定計根本不會告訴庫房,嘴上卻是應下,手書一封,令庫房準備,待庫當與薄喜擊退樓班之后,便行奪權。 庫房慎之又慎,只歸了個“善”字。 丘無力拿著書信來尋薄喜:“主公,庫房回信,言說并無異樣,庫當應當是想在攻破樓班之后再行翻臉?!?/br> 薄喜看著那個“善”字,點了點頭,轉而冷笑道:“翻臉?到那時,誰人生,誰人死,卻是要另行計較?!?/br> “丘無力,來日汝引五千軍守城,記住,代郡萬不可有失,否則吾剝了汝的皮!” 丘無力心下大喜,他正愁著怎么跟薄喜說守城這件事,沒成想薄喜直接令他守城,還給他留下五千軍馬! 丘無力假做惶恐,“屬下定為主公效死命,便是身死,亦不丟城!” 薄喜滿意的點了點頭,丘無力躬身告退。 一時之間,各方各人各懷心思,各有算計。 卻說曹昂引大軍行進十日方至襄平城下。 曹昂令騎兵于兩翼安營扎寨,步兵占中營,前槍兵、盾兵,雜以弓箭手輔之,深挖壕溝,下絆馬索,一派嚴整之色。 待扎營畢,曹昂引親兵至襄平城下,令軍士叫城,“大漢徐州牧、荊州牧、五官中郎將曹昂在此,審配何在?” 審配在城上冷笑,汝讓吾出便出,那吾顏面何在? 曹昂見審配不出,喚喊話軍士至,秘授其言,軍士領命,大喊道:“無膽鼠輩審配,可是大漢天軍至此,汝惶惶不可終日,故遮頭藏目、掩耳盜鈴不欲聞乎?” 審配大怒,自上城頭怒喝道:“曹昂,汝莫欺人太甚!” 曹昂笑道:“審配,吾二人亦算老友,自官渡至今,亦數年也,吾時放汝生路,存汝一條性命,汝如何連一個謝字都不言?” 審配冷笑道:“曹昂,汝欲取吾命多時也,何需說的如此岸然?吾審配之命是奪來的、搏來的,與汝曹昂有何關系?” 曹昂嗤笑:“審配,汝自官渡逃至此處,確是存留性命多時,然汝周遭卻盡皆敗亡,不若汝今日降了,吾不殺襄平軍民,只與汝一具全尸?!?/br> 審配大怒:“來日,與吾以強弓射之!” 城上箭入雨下,四下親兵立盾擋之,曹昂笑道:“審配,吾且與汝一日思慮,明日這時,大軍攻城!” “大軍攻城!” 審配冷哼一聲,拂袖而去,他襄平城中有六萬軍,每門駐守一萬人,城中駐守兩萬,他不信曹昂能攻破! 歷數曹昂攻城之計,不過詐城、偷城也,只要他在每門屯扎重兵,無論如何都不開城門,他曹昂還能飛進城來不成? 審配計較完畢,自以為萬無一失便歸府歇息。 卻說公孫恭受了那一箭,又被暴力醫治了一番,直接就被弄癱了。 癱在床上不知過了多久才悠悠醒來,而且是被餓醒的,因為先前所有醫匠給診斷的結果都是公孫恭已然成了活死人,所以審配根本沒將公孫恭放在心上,只令軍士嚴加看守公孫恭住處,還令公孫恭原來的侍女伺候。 畢竟一個活死人,每日只多費些米湯罷了。 卻說公孫恭醒來之后,只教一貼身侍女知曉,令其每日供給飯食,探聽城中動向。 一個小小的侍女,又能探聽到甚么消息?因此消息很滯后,公孫恭逢此大變,不敢亂發脾氣,終于懂得了每個人都有可能要你的命,在自己沒法掌控自己的命之前,不要太囂張。 前者聞說審配去攻遼西,公孫恭剛想令此侍女去聯系數個先前忠于他的軍將,然而這消息侍女傳的太晚,還沒過幾日,審配就回來了。 公孫恭恨恨,然也無奈,只得暗暗尋找機會。 卻說審配有兵六萬,麾下將領先前為何只拿的出回虎、馬義這般人? 只因為遼東老將他不敢用,唯恐生變,然如今到了生死存亡之時,他不得不從軍中挑出四將來分鎮四門。 這四將分別是武丁、張柏、胡延、李承。 其中張柏、李承早就靠攏審配,只因審配多疑,未嘗啟用,其余武丁、胡延卻是遼東舊將,曾隨公孫度四處征伐,然如今生死存亡之際,審配也顧不得這些了。 此消息為公孫恭探知,公孫恭大罵張柏、李承二人,令此侍女往去尋武丁。 先前武丁手中無兵,找也沒用,如今其手握一萬軍馬,公孫恭覺得,可以賭一賭,怎么著也比癱在床上好。 “審配,吾定教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