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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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他好像變了,就主動和他疏遠了,但我們家里人又很熟,逢年過節總會見面,他的情緒時好時壞,也總做些奇怪的事情?!?/br> 我聽著他的回憶,腦子里的可能性千變萬化的,接著我問他:“他做的事情都是什么樣的?” “很奇怪,很難說?!绷炎炖锏陌舭籼菗Q一邊叼著,“但真的有實際影響的就是今年這事?!?/br> 然后他忽然問我:“你說,我是不是做什么事讓他不開心了——我真這么討人厭的嗎?” 如果要是在青春期,我肯定一口咬定這就是煩死你了,但活過二十六歲,我發覺人的情感有時候是往對立面走的。 “恰恰相反,”我回他,“他可能是在逼你喜歡他?!?/br> 空氣忽然安靜,我聽見了柳江嘴里棒棒糖碎裂的聲音。 如此一來,一切都說的通了。 從小沒被好好教育過愛的孩子會這樣,他們會以為人生的所得向來都靠奮力表現,不可以張嘴要,不可以主動說,如果別人不給那就是不行。 無論是喜歡也好,贊美也罷,這些東西都是別人主動給予的,如果他們沒給,那就是你表現得還不到位。 正因為有這種思想在,他們對于他們想要的東西不會名正言順地去爭取,去贏得,反而是變相用一種提醒別人贈予的方式來索要。 我早就應該猜到顧童宇喜歡他——只是這種喜歡顧童宇絕對不會說出口,也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 但說到底,顧童宇甚至可能不覺得自己是同性戀。 怪。 我是說他這人怪,但也怪可憐的。 我也遇到過這種人,初中班里有個女孩就這么喜歡我,出于禮貌和尊重我下課繞著她們班走,第二天聽她在班級門口說我害羞了,故意躲著她不見。 所以我很熟悉這種套路,我對柳江說:“他甚至在等你主動表白?!?/br> 柳江忽然把聲音放大:“誰家要人跟自己表白還要反過來折磨人家??!” 說著他把嘴里糖棍一甩:“況且我也不喜歡他,一點兒都不喜歡!” 他說的是超越朋友層面上的喜歡。 我竊喜。 但我也不喜,我知道任誰遇到這些事情都不會開心。 太陽快要落下去了,敞開的窗口吹進晚風,薄紗窗簾鼓起來,在我臉側撫弄著。 我一把將窗簾推遠,問柳江:“你接下來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柳江反問我。 我一時無話:“要期末考試了,你什么打算?” “我不想考了?!彼譃t灑。 當然,別人說不想考了是氣話,柳江說不想考了,是真的不會去考了。 我把臉轉向他:“那考完試以后的暑假,我可以經常來找你嗎?” 柳江正拿著一塊雞叉骨往嘴里送,聽見我的話,手就頓在了嘴邊,張著嘴,看似思考,實則大腦空空。 “好了,你別想了?!蔽掖驍嗨?,“我就當你默認了,暑假我來找你?!?/br> “好啊?!彼f。 我倆總這樣,明明大事在眼前吊著,我倆非要計劃大事成了之后怎么玩。 不行,不能這樣,我要暑假過來找他可是有道理的! 抵消人對喜歡的別扭渴求,方法就是給他找一個討厭的直接訴求,我心大,這個直接的討厭對象我來當。 而且我這人,最善于讓人討厭了。 那天我沒有在柳江家里住,原因很簡單,我爸媽似乎發現了我的夜不歸宿。 不過我還不至于傻到什么手段都不做就直接夜不歸宿,每次決定夜不歸宿以前,我都偷偷把公寓里的攝像頭后臺重置,這會導致我爸媽那邊的信號斷聯,只顯示攝像頭不可用。 某天周末的家族聚餐上,我媽忽然向我提起了此事。 她說:“你要是想談戀愛,就要談門當戶對的女孩,好不好看不重要,談吐、教養、家境,這些才是注意的?!?/br> 彼時我們正在吃最后一道收尾甜點,我以為我媽碳水吃多了犯困了,囫圇著答應,不過我媽還在接著說。 “你們要是發展到要同居的程度呢,就帶過來讓我們看一眼,沒必要藏著掖著的,是吧?” 我震驚,我爸從始至終沒開口,低頭把他那一份冰淇淋挖得火光四濺,我抬起頭來,滿臉寫著不解:“媽,你說啥呢?” 我媽手一抱,一臉看透一切:“別以為能瞞住我,那幾天攝像頭斷電,你指不定瞞著我干什么呢?” 我爸終于坐不住了,他反駁:“我看你就是想太多了,后臺我不都給你看了嗎,就是斷電!” 我媽有種精英人士專屬的被迫害妄想癥,事實道理擺在面前后,她也總喜歡往想象力獨特的那一方面猜。 雖然這一次她真的猜對了,但不太完全對。 我搞不清楚我爸是在暗中保我還是只想單純地跟我媽唱反調,總之那一天我誰的角度都沒站,默默吃完最后一口冰淇淋,抓緊跑路。 在那之后,我沒有再從柳江家里毫無理由地留宿過,原因無他,面對大人的一些欲言又止,我重返了兒時的尷尬。 我決定裝乖。 至于柳江那邊,謠言暫時消停了。 其實說實話,謠言一開始就沒有完全起來,除了秦博文之前同我提到的指代詞,我暫時沒在別人的嘴里聽過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