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成閔在看到門口走進來的余晏后,眼底迸發光芒:“小安,好久不見,你快救救爸?!?/br> 余晏在書記員和席澍的安排下, 坐到了不銹鋼椅正對面的辦公桌上。 他突然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畢竟他不是成聿安,沒有親身經歷過那些事。 只是, 兒子換了人, 他卻沒有任何察覺。 余晏垂著眼,淡淡道:“爸, 他們說是你指使人把我丟到河里去的,對嗎?” 他聲音不高, 姿態很松垮, 但透出來一股不容置疑的壓倒性氣勢。 成閔面上一凜,皺巴巴地說:“沒有!兒子, 爸怎么會把你丟到河里去。你五歲的時候,小小的衣服也破破爛爛, 我和你媽才心軟把你買回家,你怎么能恩將仇報呢?!?/br> 書記員出聲警告:“成閔,我們破例答應你見自己的兒子,不要嘴里再瞎扯了,我們既然會把你抓起來就是有充足的證據,你是挑好了人,收買人販子把人拐走的?!?/br> 成閔被他的氣勢嚇得一抖,瑟瑟說:“同志,我能不能單獨跟兒子說話?!?/br> “不能,能破例讓你們見一面已經是違反規定了?!毕П?,一錘定音。 這還是成閔再三承諾,見到兒子之后就全部招供換來的待遇。 他手腳都被固定住,無力地掙扎了下,哀聲對著余晏:“兒子,看在爸媽養了你這么多年的份上,恩仇相抵,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不要起訴我,幫我照顧好你媽和明知,她們是無辜的?!?/br> 余晏溫潤的面孔很少像現在一樣狠厲。 ——原身份的尸骨未寒,他說恩仇相抵? 他打斷成父的長篇大論:“為什么?我是問,為什么要殺我?” 為什么要殺無辜的成聿安。 余晏毫不掩飾化為利錐的目光,鋪天蓋地刺向成閔,連最后一絲喘息空間都掠奪走。 沉浸生意場多年的成閔知道沒有轉圜余地了,他虛偽的笑化為不掩飾的惡意。 “不為什么,我沒殺你,是你自己找死,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成氏的威望都快超過我了?!?/br> 然后他就緊閉雙嘴,不愿意多透露一個字。 多說多錯。 這場會面結束得很快,席澍虛護著余晏的肩膀出去,嘴壓在他耳邊說話。 “他兩項罪名坐實了夠判個大幾年,畢竟是殺人未遂,不過也能他吃個大教訓了?!?/br> 余晏雙手插到外套口袋里,足足皺了數秒的眉,才嘆了口氣。 “可惜了,希望上天能保佑成先生也跟我一樣,在某個時空里活著吧?!?/br> 他轉頭瞪了席澍一眼,“把你的手從我口袋里拿出去,還有不要湊那么近!” 席澍不知不覺已經把人提溜到休息室里,這里面沒有監控,他低頭親了余晏一下,又不知足,一口包裹住還在說話的唇珠。 不想聽。 余晏的鎖骨還有脖子至今還保留他昨晚上留下的罪狀,今天被迫穿了高領針織衫。 他想要躲開,剛有個偏頭的動作,后腦勺就被席澍的手包裹住,指縫里夾著黑烏烏的發絲,他動作并不溫柔,扯得余晏有點痛。 仿佛整個人都被他掌控住,只能無力的揚起單薄的脖頸,這感覺讓余晏腳趾都蜷縮起來。一面是不容反抗的手,一面是蜻蜓點水的吻,仿佛對待什么珍寶。 他舌尖輕巧的鉆進去,很柔和地巡梭一圈,就好像細密的網包裹住舌頭,他一點都不著急,就跟獅子捕食獵物一樣,逗著害羞的舌尖玩。 余晏嘗到了漱口水的味道,青檸味的。他大腦皮層每個細胞都炸開,手腳發軟,感覺整個人都要被無底的漩渦卷到遠方。 最后一絲理智反應過來,這狗東西是早有預謀的,他特地用了漱口水! 他覺得自己要跌倒在地,但是腦袋被很兇地按住,嘴上又是那么溫和,余晏被折騰得神魂顛倒,臉上的冷意消退,從眼尾漲出紅。 席澍看著手底下逐漸迷離的眼神,重重喘了兩口粗氣,不知足地又要壓下去。 兩個人已經沉在歡愉之中,失去了應有的敏銳度,沒有聽到這時休息室的門發出一聲咔吱。 金林很沒心沒肺地端著保溫杯,偷偷進來躲會兒懶,然后看到了他此生難忘的一幕。 當被席澍磨煉數年后,已經是一名派出所隊長的金林對他手下的小嘍啰們如是說:那是在我生命中至關重要的一天,那天以后我的精神得到了升華,我的前程一眼望不到頭。 “咔呲——”保溫杯砸到地上,發出刺耳聲。 金林眼睜睜看著自家刑偵大隊長把受害人壓在墻上,親得昏天暗地。 他恨不得時間倒流,原地消失。 正要奪門就逃的時候,身后傳來惡魔的低語:“金林,給我站住,把門鎖好?!?/br> 然后金林灰溜溜撿起他的戰損保溫杯,擠到角落里,縮成一團。 三個人面面相覷。 余晏臉上的紅還沒消下,能輕易感受到耳朵和面上烘來的熱,他眼神都不多掀一個,低著頭有條不紊地整理蹭亂的衣角。 回家怎么把席澍揍到鼻青臉腫。 他已經開始認真分析計劃的可行性了。 席澍自然地冷哼一聲,自然到剛剛仿佛什么都沒干:“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偷偷溜到休息室干什么,下次再被我抓到扣你績效?!?/br> 金林不敢說話,跟小媳婦一樣乖乖應是,生怕多說一個字就被席隊拖出去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