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所有愛的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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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原覺得她這個想法幼稚的可笑,可是從中卻可以看出她對感情的單純執著,也唯有像她這樣的人才做的到。他想,誰要是能得到她的感情,那便是全心全意,不知道那個幸運的人將會是誰,此刻他已經嫉妒起來。 一頓飯直吃到半下午才散,大家都笑說撐的不得了,三三兩兩走了。鐘越他們幾個離得近的是最后走的,何如初跟在鐘越后面,也要走。韓張拉住她,“你先別走,我有東西給你?!睆堁讕r見他們倆不知在后面說些什么,問:“何如初,你到底走不走?”韓張代答:“你們先走吧,我等會兒送她回去?!?/br> 幾個人因為喝了酒,打車回的學校。張炎巖見鐘越靠在后座上閉著眼睛不說話,神情不大對勁,問:“怎么了,情緒似乎有些低落啊?!彼犻_眼,扯著嘴角說:“可能是喝多了,頭有些暈?!毙Φ檬置銖?。張炎巖說:“是嗎?回去趕緊睡一覺?!彼c點頭,轉頭看著窗外,不再說話。 到了門口,因為不同路,鐘越一個人先走了。張炎巖和那個曾在頒獎典禮上摔過一跤的人一塊回宿舍。那人隨口說:“鐘越看起來怎么挺郁悶的樣子啊,難道真喝醉了?”張炎巖便說:“不知道,也許是真醉也許是假醉,也許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彼唤?,問:“你這話怎么說?莫名其妙?!?/br> 張炎巖笑:“這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蹦侨艘郧笆且话嗟?,當然不知道這些事,于是打聽。張炎巖聳肩,“還不是因為何如初?!彼嚨胤磻^來,“哦,何如初??!可是這有什么迷不迷,清不清的!都上大學了,又不是高中,他若喜歡,直接追求就是啊。憑鐘大才子的外貌人品,還不是所向披靡,手到擒來。何必如此抑郁不樂呢!”張炎巖搖頭,“感情的事,不能這樣說。不是誰最優秀誰就能情場得意?!?/br> 他有些吃驚,“難道說何如初不待見他?”仔細一想,不是不可能,因為何如初和韓張自小青梅竹馬,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張炎巖又搖頭,“也不是這樣?!彼院?,“既不是這樣,又不是那樣,到底怎么回事呢?” 張炎巖沉吟說:“你注意到今天鐘越和韓張有些不對勁么?都是零班出來的老同學,若是鬧僵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這事兒,只怕難說?!彼氖?,“這有什么難說的!你看何如初是怎么想的?不就結了?!睆堁讕r沒好氣說:“我又不是何如初,我怎么知道她怎么想的!女人心,海底針,鬼才摸的準!” 他哈哈笑起來,攀著張炎巖肩頭說:“你和你們家那位又鬧別扭了?!睆堁讕r翻眼說:“別提了,女人就是麻煩,唧唧歪歪,婆婆mama,簡直是莫名其妙的代名詞?!彼蛉ふf:“既然這么麻煩,當初又為什么非清華不進呢!” 張炎巖叫起來:“誰說我是為了她??!”他笑得不行,說:“這就叫掩耳盜鈴,惱羞成怒?!币宦氛f笑去了。 鐘越卻沒有回宿舍,想一個人靜一靜,于是來到學生會辦公室,開了門,偌大的教室空無一人,冷冷清清的??吭谂瘹庾?。酒氣涌上來,胃里陣陣翻騰。他閉上眼睛,聽見外面的風“嘩——嘩——嘩啦啦——”一路吹過去,悶沉沉的,提不起精神。 他想,這樣曖昧不明終究不是辦法,是不是應該更積極主動一點?也好名正言順在一起。韓張跟她實在是太熟了,熟到她自己也許都無法劃清界限。想到韓張,苦笑了下,他對自己的敵意越來越明顯。 忽然又想到夏原,心里更不是滋味。夏原這個人,看似漫不經心,滿不在乎的樣子,身上卻有一股不顧一切的爆發力。他長長嘆了口氣,他自己喜歡她,所以能明白其他人為什么也喜歡她。那種心情,真是說不清,道不明,難以言喻。要說不擔憂那是假的,但是他對自己有信心,對倆人以前的過往有信心。 這樣胡思亂想,半睡半醒間,感覺有人搖他,忙睜開眼,卻是范里。范里好笑說:“你怎么在這兒睡著了?當心感冒?!彼靡粫翰徘逍?,忙問她怎么來了。她拉開抽屜,說:“我把書落這兒了,要做作業時才想起來,于是過來拿??茨阊廴Πl紅,喝酒了?” 他點頭,“老同學聚會,喝了點?!狈独镄Γ骸安恢挂稽c吧,都醉了,在這兒都能睡著?!彼πΣ淮?。范里走到窗口,往外一瞧,“哦,又下雪了!”他轉身,可不是嘛!指頭大的雪花輕飄飄落在地上,舊雪未溶,又添新雪,一熘楊樹被積雪壓得沉甸甸的,偶爾一陣風過,碎雪紛紛往下掉,像是下雪雨。 范里笑說:“這里冷,要睡回去睡。一起走吧?!彼f不要緊,再坐一會兒。范里仔細瞧他,說:“你今天怎么了,奄奄一息的。這雪只怕越下越大,一到晚上,雪深路滑,更難走?!彼胍彩?,鎖了門,一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