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錦用力垂頭，她想說什么來著：“小染，姥姥還有兩套房子和一些錢，留給你當嫁妝?！?/br>
    “姥姥，我知道?！?/br>
    許錦腦子又開始混沌，有件醞釀了很久的事情，她忘了自己是不是說過：“小哲，你和小染訂婚吧。小染，別怕，姥姥給你做主?！?/br>
    蘇染想解釋，看著姥姥期盼的眼睛，看著她滿是皺褶的手背上，針尖劃過留下的那條血印。

    不忍心地點點頭。

    等她清醒了再解釋吧。多半，明天她就又把今天的事忘了。

    許錦臉上露出來喜悅，兩道傷疤抖了抖：“小哲，快，快把日子定下來。姥姥想趁著還沒完全糊涂，看著你們訂婚?！?/br>
    陸哲側頭看了眼蘇染：“好，我們盡快。您先休息?！?/br>
    許錦再次把兩個人的手疊放在一起：“你們兩個要相親相愛，守護一輩子?！?/br>
    蘇染輕聲安撫：“姥姥，您累了，吃了藥先回房間休息好不好?！?/br>
    許錦不肯，攥緊他們的手：“謹言，華濃，mama祝你們幸福?！?/br>
    蘇染和陸哲同時紅了眼睛：“我們會的?！?/br>
    陸鴻菱從包里悄悄掏出另一部手機，偷偷錄像。這么好玩的事情，她可絕對不能錯過。哈，親哥一定會高價收走吧。

    -

    時近傍晚，斐氏的會議室里，陸景行有些心不在焉。下午葉楓向他匯報了中午的事情。

    蘇染情緒很不好，剛給他打了視頻。潦草說了幾句，就又去陪許錦。

    他準備提前結束行程，私人飛機已經申請了最早的航線，連夜趕回去。

    坐在他旁邊的斐迅，突然低聲問：“陸哲要訂婚了？”

    陸景行眉頭一皺：“斐總哪兒收到的消息?！?/br>
    斐迅觀察著陸景行的表情：“朋友圈剛看到的，我轉發給你?！?/br>
    陸景行點開視頻，是剪輯拼湊過的。

    許錦：“小哲，你和小染訂婚吧?！?/br>
    蘇染點頭。

    陸哲：“好，我們盡快?！?/br>
    許錦：“祝你們幸福?！?/br>
    蘇染和陸哲：“我們會的?！?/br>
    本來是臨時糊弄老太太的不得之舉，他理解。但東拼西湊鬧到外面，就真有點麻煩了。

    第213章 水陸通吃

    陸景行的手機開始不停震動。微微點下頭，出去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接聽。

    先是陸哲來電話解釋，聲音很疲倦：“大家注意力都在姥姥身上，沒留意到陸鴻菱錄了視頻?！?/br>
    “我找了她對峙，她說覺得很感人，就給了朋友看。手機鈴聲，她也不知道怎么變成了北川童謠?！?/br>
    “我給所有直接聯系我的人，都做了解釋?！?/br>
    “三叔，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鬧這么大。我不該放陸鴻菱進來?！?/br>
    陸景行：“不怪你。有人故意挑撥，有人順水推舟。我一會兒就回去。先不要公開喊話，有人問就直接解釋是誤會?！?/br>
    陸哲低聲：“好?！?/br>
    陸景行沉默了一下，凝聲安慰：“小哲，別自責，許姨的病很復雜。你已經盡力了?！?/br>
    陸哲仰頭望著天上的浮云，他想替母親照顧好姥姥，卻做不到。關心姥姥需要蘇染協助，為姥姥懲罰元家和成柳，需要靠三叔。

    抬起手在空中抓了兩下，全是無形的空氣和轉瞬即逝的風。

    他忽然覺得堅持了那么多年的理想，好虛無。教書育人，喜歡又能怎樣。

    要先強大起來啊，這樣父親和母親才會安心。

    “三叔，我想徹底辭掉老師，專心在高山?！?/br>
    陸景行聽著話筒里陸哲的呼吸聲，又欣慰，又無奈，侄子被迫長大了：“好。我讓校長給你保留名額?！?/br>
    陸哲電話掛斷，王野又急沖沖撥過來，語氣好像是他被撬了墻角：“陸哥，怎么回事，蘇染怎么又跟小哲攪和到一起了？”

    陸景行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假的，哄老太太的，應該是老二搗的鬼?！?/br>
    王野：“圈子里傳得很快，趕緊讓陸哲辟謠?！?/br>
    是要辟謠，但該怎么辟，是個問題。

    陸哲發誤會聲明，還是讓陸鴻菱發道歉聲明，或者找個外人背鍋？

    頭緒還沒理好，接連又有人給他發消息，打電話。

    一些關系好的，知道他和蘇染的關系，詢問情況。

    有些不明就里的，直接發“賀電”恭喜，問陸哲什么時候辦訂婚宴。

    郁文舟也發了最新消息：已經傳到圈外了，粉絲圈給弟妹取了個名號，很響亮——水陸通吃。

    郁文舟最后還補了一句：水，池浪。陸，陸哲?？上?，都不是你。

    朋友就是拿來損的，也是用來拉黑的。

    陸景行剛清凈，王野又發了消息：“有人問到了你爺爺那兒，老爺子默認了?！?/br>
    -

    另一邊，蘇染正準備跟陸景行聯系。馮恒的電話先到。

    馮恒完全是玩笑的語氣，笑著問：“想明白了？換了個年輕的?！?/br>
    蘇染哭笑不得：“視頻是剪輯過的，是誤會。我們正要商量怎么處理?！?/br>
    馮恒：“我聽聽你有什么想法？先提醒一下，陸老爺子可是已經默認了。你們這個時候如果站出來說誤會，打的是陸老爺子的臉?！?/br>
    “而且，對于上市公司，總裁級別的人物爆出訂婚，然后辟謠。直接后果就是股價跳水，引起股東的不滿和不信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