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終見所思
從上官飛出手的那一刻起,譚麟就已經知道眼前之人所發生的變化,那修煉的速度簡直令人發指,所以不敢再有絲毫小覷,渾身立刻包裹在一層厚厚的冰甲之中,向沖來的上官飛迎去。 喧鬧的街道慢慢的靜了下來,稍微有些實力的人都抬頭看著冰宗內部那一陣陣強烈的真氣。 “這,什么人啊,居然在冰宗內部與冰宗的人戰斗。而且這對戰雙方的氣勢居然都是旋氣境的高手,嘿,這下冰宗恐怕不太平了?!弊h論的聲音不斷響起,這個世界最不會缺少的就是好事之人。 “你知道什么,之前聽說了,一個貌似不足二十歲的少年帶著一頭三階的幼年焰獅麟直接從冰宗的大門沖了進去。嘿嘿,據說冰宗的長老譚麟剛出來,就被那少年給轟了了回去,看來這冰宗的確是招惹了不少人呢?!?/br> “二十歲的少年?那譚麟好像是旋氣境三重的高手吧。居然被一名少年逼退,這么說那名少年豈不是至少也是旋氣境...” 聽得有人這么一說,圍觀的人無不倒吸涼氣,這修煉的速度恐怕連五大派的五帝都有些汗顏吧,據說就是那目前最強的風流劍圣上官劍云二十歲的時候也只是到達了形氣境七重吧。 “唳!” 就在街道上心驚的談論著這名神秘的少年之時,一道刺耳的鳳噦從冰宗之內傳出,頓時,冰宗之內火紅的光芒迸射而起,直沖天際。 冰宗內部,一處宏偉的大殿之內。一道佝僂的身軀盤坐于正位之上,一頭銀白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身后。蒼老的面容之上,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緩緩流轉,顯然正處于燈枯之際。然而在那一雙干枯的老眼之中,卻是冒出兩抹精光。 在那老嫗座位旁邊,兩道曼妙的身影立得筆直。仔細看去,其中一人正是當初擄走上官蝶的譚雪,此刻的她,臉上滿是愁容,看著身邊的老嫗,眼里居然還泛著些淚花。 殿下,整齊的座椅之上坐著十多人,從氣息上看,這些人大多是旋氣境的人,想來便是冰宗的中堅力量了吧。 而在那大殿中間,儼然盤坐著兩個人,均是一身白衣。而那白衣之下凸顯的身子表明了其性別,一根白色絲帶輕束的長發瀑落在身后,長發之下,兩張傾國的容顏若隱若現。 “月兒,蝶兒,你們記住,以后冰宗便是你們的家。哪怕后天真的覆滅,你們也不用擔心,長老們會竭盡全力保護你們離開,等你們實力夠了,再重建冰宗。而傳承那天,你們什么都不必管,安心完成傳承,其他的事情自會有人打理?!崩蠇炄粲腥魺o的氣息使得說出的話都是顫顫巍巍的,可大殿之上的人雖說面色沉重,可是對這老嫗的話卻是點頭稱是。 剛欲說話,一股熾熱的氣息便襲來,看著殿外不遠處的沖天而起的紅光,以及那尖銳的叫聲和淡淡的威壓。老嫗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似乎她早就知道這些都源自什么一般。 殿上之人無不驚訝,驚訝之余更多的是氣憤,什么人在這非常的時期敢在冰宗搞出這么大的動靜,而且看這情形似乎不是冰宗之人,畢竟冰宗之人修煉的全是冰屬性的真氣,外面傳來的熾熱氣息明顯不屬于冰宗任何人。 聽見那尖銳的鳴啼,盤坐在大殿中央的兩道人影忽然動了起來,左邊的連忙站起,驚訝的看著外面,俏臉之上滿是震驚。 而右邊的人影則是渾身顫抖的對著大殿之外跑了出去,接著紅光的映照,上官蝶那水靈的眼眸之中竟含著些晶瑩的淚花。 “哎~”老嫗嘆了口氣,對身邊兩人道:“這些小家伙真是不讓人省心啊,雪兒,靜兒,我們也去看看吧?!?/br> 譚雪與那被稱為靜兒的女子聽得老嫗說話,連忙一左一右散發出兩股雄渾的真氣,托著老嫗的冰座向外走去。期間,譚雪疑惑的問到:“師父,您知道來人是誰?” 老嫗微微一笑:“呵呵,算不上知道,不過想來不是那上官疾便是那上官飛,畢竟上官劍云的功夫不是誰都有資格學的,至于那上官雄嘛。似乎不止這點程度?!?/br> 聽著老嫗的話,譚雪俏臉一變,難道那異林之中的小家伙會有這樣的力量?應該不會吧,要是有的話,當初恐怕就沒那么容易搶走上官蝶了,想來應該是那個所謂的上官疾吧。 搖了搖腦袋,托著老嫗連忙趕上前方一眾長老。 “咳!咳!”使勁咳出胸中淤血,譚麟苦笑的看著眼前的上官飛。 暗紫色的眸子依舊沒有任何情感,長發隨風而動,衣衫之上略微有些褶皺,手中的風柳劍直指譚麟的脖頸。 “我說過,現在只是討回在我手上擄人的債,別的債嘛?!鄙瞎亠w說到此處,聲音忽然變冷:“我meimei要是有一丁點傷,我叫你這冰宗上下雞犬不寧。要是我在這冰宗之內看不到我meimei,你冰宗,滅!”最后那個字,上官飛說得極其的重,極其的寒。 “上官家的小家伙,是時候收手了,再鬧下去,我就只能給你留點傷痕了?!蔽⑷醯穆曇魪纳瞎亠w身后傳出。 聽到這聲音,原本圍觀的人群連忙行禮,躬身道:“參見冰姥!” 微瞇著眼,上官飛盯著眼前的老嫗:“呵呵,冰姥前輩。好久不見啊,不過你也該知道我來此處的目的,如果我今天見不到蝶兒,我不介意讓我父親少一個相識?!?/br> 聽到上官飛的話,冰宗的人除了憤怒之外,就是驚訝。這么多年,有多少人敢這么和冰姥說話的,而上官飛那口氣,似乎他父親和冰姥認識? 當然,之中最為驚訝的無非是那譚雪,兩個多月不見,那不被放在眼里的少年竟打敗了譚麟,還這么和自己師父說話,而且師父似乎都沒有生氣? “呵呵,小家伙,出門在外,口氣太過狂妄了對自己沒好處。你父親雖然厲害,可是我要教訓你,你父親想來是不會管的?!北研Φ?。 “我有說過我父親會管嗎?這話讓冰帝來說或許我會信,不過冰姥你嘛?!鄙瞎亠w冷冷的笑到:“就算你全盛時期,也不可能教訓我,更何況現在拖著一個重傷之體?!?/br> 笑容凝固,冰姥那清武境的氣勢忽然爆發開來,顯然,上官飛的話觸怒了她,就算上官飛身后是上官劍云,此刻也非要教訓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上官飛感受著這龐大的氣勢,冷笑一聲,手掌之中忽然多出了一顆漆黑如玉的珠子。 就在珠子出現的瞬間,冰姥臉色大變,那珠子之上布滿了恐怖的氣息,那氣息,就連她都有種極度的窒息感。 “不要!” 一聲尖叫,上官飛那真欲注入死靈珠的真氣頓時停下,而冰姥那龐大的氣勢一立刻消失不見。 只見人群之中,忽然擠出一個身影,口中大喊著:“師父!不要,我哥哥不是故意要沖撞你的!” 看著人群中跑出的上官蝶,上官飛一笑,真氣一閃,死靈珠頓時消失不見。 在上官蝶之后,又一道人影走出,然后行至冰姥面前,正是那裝束與上官蝶一般無二的被稱為月兒的女子:“對不起,師父,我拉不住蝶兒?!?/br> 而對于月兒的話,冰姥沒有答,只是一揮手,月兒便站在了一旁。 上官蝶跑到上官飛的前面,雙手張開擋在了前面,略帶些哭腔的說到:“師父,一切都是因為蝶兒而起,您要怪就怪蝶兒,不要怪我哥哥,不要對我哥哥出手好不好?” 聽著上官蝶的話,冰姥忍不住面容一抽,苦笑的搖了搖頭似乎還心有余悸的說到:“蝶兒啊,你對你這個哥哥太不了解了,我哪敢對他出手啊。你以為,你出來是救了你哥哥,可...” “可是卻及時的化解了一場誤會,上官飛太過沖動,還請冰姥前輩莫怪?!鄙瞎亠w一句話,打斷了冰姥。 看著眼前微笑的少年,冰姥頓時尷尬的笑了笑:“對,既然是誤會,我又怎么會責怪你一個晚輩呢?!?/br> 聽完冰姥的話,上官蝶送了口氣,然后轉身撲進了上官飛懷里,輕輕的吸允著那久違的氣息。 在大多數人眼里,這場鬧劇就這樣過去,可也許只有冰姥和上官飛清楚,這場所謂的鬧劇,差點將冰宗從這個世界除名。 空蕩蕩的空地之上,冰宗的人盡數散去,只剩下了上官兄妹和那滿地打滾的上官焰。 “怎么樣,冰宗沒有為難你吧?”上官飛揉了揉上官蝶的腦袋。 “沒有,被當成寶供起來了。只是有些不自由,還有些擔心哥哥迷失在異林里面,早知道你那么有本事就不該為你擔心,害得我流了多少眼淚?!鄙瞎俚街∽?,顯然有些抱怨上官飛硬闖冰宗的事。 “呵呵,都是小打小鬧,又不會受什么傷?!鄙瞎亠w笑到,然后連忙轉移話題:“對了,給你介紹個小家伙,我兒子?!?/br> 上官蝶咦了一聲,滿臉錯愕看著上官飛。 看著上官蝶的眼神,上官飛實在有些受不了,忙對上官焰招了招手:“焰兒,過來?!?/br> 聽見上官飛的呼喚,上官焰便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就是它了,它叫上官焰,你的大侄子?!鄙瞎亠w摸著上官焰的小腦袋,然后對著上官焰說到:“焰兒,這就是你蝶兒小姨,去,和小姨打個招呼?!?/br> 對于上官焰的靈智,上官飛向來十分滿意,可接下來上官焰的舉動卻是讓上官飛差點倒了下去。 只見上官焰在上官蝶那驚異的目光中,躍進了上官蝶的懷里,粉紅色的小舌頭在上官蝶俏臉之上舔了舔。然后在上官蝶的懷里拱來拱去,弄得上官蝶發出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 “靠,你個小兔崽子,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她可是你小姨,你居然吃你小姨的豆腐?” 不理會上官飛那怒瞪的眼睛,上官焰在上官蝶的懷里縮著,大有一副‘你來干死我啊’的氣勢,這把上官飛給氣得。 月光下,一切似乎都那么平靜。夜市依舊喧囂,玩樂的人們依舊笑得那么開心,唯有那冰宗之中偶爾傳出的“靠”有些大煞風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