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陸哲:“原來你報復心這么重?三叔,咱倆都小心點兒。她學食品科學的,隨便弄點野蘑菇,咱倆就能躺板板?!?/br> “放心,致命不敢,但上吐下瀉很容易。例如脫發,甲狀腺腫大……”蘇染瞥了一眼陸景行,笑,“還有低迷不振這些,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br> 陸景行手臂架在桌上:“你舍得?” 斑駁的陽光透過枝丫撒在他紋理清晰的肌rou上,很誘惑。 蘇染挺想摸摸:“必要時,也可以?!?/br> 護士出來:“蘇小姐,兩位陸先生,許女士的初診結束了?!?/br> 一句話把三個人又拉回剛才的緊張,立刻起身往回走。 許錦稍有些憔悴,眼角有擦拭過的淚痕,臉上的疤似乎也更深了些。 蘇染過去挽住姥姥:“姥姥,還好嗎?” 許錦緩緩點頭:“小染,我想起來很多?!?/br> 蘇染:“回去慢慢說?!?/br> 李鏘微微笑:“許女士的接受程度很好。沒有激發阿爾茲海默癥的反應,比我預料的情況還要好?!?/br> 陸景行道謝:“辛苦?!?/br> 李鏘:“你們誰跟我來辦公室,聊一聊后面的安排?!?/br> 陸哲:“你們兩個去,我陪姥姥?!?/br> 陸景行和蘇染跟著李鏘去了辦公室。 陸哲扶著姥姥到院子里坐。 許錦望著陸哲,好一會兒才道:“我想起你爸媽結婚時的情景,想起華濃小時候的樣子,想起我們一家三口出去玩兒。我很開心,很開心?!?/br> 許錦握住陸哲的手:“小哲,可惜姥姥沒看到你的出生?!?/br> 陸哲微滯:“姥姥,您看到了現在的我,您還會看到我結婚生子?!?/br> 許錦發黃的瞳孔輕顫:“會的,姥姥會見證你們的幸??鞓返??!?/br> 辦公室里,李鏘的表情變得嚴肅:“許錦之前,應該被催眠過?!?/br> 蘇染心臟頓縮,和陸景行互視一眼:“催眠?” 李鏘點頭:“催眠需要在病人同意的狀態下進行。許錦是同意的,也表達了希望找回記憶的渴望。但是催眠過程中,她有下意識地抵抗?!?/br> 陸景行沉聲問:“會不會是她本能地不希望回憶起過去?” 李鏘搖頭:“她的表達很清晰,她說在現在的世界里已經看不到他們,她希望在記憶里可以見到。她希望每一個夢里,可以有他們清晰的影像出現?!?/br> “我讓她講述之前看到女兒照片時的感受,她的反應也很真實?!?/br> “過程中,她對一些隱晦的催眠手法有預料,會下意識地主動辨識我的動作?!?/br> “進入催眠狀態后,在回憶家人時她很從容。但提到她自己時,就會有明顯的抗拒?!?/br> “所以我初步判斷,她被人催眠過。她的失憶很可能不是因為外傷?!?/br> “如果肯定失憶的原因是催眠,那么完全找回記憶的成功幾率也更大?!?/br> 蘇染緊緊抓住陸景行的手,二十年前,姥姥到底經歷了什么。為什么會被催眠失憶? 陸景行凝聲安慰:“會查清的,我們一定會給她一個真相和公平?!?/br> 李鏘:“除了本能的抵抗,她整體接受能力都不錯。但畢竟還有阿爾茲海默癥,我建議不要cao之過急,療程放長慢慢來?!?/br> 商量了接下來的治療方案。 陸景行告辭前問:“剛剛有個叫錢楨的人來找您,說是您師弟的徒弟?!?/br> 李鏘頷首:“我回國后,她一直在外省工作,說過回薊城就來看我。抱歉,我以為她還要過幾日才回來?!?/br> 陸景行沒再多問,暗暗發消息給備注為杜仲的人:查一下二十年前,國內具有催眠能力的醫生有哪些。還有,元佩怎么會認識李鏘的師侄錢楨。 三個人陪著許錦回家。 路上,蘇染見陸哲神色有些沉重,也不敢當著姥姥的面多問。 只是關注了姥姥的狀態和監控數據。 許錦看孩子們都很凝重的樣子,主動安慰:“我很好,腦子也沒亂。你們不用擔心我?!?/br> 蘇染擠出幾絲笑:“嗯?!?/br> 回到鹿鳴園。 宋惠萍和葉楓擔心地等在樓門口,看到許姨狀態清醒,才安下心。 許錦抬頭看到葉楓,頓了一瞬:“葉楓?” 葉楓眼圈一熱:“誒,是我。您想起我了?” 許錦:“婚禮上,敬酒的時候,跟在謹言身邊的人有你,對不對?!?/br> 葉楓聲音就有些發顫:“是我,是我?!?/br> 蘇染扶著姥姥,走進大廳。許錦看著四周,這種熟悉多了幾分記憶里的味道。 大家怕許錦太累,也沒敢問長問短惹她煩亂。 葉楓張羅著廚房準備好午飯,多是寧神易消化的。 吃了飯,蘇染陪了一會兒。許錦說想一個人靜靜,回臥室午休。 陸哲從酒窖里隨便拎了瓶紅酒,也沒醒,獨自跑到后院,找了個假山,爬上去,坐在小山頂的石頭上,一個人發呆。 過了不知多久,有人抬了桌椅和遮陽傘過來。 放了一盤烤和牛和一大盤花生毛豆在桌上。又拿了兩個大號水晶冰塊桶過來,里面插了一打黃澄澄的啤酒。 蘇染和陸景行緩緩走過來,抬著頭喊:“大少爺,夏天講究冰啤酒和花毛一體?!?/br> 陸哲低下頭:“你們上來?!?/br> 陸景行看了眼蘇染的裙子,正想讓陸哲骨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