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獨步零班的鐘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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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把書包一扔,打開冰箱找飲料,口里抱怨太陽都下山了,地上還熱的跟蒸籠似的。何mama下樓,冷著臉說:“何如初,你給我上來——” 一聽母親連名帶姓地叫她,就知道一定沒好事。心虛地杵在那兒,也不敢吱聲。何mama又叫了一聲,她才不情不愿的上樓。 何mama坐在她床上,將幾本巴掌大的漫畫書擲在地板上,一言不發,臉色鐵青。她看了看,床單被子枕頭全不在,知道肯定是母親拿去洗了,搜出藏在枕頭里的漫畫書,于是低頭看著腳尖,死不做聲。 何mama一臉嚴肅看著她,“這怎么解釋?” 她無力地爭辯:“都是暑假看的——” 何mama大力拍床,提高聲音:“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還有理了?上學期末你考多少名?不是信誓旦旦說要進前五嗎?整天不思長進,看這些情情愛愛的東西能進清華北大嗎——”說得她頭都低到胸前去了,平時的囂張勁兒全不見了。何mama頓了頓,問:“說,哪來的?” 她咬牙,“買的——”聲如蚊蚋。 “哪買的?” 她不做聲。何mama又問:“還有嗎?”她搖頭。 何mama看她那慚愧的樣兒,知道大概就這些,于是說:“零花錢全部交上來,以后要買什么跟我說?!笔⑴碌奶?,她不敢忤逆,唯有乖乖把零花錢全部交上去了。 又受了一頓教育,一等何mama出去,聽著腳步聲已經下樓,便開始打電話,哭喪著臉說:“林丹云,你的漫畫書被我mama發現了——” 林丹云問:“那我的書呢?”她可管不了何如初,只關心自己心愛的漫畫書。何如初說被繳了,林丹云氣得大叫:“我說了你別帶回家,要看上外面找個地方看去?,F在繳了,你拿什么賠我!書店里都沒有賣的——” 她唯有道歉,直到說送她一條自己的紫水晶鏈子才算是平息了這場憤怒,林丹云直到掛電話還在都都嚷嚷說再也不借書給她看了。 然后又打電話給韓張哭窮:“我犯事了,零花錢被繳了,你救濟救濟我吧?!表n張嘲笑她:“你什么時候不犯事???我都救濟你多少回了。你說你既不缺吃又不少穿,要錢干什么???” 她不管,只說以后出去吃東西要他付賬。韓張口里說:“那你不吃不就得了,你想吃什么何mama不給你買啊。我沒有錢?!币缘漠斎皇羌依锊蛔尦缘?。韓張話雖這樣說,每次還不是被她得了逞。 斷了經濟,何如初有點郁悶。想著派克鋼筆肯定是沒戲了,很是煩惱。只好先等mama氣消了再說。 因為挨了批評,晚上賭氣沒有下樓吃飯,何mama敲門叫了幾趟,見她不理不睬,干脆由她去,餓了自然會吃。她一心等爸爸回來哄她吃飯呢,哪知道等到晚上十點,何爸爸還沒有回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早已餓得前胸貼后背,瞅著大家都回房睡了,偷偷熘到廚房,見微波爐里有一大碗飯,上面堆滿了雞鴨魚rou,還有一個煎得金黃的荷包蛋。當下也顧不得,躡手躡腳端進房,跟做賊似的。偷來的飯菜倒是大口大口吃的倍兒香甜,怪不得人家總笑她是“貓兒食”。以前老嫌棄臥室有廚房飄過來的油煙味兒,這下躲在里面吃飯又滿不在乎了。 吃完就犯困了,還記得偷偷把碗快放回去,倒頭睡到大天亮,睜開眼,天色晶亮,連忙爬起來,背了書包就要走。何mama叫她吃早餐,她只說不餓,臉色還是僵硬。 何mama當然知道她還在鬧別扭,說:“上午有四節課呢,不吃早餐哪行!趕快坐下?!彼普f時間來不及了,又埋怨母親不叫她,穿上鞋子就跑了。 其實時間早得很,七點一十的預備鈴,現在才六點四十,因為重新排班,換了新的教室。學校為了這些即將為校爭光的“尖子生”,提供了目前來說最好的學習環境。其他班級每個班最少也有五六十人,補習班多達上百人,而他們這個班只有二十八人,不但地方寬敞,而且特意從圖書館的閱覽室收拾一個地方做教室,極其安靜。桌椅都是全新的,不但裝上了最新的多媒體設備,并且是全校所有班級里唯一裝上空調的教室,真可謂得天獨厚。怪不得大家都盯著高三零班,羨慕不已呢。 隨便揀了個座位坐下,等著許魔頭排號分座呢。新的同學陸陸續續進來,眼睛到處瞄,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晨讀的預備鈴響過,許魔頭踩著擦得油亮的皮鞋進來,四十來歲年紀,矮且胖,將軍肚凸的像抱了個西瓜走路,幸虧白,倒不至于難看,笑的時候極其和氣的一個人,可是歷屆學生卻給他起了個“許魔頭”的綽號,當然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一進來,所有“嗡嗡”聲自然而然停下。環場掃視一圈,手撐在講臺上,“好了,在座的二十八位都是‘上臨一中’的驕傲,將來就靠你們給學校爭臉了。其他廢話我也不多說了,大家來到一個新的環境,先來個言簡意賅的自我介紹吧,自我介紹完就考試。學校因為動工整修,整個暑假都沒有補習,連即將升入高三的你們也不例外,兩個月六十天,從來沒有的事!假也放夠了,想必都有心理準備?!?/br> 這就是大家為什么叫他“許魔頭”的原因,最擅長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一聽到考試,何如初驚的魂都出來了,教科書還沒發呢,她以為許魔頭應該有一番例行公話要說,沒想到課還未上,先來個下馬威??纯雌渌瑢W,果然都是天之嬌子,一個個面無表情的坐著,不動如山,似乎只有自己一個人驚慌失措。 按榜單上的順序,許魔頭頭一個念的便是“鐘越”,何如初忙抬起頭,想看看到底是誰,人還未至已經引起偌大的轟動,整個零班乃至整個年級恐怕沒人對這個名字不好奇。 只見最后一排靠窗的男生站起來。何如初因為隔的遠,又被后排的男生擋著,只看見側影并沒看清什么長相,感覺很高大,和她一樣也沒有戴眼鏡。 許魔頭和藹可親地點了點頭,“不用上來了,就站著說吧。我要說一聲啊,鐘越同學是‘美溪一中’的高材生,文武兼備。上次的九校聯考,他力壓群雄,一舉奪冠,大家可要向他好好學習?!?/br> 原來是挖角挖過來的,何如初暗暗想,悄聲對韓張說:“那他怎么來咱們學校了,炫耀么?” 韓張也壓低聲音說:“學??墒琴M了好大功夫請他來的,不但學費保險費等各項費用全部免了,而且還在校外給他安排了住處?!甭牭煤稳绯鯂K嘖稱奇。 鐘越正作簡短的自我介紹,所有人都鴉雀無聲,唯有何如初和韓張在那竊竊私語,他不由得看了一眼,發現是上次在宣傳欄碰見的倆人,看神態十分親密,不知為何,下意識就猜測他們之間的關系。 大家都作了介紹,無非是客套話。輪到韓張時,便有人取笑說:“‘上臨一中’誰不知道你韓張啊,就免了吧?!表n張嘻嘻一笑,說:“我就是韓張?!闭f完就坐下,真正言簡意賅。輪到何如初時,她極其沒個性說:“我叫何如初,如果的如,初見的初,以前是一班的……” 鐘越抬頭看她,口中默念了一遍“何如初”,覺得舌尖像有味道似的,別有一番意境,叫起來又瑯瑯上口,暗暗記住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