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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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學生時代起就和班花談戀愛的感情大師,我感覺勝券在握,正準備道謝后道別時,一種可能性忽然閃過我的腦海。 如果這“差不多”是我主觀的臆斷呢? 我又問耗子:“如果,我是說如果,這人各方面都比我強很多呢?” 耗子很高情商地說:“那我只能祝你好運了?!?/br> 祝我好運。 在向上的電梯里,我反復回味耗子這句祝福。 電梯到達樓層,提示音后,我面對著空無一人的的辦公區。 不管怎樣,讓我來會會他吧,會會這個可能與我“差不多”,也可能讓我望塵莫及的人。 我坐在辦公室的矮凳上,服務器啟動,一陣風扇空轉的嗡鳴聲后,我墜入了空洞的黑色中。再感受到光線時,我發覺自己正站在走廊里,而我的手正被人握著。 時間回到柳江抓住我的那一刻。 這一次我感受清楚了,他抓的是我的小指和無名指。 不過就在我回過頭來的一刻,他猛地把手松開了,接著他退后一步,說出了下一句話:“怎么可能沒事?班主任說你要被停課了?!?/br> 人真的很奇怪,無論當時感覺情緒有多上頭,一旦過了那個時段,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甚至還有點好笑。 我盯著他,他大概也看出了我臉上的無所謂,皺起的眉頭慢慢松開了。 我說:“是有點事,因為我接下來兩天都不用上學了?!?/br> 話說完,我嘴角止不住地上揚起來。 柳江臉上的茫然轉為疑惑,最后轉為嫌棄,他放大聲音質疑我:“哈??” 我揉揉太陽xue,解釋:“沒你想的那么嚴重,就是打了一架,你看,我不是沒事嗎?” 如果秦博文能把嘴閉嚴一點,那就更沒事了。 柳江開始數落我:“敢情你小子的陰沉勁兒都是裝出來的!” 見我滿不在乎,他又問:“為什么打架?” 我是想解釋,但現在有個問題,老叼在樓下等我呢。 我說:“晚上去你家告訴你吧?!?/br> 不過我是故意這么說的,因為我知道這幾天他要跟他哥見面。 所以我在提議完上一句后,下一句裝出了恍然大悟的樣子。 我說:“哦,你哥要來吧,那我們下次再說?!?/br> 說罷轉頭就走,他果然在兩步之內拉住了我,但這次沒那么曖昧,他拉的是我的校服后襟。 “怎么總說的像是我要欺負你——帶你帶你,帶你總行了吧!” 我背對他,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 我沒轉身,只是沖他招招手,說:“那我們晚上見??!” 我把這副好像略有不滿的狀態保持到了樓梯間,在走廊里把拳頭一握,用力“嗯”了一聲。 干得好,楊平生! 明明關起腦子張開嘴就能解決的問題,過去居然被我想得如此之復雜,屬實是不應該,好在我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這一次,我要奪回屬于我的榮耀! 然后我又把這份歡呼雀躍保持到了樓門口,在瞧見門口的人后,我的嘴角瞬間就耷拉下去了。 因為在門口等著我的不止有老叼,還有西裝革履的我爸和他的律師。 在如常計劃外,我是一個想通了某些情理的成年人,而在如常計劃里,我是一個犯了錯要被家長押回家去的倒霉高中生。 律師開車,我和我爸坐在后座,我看著左邊陽光明媚的人民公園,我爸看著右邊緩緩行駛的屠宰場冷凍運輸貨車。 我爸和我媽是不屑于和我促膝長談一些人生道理的,也可能是因為有律師在場,總之車開到一半律師先坐不住了,他主動告訴我對方要求私了了,沒什么大事,我歇兩天就可以重新回去上學了。 我點頭應了一聲,我爸很恰得其分地嘆口氣,沒有發表任何態度。 車送到地方,他遞了我一張名片,說這是市里三甲醫院出來的主治醫師開的個人咨詢室,讓我有什么問題就去,最好這兩天就去一次,去跟專業人士交流。 他唯一認真跟我強調的地方就在:“找時間我們三個出來吃個飯,你媽不會跟你生氣的?!?/br> 我統統點頭答應了。 我爸的車走遠,我邁進公寓大樓,第一件事就是把名片扔進垃圾桶里,第二件事就是把和我爸我媽吃飯的打算拋到腦后。 我要去找柳江啦! 當天我并沒有晚上才去老城區找他,因為柳江下午也溜了。說溜有點不太恰當,因為他是名正言順地跟班主任編了個理由后走的,不知道是事假還是病假,總之該做法十分之不值得提倡。 反正下午兩點的時候柳江成功到家了,給我發消息讓我過去。 那時候智能機剛普及,我用的是某款仍保留有home鍵的型號,而柳江用的是某款還沒進化出home鍵的型號,我倆發的表情總是不互通,所以我這邊看到他的消息很大程度上是這樣的—— 前面一串大大小小的“”,中間一句“到了,來見”,后面是一個波浪號和一個感嘆號。 后來我才知道前面那是他的顏文字,據說挺可愛的,欣賞不到實屬可惜,但不重要,我此行的第一個重點還不是要放在他身上。 有個人,我想單獨見一見。 下午三點,我到達了柳江所在的舊城區,但第一個地點是街口那家名不見經傳的奶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