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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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著的柳江沉默一會兒,然后開口說道:“你最近有點怪?!?/br> 第61章 我害怕去試探柳江 我沒答話,他也就那樣蹲著不動。 片刻之后,他長嘆一聲,接著扶著膝蓋站起來,并且順便抽走了我手里的手機。 我能感覺到我的大腦正在飛速運轉,試圖給坐在馬桶上不脫褲子編出一個可信合理的理由來,但時機不對,場景也不對,我的大腦就像嶄新刷好的坐便,一塵不染。 但柳江并沒有盤問我什么。 相反,他只是看了一眼我的屏幕,就把手機遞還了回來,然后他問我:“就這個?” 就哪個? 他又看了眼屏幕,接著問我:“你想找實習?” 就這個。 就這個思路好! 我順水推舟,表情一變,接著兩只手一同撐住額頭,給自己留出了深呼吸的時間,準備好情緒以后,我緩緩把頭抬起來。 “這不是不想給你添太多壓力嗎?”我笑得有些無奈。 好你個楊平生。 我內心對于自己的心口不一是有十二分的不自信的,但可能情人眼里出西施,柳江沒質疑我,只是摸出了自己的手機,開始查著什么。 他對我的行業和崗位一概不知,大概是在臨時學習。 果然,他對著手機看了一會兒,似乎沒看出什么名堂來,然后,他把目光投向我。 “這就是你最近魂不守舍的原因?”他問。 “嗯?!蔽已院喴赓W。 “為什么,閑著不好嗎?”他又問。 這有點太詳細了,我還沒編出來,于是我顧左右而言他。 “人早晚得到社會上去吧?”我反問他,“不能總留在美好的溫室里,總要去現實中闖闖?!?/br> 這話聽起來像是毫無滋味的雞湯。 要是過去的我,說出來肯定要牙磣上一陣子,但現在,我卻適時聯想到了這里與現實的關聯。 牙磣感瞬間劇烈起來,我的表情像是在咀嚼著混雜砂石的米飯,幸好現在柳江又轉回去看手機了,沒人發現我表情古怪。 片刻之后,柳江靠上了身后的衛生間墻壁,他把自己的手機放回口袋里,就那么抱著手臂看我。 “有時候我覺得你對自己要求太高了?!彼f,“其實慢一點也沒什么,你接著去參加競賽也好,寫論文也罷,讀個研也可以——何必那么著急把自己拋向吃力不討好的社會呢?” 我停住了。 無論是辯解的話語,還是艱澀思考的大腦。 我感覺我們的權力關系在轉變。 雖然在情侶之間用這個詞語有點怪,但事實真是如此,因為在過去,單方面慨他人之慷的那個是我。 我勸柳江現實一點,別總做夢,別只想著拿愛好當工作,去找一份合適的,體面的,不會朝不保夕的工作。 現在的他站在這里,勸我別急著把自己往現實世界里扔,別那么著急把自己交去讓人挑選。 換言之,多做一會兒夢,別醒。 誰能想到,在這全部都是由我大腦錯覺產生的虛擬世界里,我還得接受有關于現實議題的探討。 但我現在不想探討,我不想去思考那種才是可取的,我想先從馬桶上起來。 我們的視線對上以后,我點點頭,迅速笑了一下,然后說:“可能是因為我同學都在找工作,我著急了吧?!?/br> 以上純屬放屁,我從來都是按照自己的步伐走的。 但現在,這是最好的解釋理由。 說著我從馬桶上站起來,避免我所形容的“放屁”和事實關聯。 柳江停在原地沒動,我走出衛生間,停在沙發邊,回頭看他,發現他依然停在原地,我讀不出他表情里包含著什么。 他在害怕改變。 就像是我在如常計劃里看到了這個堪稱完美的柳江之后的感受。 人都害怕改變,不止是自己和環境的改變,還有身邊人的改變。 他也在害怕現在的我的改變。 雖然我不愿意這么想,但感覺我和他其實像是一桿天平,一側有份量了,有話語權了,另一側就會浮起來,坐在高高的地方,四下張望,看似無憂無慮,實則寸步難行。 曾經我以為是我的問題,我處理不好這盞天平,但現在發現它只要存在,我們還是會彼此權衡利弊。 愛意是完美的,脆弱的,理想的,然而現實是無處不在的,無堅不摧的,反理想化的。 愛如同留在海灘上的玻璃啤酒瓶,完整,碧綠,未經雕琢,細碎的海水沖過,我們不知道最后會流向哪里,會化為那種形狀。 我現在不想思考這種問題。 這里的一切沾染上現實味道后,我就感覺索然無味了。 又是片刻的沉默,柳江擰開衛生間的水龍頭,我知道他沒有在洗手,只是在對著水流發呆。 很快,水龍頭關上了,他走出來。 一開始我以為我們要吵架了。 我們每次吵架之前的先兆都是如此,詞不達意的幾句對話以后,我倆之間的氛圍就像隔了一層膜。 開始猜忌,開始陰陽怪氣,不出一小時必定要吵一架。 我們吵架很兇,沒動過手,但摔過東西,雖然通常會在幾個小時后在床上和好,一天以后兩人衣著凌亂地醒來——但我現在不想再來一遍這一套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