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 兩人折騰到半夜,余晏已然昏睡在床一側,連被抱去衛生間清洗過又抱回來都沒醒。 席澍卻睡不著,很想點根煙,但睡著的這人不喜歡煙味,所以忍著了。 他靠在枕頭上,不自覺發出“嘶”聲,整個后背都遍布紅痕,無意中瞥到余晏放在床頭柜的手機沒有關閉。 席澍越過他的身子,打算把手機插在充電器上,神使鬼差的,他瞥了一眼手機內容。 是則新聞,昌鳳市民國戰場遺址正在清理烈士遺骨。 第44章 欺騙 次日清晨, 余晏睜開眼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是哪里,被套顏色不一樣。 他艱難地收回渙散的眼神,大腦空白了幾秒之后才找回點思緒。 這應該是席澍的房間。 定制的遮光窗簾效果好得過分,房間內漆黑一片, 連縷光都鉆不進來。這覺他睡得太過漫長了, 夢到被五指山狠狠壓住, 怎么掙扎都掙脫不開。 余晏摸到床頭自動窗簾的按鈕, “滴”一聲,金色的光便爭先恐后地從縫隙里鉆進來,直到鋪撒到整個房間,蒙上一層日暉。 他睫毛被陽光刺得不收控撲閃了幾下,閉上眼緩了幾秒。打算起床洗漱,自然而然撐起身。 猝不及防地摔回去。 余晏:“……” 他這才驚覺自己手腳疲軟無力,腰間就像被車輪碾了數十個來回一樣。有些不敢置信的打開衣服一看, 他就說今天的衣服怎么格外磨人! “你醒了嗎?”臥室門被打開, 席澍探頭進來地目光正好與余晏對了個正著,他難以克制地覷了眼白皙肩頭鎖骨上全是自己留下的痕跡, 不自覺咽了下口水。 “十二點了, 起來吃飯,我讓人訂了鴿子湯?!?/br> 余晏慢條斯理地攏好被蹭開扣子的睡衣, “你中午怎么回來了,警局最近不是忙得很?!?/br> “再忙也得回家, 我家小祖宗還在床上躺著呢, 就算是騎火箭我也得趕回來啊?!毕叩酱策呎f。 他一把扶住余晏圓潤的后腦勺,上身傾斜壓著余晏, 摟在頸間不給人喘息的余地。 余晏所剩無幾的力氣根本顧不著反抗,下一秒鼻子就被懟到他肩窩上了, 男人混雜著荷爾蒙煙草味的氣息霸道地入侵鼻腔。 傳出來的聲音悶悶的:“席澍你放開我,你身上一股煙味很嗆!” 他趁席澍不注意就要順著手臂的縫鉆走,剛鉆出去沒半程,腰間一松就被他抓著打橫抱起。 席澍理所當然地說:“你要去哪,我抱你去?!?/br> 余晏推搡著想要下來,一米八的男人動起勁來也是威力巨大的,席澍偏偏不聽他的,還想低下頭去親。 也不知道是被哪件殺千刀的衣服給絆住,席澍人還沒親到,腳下一個踉蹌,兩人齊刷刷摔倒在大床上。 所幸這是軟墊床,要是木床兩人非得嗑個青紫。 眼睜睜看著,席澍身上在外頭不知道怎么摸爬滾打過的衣服,就在床上滾了一圈。 余晏頭頂上青筋直跳:“你趕緊下去,衣服臟?!?/br> “臟就臟了,反正今天阿姨得過來換床單被套?!毕癫恢獝u地蹭到余晏嘴角?!霸蹅兌际裁搓P系了,你還嫌棄我?!?/br> “我沒有嫌棄你……這是最基礎的保持衛生,我在外面穿的衣服從不坐上床的?!庇嚓瘫贿@個混蛋壓在床上,含糊著聲音想要解釋。 席澍充耳不聞,“我在外面辛辛苦苦上班,回家想抱抱自己家對象怎么了,去哪兒告我都是有理的?!?/br> 他手上開始不知足的摸到了衣服的下擺,想要伸進去,被余晏狠狠拍了一巴掌,頓時浮現出紅手指印的那種。 “嘶……你是不是要謀殺親夫,這么大一塊紅印,怎么忍心的?!毕孀?,滿臉受到重創的模樣。 “少裝,我都沒用力?!庇嚓坛盟麤]回過神,連衣服都來不及拉好,一溜煙跑到衛生間里,還非常謹慎的把門反鎖上。 抬眼看了下鏡子中的自己,臉上除了唇色比平時紅了些,沒有什么異常。 算這個王八蛋還有點良心。 他打開牙膏,擠上標準的一豌豆大小,門外傳來席澍的聲音:“洗漱完了出來吃飯,你早飯睡過去了沒吃,中午得多吃點?!?/br> 余晏抬頭瞥了一眼,鏡子中的這張臉與他朝夕相伴三十年,此刻竟有些陌生起來。不像他獨處時大多平直的唇線,此刻不自覺彎了大半。 他回了句:“好?!?/br> 與此同時,席澍在客廳里驀然接到一通電話,是他父親顧問打來的。 他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接起來放到耳邊,避到觀景陽臺上才說:“說?!?/br> 說是顧問,但其實他是負責打探各大企業機密老總隱私的智囊團之一,畢竟牢牢掌握住對手競爭者的動向,才能以不變應萬變。 顧問說:“您讓我查余家后人的消息,我確實在浙江查到消息了。他們家旁支在戰亂中都死得差不多了,主支余賀的兒子余承是1912年生的。他在50年代舉家從西京遷往浙江臨安,然后56年又攜妻兒遷居美國養老,可能是老了有落葉歸根的念頭,臨死前兩年又回到臨安?!?/br> “余承他有四個孩子,也都在世,二女兒三兒子留在美國,大兒子小兒子在臨安。小兒子是大學教授,大兒子是頗有名氣的企業家,也是他把余承的墓遷回西京的?!?/br> 余承是余晏的侄子,那也就是說余晏的侄孫還在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