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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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末日里一直追逐著他的我。 但我肯定現在不是沒有結果的追逐——只要我肯伸出手,馬上就能拉住他。 望向他的背影,我抬起了一只手。他沒有察覺,向前的腳步依舊。 微弱的月光之下,身邊光影變幻,他扭亮一支戶外用的熒光棒,腳下的道路略微有了輪廓。 我最后還是收起了向前的手臂,繼續緊跟他的步伐。 他的目的地并不遠,穿過小路,又來到一處沒有照明的地下停車場,令人驚奇的是,這里的電梯居然還能運行。 電梯到達,鈴聲響起,我們邁入電梯,我第三次打斷自己想要試探的話語,在他身側站定。 電梯停在十樓,穿過一條幽深的走廊,他在我面前打開了房門。 緊接著,一股與末日完全不相容的溫暖撲面而來。 壁爐、深色地毯、燈串、野營沙發,光是把這些詞匯說出來,就知道這有多么像是在末日里野營了,但如此行為套在柳江頭上,好像也不那么令人意外。 他看我,我看他。 接著他退了一步,側開身子,向屋里一伸手臂,示意我先進。 這讓時間好像一下子回到了還在連城的時候,我是毛頭小子,他是愣頭青,我們在不打不相識后關系突飛猛進,他邀請我第一次去他家做客。 當時要進他的房間之前,他就對我做了這樣一個手勢,顯得有點不必要的紳士,像是在宴請女孩。 好吧,但對我很受用。 我接受了他的宴請,邁步走向室內。 這棟樓座和我所在的樓座不遠,雖然我們在暗道里穿行了大概二十分鐘,但兩棟樓的實際距離也不過幾十米,可以遙相呼應。 對著柳江發脾氣的勁兒已經過了,我現在完全不想質問他什么,雖然心底里有個聲音一直在問,問為什么他明明離我這么近,我卻從來都沒察覺到。 這股聲音被我浮于表面的輕松感壓制下去,老老實實縮回胃里面。 我抬眼向房間里望去,打量起這里的陳設來。 這里原本是一處商用建筑,我們所在的房間應該是一家中型公司的落腳點,本來略顯空曠的房間被打理了一番,空間巧妙地縮小了,但又不顯得擁擠。 非常柳江的風格。 我向前邁了一步,鞋尖碰到了散落于地板的書,向前看,他的房間里居然還有壁爐。 此情此景,我也不好意思穿著鞋上去踩了。 等柳江再回來時,我已經自行脫了鞋,踩上地毯,又坐到沙發上去了。 沙發并不是什么名貴的款式,和這間房間里的一切裝飾一樣——光是看著,就知道是來自于天南海北的收集。 沙發上蒙了一層厚重的格紋蓋布,遮住了迸裂的皮面,蓋住了殘缺不全的海綿。我反手把蓋毯重新鋪好,胳膊肘碰到了什么東西。 是吉他。 在柳江的房間里看到吉他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把末日、吉他和柳江聯系在一起,我只能想到他忽然出現在我病床前的那個夜晚。 所以他一直都在嗎? 我猛地轉過頭去,卻忽然看到了端著兩個熱氣騰騰馬克杯的他。 柳江不知道什么時候去泡了兩杯熱可可,已經端著來到了我身后,正眨著眼睛靜靜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我。 見他愣著,我也愣了,頓了一兩秒之后,我又匆忙起身去接他手里的杯子。 現在我們都坐在了沙發前,但誰也沒有開口說下一句話。 說實話,有點尷尬。 這一晚上的情緒變化太多端了,從“柳江”手下逃跑的兇險,到再遇見真正柳江時的怨懟,再到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現在的情緒。 有點,過于安逸了? 在末日里,一片花心思開辟出來的庇護所里,聽著壁爐里燃燒的柴火噼啪作響,捧著熱可可,一直找尋著的人就在身邊。 就像夢一樣。 我覺得我應該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么。 在我倆一言不發地把可可喝到杯子底后,我將馬克杯放在了茶杯上,他見我要開口,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對我說:“我烤了雞?!?/br> 哪來的雞? “冷庫里的速食雞?!彼坪蹩闯隽宋业囊蓱],馬上作答。 但速食雞這種東西,好像不在末日時也會吃——只是末日之后,從打工人每天對付的速成品變成了普通人難得一見的奢侈品。 我被忽然突入鼻腔的香料味奪走了注意力,只覺得香得夠嗆。 “你要先洗澡嗎?”他又問我。 說著站起來,把手里的杯子放下,給我指明了浴室所在的方向。 “我自己改裝的熱水器,燒得有些慢,但溫度還是可以的?!彼ū亲?,一副展示成果的樣子,“嘗嘗嗎?等你洗完澡,烤雞正好烤好?!?/br> 我的大腦不爭氣地呈現出了一幅暖洋洋熱烘烘的景象。 景象里有我,還有他。 我洗完澡,穿上剛從烘干機里取出來的干燥睡衣,客廳的電視播放著晚間新聞,我們圍坐在桌前,晚飯是我們下班后準備的,所以多少有些手忙腳亂,但好在味道還行。 ——這簡直就是我夢里的情景。 現實里,雖然沒有我夢想里的那些無用的裝飾,但重點都在。 有我,還有他,好吧,還有烤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