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糾纏不休
武斌瞅著一臉倦意的高燦,緊張地問:“你是不是想洗臉睡覺呀?故事還懸著我的心吶。我好清醒呀,毫無睡意,你接著講嘛?” 高燦伸手轉了三圈,盯著武斌說:“瞧你聽得如醉如癡的,我何不繼續講述呀?當時,我觀察著爹的表情,心里暗暗琢磨著,爹讀過四年私塾,是一位頗有城府的人,難不成是在試探我對妮姐的真心。我立馬來個將計就計道,我的親爹,我與她整個上半年沒聯系了,如今的我心里唯有高考二個字,高考是我人生的轉折點,是我沖向城市生存的階梯,我要廢寢忘食地復習,別的均與我無關,二耳不聞窗外事嘍,你跟娘甭在打擾我了,我這就上樓去看書嘍。爹聽我這么一說,立馬開懷大笑道,我就知曉你倆的姐弟戀是不會長久的,這下我可放心睡個安穩覺啦。你去看書吧,六月七日至九日就要高考了,你別讓華家丟臉喲。我娘趕忙接茬道,高燦自個兒明白的,甭你這當爹的嘮叨個沒完沒了。高燦,你兀自看書去,娘出去辦點事。我拿著語文書坐在桌前,眼前的文字在我眼里仿佛全是毛妮妮毛妮妮的。怎么也看不到李白寫的《將進酒》,毛妮妮三個字已經裝滿了眼球,寫滿了書本,原本早已背得滾瓜爛熟的《將進酒》,如今怎么也背不出來了,大腦的記憶里全是毛妮妮。我只得放下語文書,找來數學模擬試卷做做,可是不知道試卷上寫著什么,說些什么,最基本的數學題目也解答不出來了,很簡單的填空題居然一道都不會做。平時對我來說,立體幾何是最淺顯易懂的,不論難度如何,我三二下就能解答出來,可是下午看那些圖和數字,仿佛是螞蟻與竹木搭配而成的東西,壓根就不是一道數學題。這些數學題在我眼前晃來蕩去的,一忽兒扭成了一團,怎么也解答不出來。我的眼里心里腦子里全裝滿了妮姐,四個多月沒見到她了,恨不能立馬站在她面前,恨不能將她摟在懷里吻個夠。我屏聲靜氣地聽著樓下,感覺絲毫沒有響動了,連忙收拾好行李,肩挎書包,手提鞋子,躡手躡腳地下樓。樓下大門緊閉,爹娘都出去了,我慌忙穿上鞋子,打開門出來,隨后輕輕地掩上門,飛也似地跑了起來。到了候車廳,剛好有一部車要出發了,我戴上墨鏡跳上車,直達靜世車站,隨后奔向窗口買了一張去西嶺縣城的車票。等我趕到縣人民醫院,已經是下午二點鐘了。心急火燎地去住院部查看妮姐的房號,可是翻遍了近一周的住院名單,也找不到妮姐的姓名。我急忙打妮姐的手機,明知她不接我的電話,可我還是接連不斷地打給她,繼而發信息,連續發了三條。有誰知曉,她的心腸居然這么硬,絲毫不予理睬。萬般無奈之際,我打給她的大哥,可她大哥在外經商,根本不知道妮姐生病住院這回事兒,而她父母親沒有手機,我實在無計可施了,又給她發信息。說自己在西嶺縣人民醫院,正在心急如焚地找她,請她告訴我在哪里。信息發出十分鐘了,還不見回復。整個上半年她一直不搭理我,我實在受不了她的冷漠,又給她發信息,直截了當地說,你不告訴我身體狀況,我就不參加高考了,信不信,走著瞧。這一招立竿見影,不到二分鐘就收到回復了。她說下午二點鐘出院回家了,身體已無大礙,沒有住在縣人民醫院,而是住在西嶺縣中醫院的。腸胃不好,如今沒事了。叫我專心致志地復習迎考。待高考凱旋歸來的時候,她親自下廚給我做一頓我最喜歡吃的大餐,犒勞我。我沒有回復短信,立馬打的朝車站駛去。到達家門口已經五點鐘了,可是大門小門全都上了鎖,喊了好長時間不見回音。我只得去問大伯母,才知道我爹娘去向妮姐要人了。我慌忙轉身朝妮姐家奔去。剛到妮姐家村口,便聽見響亮激烈的吵架聲了。我疾步沖進去,瞅見爹伸指戳著妮姐的額頭,罵她是個狐貍精,害人精,sao婆娘,若是害得高燦考不上重點大學,就要找她算賬。我娘在旁邊護著妮姐,使勁推開爹的手,爭辯道,妮妮已經克制得蠻辛苦了,上半年二個人一直沒見面,沒聯系了,你怎么埋怨起妮妮來了呢?是我們兒子糾纏妮妮,而非妮妮纏著高燦不放,是你兒子不接你的電話,你該去教訓高燦而非妮妮。我爹一把推開娘,大聲怒吼道,一個有一對,獨個不拉袋,兒子不知去向了,妮妮說不知道,鬼才信呢。若她今晚九點之前不將高燦交出來,我跟她沒完。隨即轉身惡狠狠地瞪著妮姐,伸手推了妮姐一把說,你這個狐貍精,趕快去把我兒子找回來。離高考只有六天了,他若有什么閃失,我不會顧及親戚不親戚的,絕不放過你,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备郀N一口氣說到這里,吐出一口氣站起來,搖搖頭瞅著莊武斌微笑。 武斌急忙問:“你干嘛不進去解圍而站在外面看熱鬧呀?你是否見場面難以收拾,怕給自己尷尬而趁機溜走了呀?” 高燦苦笑道:“莊園主,你看我像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嘛?妮姐聽了我爹的話后,慌忙站起來說,表舅公,我這就去找他,你們甭在等我爹娘了,甭向我爹娘告狀了,我會找到高燦的。隨即關上門,心急火燎地想出去找我。忽然身后表兄喊了一聲,高燦,你半家人過來干嘛呀?妮姐突然聽到她爹喊我的名字,忙亮起嗓門道,高燦,快回家去復習,人生沒有比高考更打緊的事兒,甭讓你爹娘為你cao碎心,甭讓我難做人,好嗎?我聽她聲音嘶啞,急忙轉身看著她,見她面黃肌瘦,弱不禁風的模樣兒,我慌忙擠上去將她擁在懷里,緊捂住她的手問,妮姐,你得了什么病呀?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你吹走似的。醫生怎么說呀?沒等妮姐回答我,表兄連忙搶答道,什么病,什么病,錢花了一千余元,什么毛病也沒查出來,不吃不喝,魂不守舍,夜不能寐的,華高燦,你說是什么病呀?還不是你這個小表弟害的呀?快給我滾蛋,二家甭再來往了,老親新親一切到此結束好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家就走獨木橋好嘞。你倆這樣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交往下去,只會將妮妮拖成老姑娘。當你風華正茂,前程似錦的時候,妮妮的青春卻消逝得無影無蹤了,請你別再來打擾妮妮了,快回去復習迎考。我瞅著妮姐憔悴不堪的身影,急迫催促的手勢,只得垂頭喪氣,悶悶不樂地回到家里。剛到樓上便收到妮姐的短信了,叮囑我從今往后甭再惦記著她了,集中一切精力迎接高考。她決定答應錢梅檳的追求了,年底訂婚算啦。我看了這條短信,哪能靜得下心來復習呀?我立馬下樓沖出大門,朝妮姐家狂奔。路上爹看見我急得跟泥鰍倒油鍋似的,迅疾上前伸腳踢了我一下。我重重地摔倒在石頭路上,這一摔竟然站不起來了,挫斷了左手腕,白花花的骨頭露出一公分來。痛得我哇哇大叫道,娘,你快來呀,爹要殺親生兒子了。誰知這一高喊,竟然被在水池邊洗衣服的毛妮妮聽到了,她急忙丟下衣服急沖沖地向我跑來。我爹見她靠近了,伸手狠狠地搧了她一巴掌。并破口大罵道,你這個狐貍精,把我兒子害得這么慘,我今天饒不了你的,隨即又是一巴掌搧過去。搞得滿水池邊洗衣服的人,全都站起來朝路上看西洋鏡。本來左鄰右舍不知道我倆在談姐弟戀的,只曉得我倆關系情同手足。那天妮姐被我爹一頓臭罵和扣巴掌,居然弄得滿山城風雨飄飄了,議論紛紛,譏笑謾罵,嘲笑挖苦,瘋言瘋語接連不斷,不絕于耳。有的公開嘲弄妮姐,笑她老牛吃嫩草,沒有自知之明,不識好歹,遲早會落得沒人要的下場,我害得妮姐難做人。那天她不顧我爹的侮辱,一聲不響地扶著我朝醫院走去。我爹居然對我漠不關心,手腕斷了都不愿看一眼,依然若無其事地背著雙手,踱著方步,罵罵咧咧地回家去了。妮姐送我到醫院治療,黃坦鄉衛生院的醫生看了看我的手腕,使勁復位扭轉了一下,痛得我哇哇大叫。妮姐扶著我的手,緊皺雙眉,恨不能痛在她身上。她焦急地問醫生若是不能治愈,馬上去靜世醫院看看。醫生叫我去專業醫院做手腕部x光片檢查,明確骨折類型,視情況可以采取手術復位后再打石膏固定,一般六周左右可以復查。我一聽急忙問,需要六周,那咋辦呀?我馬上就要高考了。妮姐慌忙安慰道,高燦,你不要心急,我教初三畢業班,馬上要放學了。反正你爹鬧得家喻戶曉,人人皆知了,我干脆去陪你高考,當你的特別護理得啦。我現在回家取錢去,你在醫院等我。沒等我回話,她已經轉身跑出去了?!备郀N咦聲嘆氣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