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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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是他的造物主?!?/br> 那陣讓人心驚膽戰的轟鳴聲又來了,我強壓住胃里翻騰的嘔吐感,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毛毯滑落,我又回歸到一絲不掛的狀態。 侍者是他做出來的。 所以如常計劃里那不斷生長的代碼也是他做出來的。 難道說我才是虛擬出來的那個? 我看向自己的雙腳,然后是抬起的手臂——眼前的一切都無比真實。 突起的血管,皮膚的紋理,因為寒冷而微微變紅的關節,這一切都昭示著我是一個真正的人。 受傷會流血,寒冷時會發抖,被人觸碰會輕微發癢——難道這些不能說明我是一個真實存在著的人嗎? 但是,在如常計劃里,我所見到的那個柳江,那些我確認無疑是虛擬出來的人物——他們也都無比真實。 如果我是假的,那一切也就說的通了。 為什么我的記憶會混亂不堪,為什么侍者會說他見到了我許多次,為什么我一直沒有變老。 為什么末日會忽然發生,為什么末日里還會有行駛的地鐵。 但如果我是假的,為什么“他”還會對我窮追不舍?不,再進一步說,我是假的,我面前的柳江是真的,為什么柳江還會在意這個假的“我”的感受呢? 他可以直接關掉我的程序,把我帶去他想要的位置。 或者,他有造一個我的能力,就有造許多個我的能力,只要再造一個就好了。 反正我不是無可替代的,不是嗎? 柳江放下勺子,走到我面前,重新幫我把毛毯撿起來。 但我不想要他如此關心我,反手揮開了他的手臂。 毯子滑落,一點聲響都沒有產生,所有的轟鳴都產自我的內心,不能對這個世界產生任何影響。 他彎下腰,再度撿起毯子,又不厭其煩地為我披上。 他說:“侍者是我造的,但這個世界不是,你也不是?!?/br> 這次我沒有再掙脫毛毯,目光向前,重新看向他的眼睛。 他的長相沒變,就連銀發的發絲里都沒有黑茬長出來,五官也依舊是我夢里最鮮明的樣子。 唯一一個讓我感覺他變了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神。 我說不好那是什么神情,但我能肯定,那看起來不像是會在我同齡的柳江身上能看到的神情。 而我的第一感覺是——他的眼神好像老去了。 他沒躲避我的視線,直視我,慢慢說道:“很多年前,我曾經弄丟過你一次?!?/br> 第75章 事情的開始 弄丟了他。 這句話本來應該是我說的。 我一直都以為獨自在末日里尋找的人是我,我一直都在后悔曾經對他的愛視而不見,又在許多年后愛而不得。 難道不應該是這樣嗎——他什么時候弄丟了我? 不,我一直都沒離開過啊。 現在我直視著他的雙眼,在那雙熟悉又陌生的眼睛里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欺騙,那就是他說真話時的眼神。 就是他弄丟了我。 他微微低下頭,拉住我的一只手,但并不是在祈求溫暖,僅僅是想觀賞藝術品一般看著。然后他又抬起眼睛,目光平和。 “你記得所有事情,你只是暫時想不起來了?!彼p輕抬了一下嘴角,但看起來并不像是在笑,“就像如常計劃里的‘我’,你還記得嗎?” 我的太陽xue鼓動了一瞬,記憶猛地拉回到我剛進入如常計劃里的那一天。 我親吻了柳江,陰差陽錯地被送進了教導處,又莫名其妙地跟他回到了家里,認識了他那一群在自建房里開派對的狐朋狗友。 我和他回房間,像是每一個在青春期時期無所事事的青少年一般躺在床上,互相說著有的沒的。 他問我所謂的病癥什么時候會發作。 我說,我只要想起了某一個人,病癥就會發作。 他問,我不會是讓你想起來那個人了吧。 他問的時候是笑著的,笑著笑著就開始哭。 柳江淚點是挺低的,但不至于低到被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感動,當時有個念頭在我的腦海里一閃而過。 我問自己,他會不會知道這一切,只是沒想起來。 如果說這場模擬進行了無數遍,理論上他確實知道我們之間將會發生什么。 ——而我理論上也是一樣。 我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暫時沒想起來。 面前的柳江似乎不急著讓我想起來,語氣甚至可以說得上循循善誘。 他說:“我們分開的那天,是個過了中秋之后的晴天,降溫了,晴空萬里,還記得嗎?” 一絲微光在我的記憶里閃爍著,我沒去和他的手較勁,任由他拉起我的手臂,伸向他的臉頰。 “其實我們那時候的關系沒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彼]上眼睛,感受我手掌的溫度,“只是我太任性了,我不想離開家鄉去別的地方,奶奶的去世對我打擊很大,所以你拒絕了部門項目結束的慶功聚餐,選擇在周五晚上回一趟連城?!?/br> “你沒告訴我,準備悄悄回來給我一個驚喜——但我也沒告訴你,那天我從學校偷跑出來去了首都,晚上六點,我們在兩條相反的地鐵線路上擦肩而過?!?/br> 那一絲縫隙里的微光開始變得強烈起來,縫隙后有什么聲音在叫囂著,想要沖破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