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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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我和柳江的夏天 走,是個很普通的詞匯,但換成了逃走,性質便完全不一樣了。 在流金鑠石的七月,在無所事事的暑假,在從人到自然都松弛的連城,我背離一些此時對我來說的不可抗力,向我的命中注定出發。 好在這條孤單之旅有人陪我,因為有人答應了和我一起逃走。 所以我還能怎么選呢? 晚上五點,我們坐上了前去最近的海灘的車。 他們的準備稍微充分點,梁毅叫了他開燒烤店的表哥,開家里店鋪的面包車,還備了爐子和食材,說要海灘燒烤。 至于耗子,他帶了充氣床和音響,要不是車里地方不夠大, 他還要把卡拉ok機帶上,十足一個樂天派。 再看柳江,他的設備倒是簡單些,一個吉他包,一個帶隨身物品的背包,他本來是想帶相機的,但考慮到海邊不好拿隨身物品,他還是作罷了。 他還穿著那件宅男哥同款的迷幻扎染t恤,褲子換成了條沙灘短褲,腳上洞洞鞋一套,就準備出門了。 最后看我自己,除了揣在左面口袋里的手機和臨出門前從柳江家冰箱里順手牽羊來的奶油汽水,渾身沒有其他隨身物品。 極簡主義的生活,有點像我上課時的樣子。 我向來都是除了教材只有一個筆記本,中性筆只用紅黑兩色,至于那些復雜又全面的錯題本,我從來沒做過。 但現在帶著極簡主義風格出門,我卻多少有點不安定的感覺,一方面是因為我預感今晚真要讓我爸媽注意到我的異常了,另一方面,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和柳江一起外出過夜。 車上吵吵鬧鬧。 梁毅他哥也是個火熱性子,兄弟兩人在調頻里開了本地新聞,熱火朝天爭論著市內燒烤店的用料與滋味,耗子在中排車門邊的座位上靠著,胳膊肘夾著呲水槍穩定身姿,手里正捧著手機,熱火朝天打著排位賽,時不時朝前排座椅擂一拳頭,讓梁毅輕著點鬧。 我和柳江在后排。車不大,前方的戰火時不時波及到我們這里,柳江倒是比平時安靜,就在我發呆時,他忽然用胳膊肘搗了搗我。 “聽歌嗎?”他問。 所以在通往海邊的半小時車程中,我和他一人一邊耳機聽了幾首歐美搖滾,幾首日系搖滾,甚至還有班里女孩喜歡聽的kpop。 我摘下耳機,一臉疑惑地和他對視,他聳著肩膀,甚至給我一種他能放下耳機來跟音樂跳一段的感覺。 我們沒去景區,去了一處本地人才知道的野海。車停好,后備箱拉開,簡易折疊桌和燒烤架擺好,梁大哥開始扇著扇子點爐子,梁毅在旁邊幫忙,他們兄弟倆一唱一和,我們外人沒了插手的余地,只能被迫去海邊看浪花。 石頭海沒有南方沙灘的細膩,沒有那么鮮明的碧水藍天,倒是多了一絲屬于大自然的空洞涼意。 我站在離水面差不多一米遠的地方,聽水打礁石的轟隆響聲,柳江站我旁邊,已經一左一右把鞋子甩下來,趟下水去了。 盛夏傍晚,熱得仿佛在煤氣里行走,海邊還好些,站在水花再努力一點就可以打到的地方,我感覺自己像是變成了一塊地上的鵝卵石,清涼而恣意。 柳江在水里踢踢踏踏轉了幾圈,又沖回岸邊來。鵝卵石中隱藏著貝殼和甲殼類動物,柳江走了幾步便被扎得一直跳,但他還是堅強地一路蹦到我身邊,然后開始脫上衣。 “我下水游一圈?!彼f著把衣服甩到我腳邊,“你不下來嗎?” 我用腳把他扔地上的上衣勾起來,在手里抖了抖,回他:“算了吧,我沒帶泳衣?!?/br> 他一愣:“你怎么不早說——早說借你一件我的了!” “借我泳褲?”我眉頭緊了緊,“泳褲這種貼身的東西你還到處借???” 他不說話了,退進水里,不知道從哪兒摸了只貝殼,高舉著朝我這邊扔過來,嘴里大喊著:“你居然還敢嫌棄我!” 我可沒嫌棄他,我只是在質疑他的舉動,他肯毫不猶豫地借我,一定也肯毫不猶豫地借別人。 我去撿被他扔上來的貝殼,朝他扔回去,水里的移動不如岸上快,勝在他有水體做掩護。幾番來回之后,他對我喊:“一起下來淌水唄!” 我又向他強調了一遍:“沒帶泳衣!” 自己一個人在水里轉估計是沒意思了,柳江退回到岸邊來。 他的確長高了,茁壯向上長著的個頭并沒有影響他長rou,肩膀到后背的線條舒展,覆蓋了一層薄而緊實的肌rou。太陽落到海平線上了,他青白的膚色蓋了一層金邊,看起來有種不同于他平常氣質的暖意。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對我加快語速:“那要不脫光了下來游吧?!?/br> “???”我的表現即我的所想,“這里是公開海域,裸奔違法??!” 柳江的反應也簡單直白:“你自己不好意思嗎?我陪你脫也行?!?/br> 我沒回話,回頭向岸邊不遠處看,耗子游戲打完了,在陪他的小女神視頻,梁家兄弟兩個依舊在烤架前忙活著,各司其職,沒人注意到這邊。 再轉回頭去,我對上了柳江的視線,他朝我招招手:“這邊來?!?/br> 石頭野海在一處平緩的懸崖之下,從一處長了野草的土路下來,可以直達觀賞落日的平臺,再往礁石后面走,就是一處視野不那么好的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