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若有似無的情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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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這種事情,學校屢禁卻不止。越是禁止,越是偷著來,其樂無窮。 何如初見她哭了,自己也被慪得紅了眼睛,什么也顧不得,大吼大叫:“你不能進自然是因為你考的不夠好,關我什么事?”憑心而論,她也不比戴曉差。 她這話戳中戴曉痛處。深夜無人時,她也曾怪自己不夠優秀,若是數一數二,何如初還能將她擠下來?就為這個,連日來又愧又怒,再也不肯理睬她,連看見她都覺得惡心。當下聽了,臉色巨變,從兜里掏出一條紫水晶項鏈,擲到她跟前,帶著憎惡的表情說:“這個——還給你,以后,老死不相往來?!?/br> 說完,就這樣決然而去,頭也不回。 何如初眼看著她走了,再也忍不住,就這樣站在過道中間,“嗚”的一聲哭出來。還不忘是在學校里,不敢放聲大哭,只得死命忍著,抽抽噎噎,胸前劇烈起伏,哭得氣都順不過來,眼淚鼻涕齊齊往下流。 鐘越聽見哭聲,忙走出來,因為沒有帶紙巾的習慣,于是遞給她自己常用的手帕,白色藍條紋純棉手帕洗得泛白,疊的像豆腐塊伸到她眼前。其實他早就聽見了,倆人聲音那么大,想不聽見都難,多少聽明白了一點事情始末。心想這是她們女孩子之間的事,就是想勸,也沒有立場,于是一直沒有出來。待后來聽得倆人越說越僵,剛說了聲糟糕,然后就聽見她的哭聲。 她低頭見是手帕,怕把人家的弄臟了,還得賠,嫌麻煩,于是搖頭。從褲袋里拿出一小袋雪白帶香味的紙巾,偏偏只剩一張,擦了擦鼻涕,眼淚還掛著呢,用手抹了抹,剛抹干,淚珠兒又斷線般滾下來。 鐘越有點尷尬地收回手帕,見她哭得跟淚人兒一般,心里有點異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倆人于是像大門神一樣杵在樓道里,何如初只顧傷心哭泣,他時不時看她一眼,不知如何是好。一向鎮定自若、胸有成竹的他此刻反倒心慌意亂、手足無措。 圖書館值勤的工作人員聽見聲響,探出頭來查看究竟,用詢問的眼光看他,他越發尷尬,忙說:“何如初,要不我們先進教室再說?”見她哭得不理他,實在怕丟臉,只好伸出手扯著她袖子像牽狗一樣牽回了教室。 何如初一屁股坐在講臺臺階上,對著空蕩蕩的教室還在哭,只是聲音小了許過,眼淚也慢慢停了。他出去將她丟在外面的書包拿進來,她伸出手——,他不明所以,遲疑了一下,也伸出自己的手——以為她要他拉她起來。 她抽著氣說:“書包——”他這才明白過來,趕緊遞給她,那只伸出的手一直插在褲袋里,似乎要隱藏什么,有種異樣的感覺。她翻出書包里帶的抽紙,擤鼻涕揩眼淚,眼睛紅腫,滿臉淚漬,當真一點形象也無。 這時,門被推開來,坐她前面的小個子男生周建斌走進來,他在食堂已經吃完飯,轉來回拿輔導資料回宿舍。他是外地學生,住學生公寓。見到正紅著眼睛的何如初,吃了一驚,顯然是剛哭過,于是抬頭看鐘越。 鐘越微微聳了聳肩。他關心地問:“何如初,你怎么哭了?別再哭了,難看死了——”他也是好心讓她別哭,只是說出來的話不大中聽。 何如初倒沒生他的氣,想著等會兒同學都該回來了。雖然有半下午的假,可是零班的那些人照舊上自習,雷打不動。于是站起來,背過書包說:“我走了,要回家吃飯?!笨薜灭I了。 鐘越拿過鑰匙,說:“我也要吃飯去了?!眰z人一起出了圖書館。正午時分,陽光最熾熱的時候,水泥地都跟化了似的。何如初從來沒有打傘遮陽的習慣,今天穿了雙扣帶卡通涼鞋,鞋底薄,覺得一股一股熱氣直往腳下鉆進來。眼淚也隨著酷暑蒸發不見了。 在學校小賣部買了桶冰淇淋,邊吃邊聊,問:“你住哪兒?遠不遠?”聲音還有些沙啞。鐘越說在商業街那塊兒,走路十幾分鐘,挺近的。她又問他怎么不在學校吃飯。他說學校的飯菜難吃,現在跟著房東吃,自己偶爾也做一點。她不信,歪著頭問:“你會自己做菜?” 鐘越笑起來,打趣說:“何如初,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呢?!彼粋€人在異地求學,什么事不是自己做呢。 已到小區門口,何如初指著其中一棟紅黃相間的大樓說:“我家到了,先走了?!睋]一揮手穿過旁邊的小門跳進去。鐘越抬頭仰望,陽光下熠熠生輝,耀眼醒目,十分氣派,心想不知道她住幾樓。因為仰視的關系,眼睛被強光照的有點花,低下頭頓了頓,才沿著街道回去了。 回到家,何mama催著她趕緊吃飯,何爸爸端了盤冰鎮西瓜汁出來,說:“大中午的回來,可別中暑了。吃點涼的降降溫?!彼α送闲?,悶不吭聲坐在餐桌邊。何爸爸跟過來,抬頭一瞧,忙問:“怎么了?哭了?”眼睛周圍一圈都是紅的,心疼地直說:“哎幼——都哭腫了,到底怎么一回事?“她胡亂點點頭,還是一言不發。 何mama端來飯菜,說:“和同學鬧矛盾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要懂得禮讓,都是同學,有多大的事?你這就高三了,以后上了大學,各奔東西,想見一面也難。這么大了還哭鼻子,看人笑話?!?/br> 說得她更加郁悶。何爸爸忙說:“好了好了,光知道說她,還不知道受了多大委屈呢!”又哄著她說:“哪不高興了?誰欺負你了,跟爸爸說,爸爸給你出氣?!彼緛硐雴柊职钟袥]有插手她進零班一事,畢竟上個學期期末考試她確實是第九名,戴曉那番話到底給她帶來陰影??墒遣恢獮楹?,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隱隱地怕事情真如戴曉所說,那么自己真不知該如何面對。 思來想去半天,心里哽著塊沉沉的石頭似的,悶悶的十分難受,躺在床上給韓張電話,“進零班的標準是什么?是按上學期期末成績排名嗎?”韓張奇怪地說:“好端端的問這個干嘛?大概是吧?!?/br> 她聽得心里一涼,將戴曉的事告訴他,語氣澀澀地說:“如果是這樣,我真不要進那個所謂的零班?!濒[得朋友反目,何苦來哉! 韓張忙說:“我還以為什么事呢!那肯定是按這兩年的綜合成績排名啦。你聽戴曉胡說八道,她成績本來就不如你,就只上次比你多考三五分,這有什么耿耿于懷的!我說你也太窩囊了,這有什么好哭的?戴曉那人,小里小氣的心眼多,還特麻煩,我不喜歡。虧你跟她做了這么久朋友,絕交就絕交,怕什么,她這次倒是干凈爽快?!彼匀皇且恍南蛑?。 心里的石頭總算落地了,語氣也隨之輕快起來,她哼道:“反正你只會說風涼話!我心里可難受了?!辈还苷l是誰非,朋友鬧到絕交的地步,實在不是一件高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