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袁紹死而四州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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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袁譚為曹昂殺敗三十里,始聽郭圖、辛評之言,開始固守,曹昂不攻,待曹cao拔營至,圖全面敗潰袁譚。 審配密切關注袁譚動向,探知袁譚潰敗,大喜,暗道一聲天佑。 遂動身來見袁紹,時袁熙于床榻之間侍奉,袁紹心情尚可,審配大慌而去,跪伏于袁紹床榻旁,低頭泣聲道:“主公,大事不好,大公子為曹昂大敗殺潰,今往冀州逃來??!” 袁紹聽了這話,腦子宛如被人狠狠地抽了一棒子,胸口發悶,宛如被巨石壓住一般,腦子嗡嗡了,覺得喉嚨腥甜,一口血噴在袁熙臉上。 袁熙正扶著袁紹,被這一口血驚了,鬼叫一聲,袁紹“砰”的一下就砸在床上,然后又是一口血噴了上來。 這兩口血噴完,袁紹立刻變的面如金紙,眼見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審配心中大喜,面上卻是悲痛異常,忙問袁紹:“可立誰為世子?” 袁紹以手指點遠方而不能言,嗓子里卡著一口血出不來,血脈賁張,最后嘶吼一聲:“譚!”方才渾身癱軟死去。 袁熙被嚇的都快尿了,滿面血污驚恐至不能言語,審配心中鄙夷,面上卻是笑道:“世子,請登大位!” 袁熙這才緩過勁來,驚恐的看著袁紹的尸首,緊緊的抓著審配道:“審公,吾...吾父說,說,傳位于大兄??!” 審配一臉微笑,“公子,汝聽錯了,主公薨前所言,乃是一個‘熙’字!” 袁熙宛如落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的大木,眼中迸發出那種欲望的光,喃喃的道:“父親傳位于吾,傳位于吾!” 審配心下冷笑,袁本初所出,果真是兩個草包! 審配出,與逢紀商議,欲立袁熙,逢紀皺眉,“今大敵當外,若立弱主,豈不尋死乎?” 審配道:“袁譚性剛易怒,亦非成大事者,若立其,只怕不待曹cao至,吾等皆為其刀下鬼矣!”審配實怕其算計袁譚泄露,為袁譚問罪。 逢紀沉吟,審配又道:“主弱臣強,不正使公盡一生才學乎?”逢紀方允。 審配又找袁熙,備說逢紀開始不情愿之事,袁譚惡之。 審配與逢紀二人遂立袁熙為大司馬將軍,領冀州牧、青州牧、幽州牧、并州牧,遣使節報與高干、袁譚并發喪。 時袁譚新敗,正下寨固守,忽聞此報,怒氣填胸,方知審配之謀,與郭圖、辛評二人商議。 二人皆道:“如今審配立袁熙,如若速往,必遭其害,不若撤兵回青州去,固守青州,即便曹軍遠至亦不能也!” 袁譚心中憤憤,從二人之言,布下草人,扎下大寨子以為疑兵,星夜回青州去了。 曹昂探之,報與曹cao,曹cao方下寨至,聞說此事,召集眾謀士商議。 郭嘉道:“如今袁紹新死,其所立,必有蹊蹺,兄弟之間必定有權力之爭,主公宜緩以待其內斗也!” 曹昂道:“軍師言之有理,今劉表麾下謀士如云,武將如雨,漸成氣候,雖各懷心思,卻仍不容小覷,如今之計,可討荊襄,二袁緩之則爭,待其內斗,吾等擊之可也?!?/br> 曹cao從之,使曹洪守黎陽,總守官渡之地,自引大軍往荊襄進發。 卻說劉備自降劉表以來,劉表待之甚厚,即便糜竺言劉備無義之事,劉表亦以之為弟,不曾薄待。 劉備亦得統軍三萬,每日cao練,因曹昂虎豹騎名滿天下,劉備心甚羨之,今得劉表錢糧資助,此心飛漲。 遂與關羽、張飛共訓三軍,一軍劉備自領,善使長刃,一軍關羽領,善使大刀,一軍張飛領,擅使長槍,三軍騎射具皆嫻熟,劉備號之為“白耳軍”。 張繡自投了劉表,名聲不顯,因此不為荊襄各世家所忌,劉表又信任其勇力,因此劉表使之守樊城以拒曹cao,張繡得賈詡相助,將樊城經營的宛如鐵桶一般。 卻說曹cao征荊州,行軍半途,夜與曹昂商議。 “子修,荊州,四戰之地也,今劉表年邁,荊州諸世家各懷心思,其帳下張繡、劉備此不傾心為其出力,是以,吾不憂取荊州也!” 曹昂心下不解,遂問道:“父親之意,欲令吾守荊州?” “然也?!?/br> “那徐州如何?”曹昂忽然覺得心中有些不妙。 “徐州仍歸汝統,”曹cao大笑,“汝這小兒,莫非以為父親還會奪汝權乎?” 曹昂道:“父親方才那副樣子,好似要把什么重擔交與吾一般,吾豈能不擔心?” 曹cao大笑:“諸子之中,脾性汝最肖吾,吾父子二人在天下群雄眼中,想必是那jian詐詭謀之輩!” 曹昂道:“人皆言父親天下jian雄,想必父親jian詐詭謀遠勝于吾,吾不及也,況且為人子,怎敢與父親并稱?父親自擔,父親自擔?!?/br> 曹cao驚愕,半晌方才反應過來,笑罵道,“汝這小兒,成家立業為一方州牧尚且戲弄于父,當真小兒也!” 父子二人對視大笑間,曹丕、曹植入,二人各端酒食進道,“見過父親,大兄!” 曹昂笑道:“今吾父子兄弟四人同攻劉表,縱劉表帳下籠絡萬千英雄,吾等又有何懼!” 曹植年齡雖小,感于曹昂豪氣,端著酒,眼里閃著光,“植敬兄長豪氣!”滿飲一杯,臉色頓時紅潤。 曹昂大笑,“小弟亦是豪氣?!币酀M飲之,示之杯底。 曹丕不茍言笑,滿酒敬曹cao:“愿父征劉表,大勝而歸!” 曹cao大笑:“共飲!” 父子四人盡興方歸。 曹昂歸帳中,曹植又端酒rou至,曹昂失笑,“弟未盡興否?” 曹植搖頭,“弟有肺腑之言,欲對兄長言之?!?/br> 曹昂取過rou食放在榻上,側臥道:“汝與吾,兄弟也,雖非一母同胞,血脈難斷,有言盡說于吾聽!” 曹植心下猶豫,他不知當講不當講,只是他自小聽著眾人傳頌曹昂事跡長大,雖與曹昂見面不多,卻甚是仰慕,然對象卻是他一母所出之兄長,教他如何說的下去。 曹植只得悶悶道:“兄長出征,多看顧左右,謹防有人相害!”轉身自去了。 曹昂愕然,搖了搖頭,不解其意,自享酒食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