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父子
時節已經入秋,朱雀大道兩側的榆樹在微風輕撫一下落葉紛紛。 被長安繁華刺激的有些眼紅的魯飛說道:“咱們青州什么時候也能如這長安一般繁華?!?/br> “這可很難,這長安可是七朝古都,這繁華是傳下來的?!绷_信洋洋得意。 “胡說八道,這繁華又不是生娃,怎么傳下來,哼,咱們青州只要殿下在,不出幾年,肯定比長安要繁華?!濒旓w爭辯道。 羅信撇了撇嘴表示不信。 蕭銘面帶微笑,其實羅信說的也有道理,長安城的繁華來自整個大渝國的權貴全部集中在此。 用現代的經濟學來解釋,就是高消費拉動了長安的經濟,促進了長安的繁華。 現在他在青州吸引商人的策略也正是這個目的。 隊伍正在行進到中途,忽然前面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不一會兒,三個身穿禁軍盔甲的騎兵到了蕭銘面前。 “大哥!”羅信看見來人,驚喜地喊了一聲,此人正是羅信的哥哥,羅宏。 羅宏看了眼羅信,輕笑一聲,下馬對蕭銘躬身道:“金吾校尉羅宏見過殿下?!?/br> 得知是羅信的哥哥,蕭銘的神情輕松起來,按照規矩,跟隨他前來的一千騎兵是不得入宮的,這些騎兵會被長安城的禁軍安置到軍營中。 若是其他人蕭銘還不放心,但是羅宏,他就安心了一些。 “免禮?!笔掋懻f道:“羅校尉可是前來安置本王的兵馬?” “正是,末將正是奉陛下之命前來?!绷_宏一板一眼的說道。 比起羅信,這個羅宏要死板的多,這一點蕭銘以前在長安的時候就有所耳聞。 這時他說道:“魯飛,你跟著羅校尉先去一趟,將士兵們安置妥當了?!?/br> 魯飛點了點頭,抱拳道:“是,殿下?!?/br> 羅宏抬眼又打量了一下蕭銘,也未說什么,帶著魯飛和一眾騎兵向東而去。 馮德水趁機說道:“皇上還是心疼殿下的,生怕其他皇子在其中作梗,刁難殿下的士兵,這才讓羅宏負責接待,這羅宏品行端正,殿下倒是不必掛心?!?/br> “父皇厚愛,本王心中感動?!笔掋懜胶椭f道。 這馮德水一路上沒少在蕭銘面前為蕭文軒說話,他心里清楚,恐怕這蕭文軒擔心自己記恨他以前對自己的作為,這交代馮德水盡量緩和父子二人之間的關系。 長安城從南到北的路很長,而皇宮正在坐落在最北面。 一行人走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才抵達皇宮,在皇宮的正門宣德門停下。 “殿下,走吧?!瘪T德水滿臉笑容,他的任務終于完成了。 望著宮門內此起彼伏的巋巍宮殿,白玉石鋪成的道路和臺階,蕭銘仿佛置身前世的紫禁城。 唯一不同的就是這里的建筑結構不一樣了。 跟著馮德水蕭銘進入了皇宮,過了承慶殿,二人過了一條回廊,在一個荷花池的前的廳堂停下。 馮德水這時叫住一個小黃門問道:“皇上是不是在御書房中?” “回稟馮侍郎,皇上正在里面等待殿下?!毙↑S門說道。 馮德水看向荷花池上白玉橋對面的房間說道:“殿下,到這老奴就不送了,皇上正等著你吶?!?/br> “多謝馮侍郎一路上辛苦陪伴?!笔掋懝傲斯笆?,“以后,本王必回記得馮侍郎的好處?!?/br> 馮德水眉開眼笑,“殿下如此說,老奴的心暖呼呼的,殿下還是請吧?!?/br> 點了點頭,蕭銘向御書房走去,這個地方他一點都不陌生,畢竟蕭銘可是在皇宮中長大,對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十分熟悉。 而這眼前的御書房更是前身蕭銘經常玩耍的地方。 只是此時的蕭銘并非蕭銘,現在要見到蕭文軒這個便宜父親了,他心情也有些忐忑,畢竟這可是大渝國的皇帝,九五之尊。 穿過白玉橋,蕭銘到了御書房前,上面的三個燙金大字閃爍著金光。 進入御書房,他看見一個穿著龍袍,正背對自己的人,他躬身說道:“兒臣參見父皇!” 蕭文軒緩緩轉過身,目光落在蕭銘的身上,在蕭銘還未進入長安的時候,馮德水便已經派人告訴他了。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便一直等在御書房,想到要和蕭銘三年后的第一次見面,他有些心潮起伏,這個被自己丟在青州,三年前又被鞭笞一頓趕回去兒子,他如今會如何看待他這個父親? “你長大了?!?/br> 沉默地注視了一會兒蕭銘,蕭文軒本來想好的話忽然都沒說,而是感嘆了一句。 蕭銘怔了一下,他抬眼望了眼蕭文軒。 如今的蕭文軒已經年過半百,頭發間露出白絲,身體也有些佝僂,看起來像是個半百的老人。 不過和以前一樣,他身上的那種威嚴氣勢卻一點都沒有削弱。 “父皇還是神采無雙,威嚴依舊?!笔掋懫降卣f道。 聞言,蕭文軒笑了起來,“什么時候你也學會拍馬屁這一套了,看來這三年你在青州學到了不少東西?!?/br> “這是龐玉坤教導有方,兒臣也不過學得一點皮毛而已?!笔掋懓押阱佀o了龐玉坤。 蕭文軒又打量了一下蕭銘,蕭銘這話他自然是不信的,龐玉坤是什么樣的人他狠清楚,教什么也不會教他拍馬屁。 他想了一下便明白這是蕭銘的推托之詞。 不過他也不想糾結這個問題,這次蕭銘來長安可是為了滄州的事情,他說道:“今天已經不早了,你去看看你的母親吧,他可是很想念你的,至于這滄州之事,明日說也無妨?!?/br> “是,父皇?!笔掋懸幰幘鼐氐卣f道。 剛才蕭文軒眼睛一轉,他就明白自己說的話不對了,看來在這位帝王面前,還是要小心一點。 蕭文軒揮了揮手,其實他有很多話要和蕭銘說,但是出于一個父親和帝王的尊嚴,有些話他無法開口,與其這么尷尬,不如暫且緩緩再說。 蕭銘躬身退出御書房,心中也是一松,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和蕭文軒說話,心中十分尷尬。 沿著御書房向東走,小黃門引著蕭銘過了一個拱門,這后面便是嬪妃們的院子。 此時蕭銘更加緊張了,這要見的可是珍妃,他名義上的母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