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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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是哪個護衛忙道:“是?!?/br> 商徵羽離開后,沒有注意到兩只紫蝶飛到了一道黑影的面前,一手就被對方抓住,吧唧一聲,被他捏死,地上只剩下翅膀的碎片,和古怪的紫色粘液。 司輕寒拿了手帕,反復將手上的污穢擦干凈。 他靜默地看著那道瀟灑、恣意的背影,年少張揚的少年,在他的眼前慢慢走遠。 他本來可以抓住她的。 司輕寒想,阿羽的身手很厲害,可他未必不是對手,他不若阿羽那般靠刻苦習武,也因自幼身陷囹圄不曾有過那個機會。 可那些改變經絡,提升內力的藥物也不是白吃,且他所習功法,手法遠不似她那般磊落。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阿羽玩不過他。 而且她的心太軟了,如果見到他,總會乖乖的落入陷阱。 她食言了,本來應該接受懲罰。 他本來可以將阿羽變成永遠聽他話,永遠不會離開他的阿羽,可直到再看見這張鮮活的臉時。 司輕寒無比確定,他不能,也不愿這么做。 第068章 風云變 被蠱蟲攝魂之人,會乖乖聽話,會陪著他,也愿意與他親昵,他不喜歡的事,她都不會做,處處都會順著他的心。 可那還是他想要的商徵羽嗎? 可是,他本來不這么做,她不是也答應了要留下來嗎? 她當時,不是想陪著他的嗎? 司輕寒看著她的背影決絕地離開,低頭自嘲地一笑。 看來他的確不祥啊,所有他喜歡的都要離開他。 司輕寒再抬頭的時候,目光篤定地落在了商徵羽離開的背影上。 沒關系,他有時間,總歸商徵羽還會回來的。 到時,他再將這筆食言的賬一起清算。 司輕寒認識了商徵羽這段時間,又如何會不明白,他并不是會被宮廷院落束縛的人,她本就不適合如那些言官一般勾心斗角,算計人心。 若是留在皇宮里,做他的伴讀,那本也不是商徵羽想要的。 在這樣的地方長大,阿羽恐怕會很不快樂。 司輕寒微垂下了眸,將手中的瓷瓶放回了袖中。 他躍上了前頭的屋上,靜靜地看著那幾道身影,越來越小,直到變成了黑點,再也不見。 又過了良久良久,仍然佇立在原地。 直到天快亮時,一陣陣雞鳴響起,房頂上才沒有了那一道身影。 蘭英在殿下的殿內等到了天大亮才等到殿下回來。 她想問點什么,然而殿下身上陰沉的氣息卻提醒她最好不要貿然開口。 司輕寒一句言語也沒有,進了屋之后就關上了門。 蘭英只能低著頭候在門外。 司輕寒面無表情地回到了床邊,坐下后拿起了商徵羽留下的那封信,撕開信封,展開里面的信紙。 商徵羽雖然是不拘小節的性子,但是她的字卻很是工整。 上面寫的話也是她本人的風格,司輕寒幾乎可以想象她落筆時臉上的表情。 應該是從容又自然的,正如她寫下的話那樣。 太子殿下敬啟。 當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草民應該已經離開京城了。 邊關傳來戰報,齊國屢犯我朝邊境,我父三日后也應啟程,不過邊關人手短缺,草民需先行一步。 很抱歉,草民違背了當時說好留在京中的諾言。 甚至草民想了許久,還是決定給殿下留書,而非見面辭別。 畢竟食言而肥,草民實在是不知怎么面對您了,只能等來日再見,親自向殿下賠罪。 屆時無論殿下要如何差遣草民都沒問題。 能與殿下相識,實乃草民榮幸,當時第一回 見面時發生的事還仿佛在眼前,直到今日草民仍然認為,殿下當真是世上最好的人了。 草民腆顏以殿下朋友自居,只希望來日再見,能夠成為更好的自己,再為殿下添榮光。 商徵羽留。 她甚至沒有提三天前的事,就仿佛那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司輕寒看見宣紙的最底下,還畫了張圖,是一個方桌上,靜靜吃面的小人兒,他的身側還坐著一個少年,笑瞇瞇地看著看著。 司輕寒的眸光不斷變化,他捏緊了手中的信紙,最終還是將其妥善疊好,裝進了信封里,放進了一只錦盒的最底下。 那里面是一方硯臺,一個笑瞇瞇的小人兒,還有一塊鐘馗玉佩。 司輕寒低頭瞧著自己雙手,這段時日有阿羽在,很多事情他都做得很是克制了。 不想叫阿羽發覺他其實是個瘋子。 可現如今阿羽已經不在了,那么有的事也就沒什么好顧忌的了。 “覃墨?!?/br> 聽到殿下的呼喚,覃墨馬上現身。 “殿下——” 覃墨恭恭敬敬地道:“殿下有何吩咐?!?/br> “召集影衛吧,孤有事要說?!?/br> 時隔許久,覃墨再次在殿下的臉上,看到陰鷙冷酷到極端的笑容,他的心震蕩了起來。 每當殿下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就說明他要做大事了。 商徵羽是一個遲鈍的人,但是商徵羽也是一個很敏銳的人。 她喜歡溫和善良的人,所以這段時間,司輕寒一直以那樣的面貌面對她。 所以她在信上才會寫下,他是世上最好的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