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看來又開始試探。 余晏很抱歉地說:“抱歉,我前陣子出事了,撞到腦袋失憶了,記不清跟您之前有什么淵源?!?/br> “失憶了?”周老爺子本來沒多放一個心思在他身上,本就是不足掛齒的人。 也就是看在與他導師是多年好友的份上才愿意幫扶一二,可惜本身性格太過唯唯諾諾,只懂得一味伏低做小,成不了事。 周老爺子刮了下茶末送到嘴邊,心中驀然生出些慨嘆來。 俗話說本性難移,也是經歷了人生大變才會脫胎換骨。 看在現在身前如同青竹挺拔般的身影,他把熱氣嘆出來,也是年紀大了,看這些歷經波折的后輩們總歸多了些憐惜。 “坐下一起品品,今年從福鼎送來王傳意的白毫銀針?!?/br> “好的?!?/br> 席澍習慣喝咖啡,實在品不出好壞,就把玩了下手里的杯子,看到底款時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 外爺收藏的茶具都能放滿一整個別墅了。 余晏輕啄兩口,在口腔里一番回味:“不錯味道很鮮,不過我習慣喝紅茶綠茶,白茶喝得少?!?/br> “我老人家,綠茶性寒,有時候貪嘴多喝兩杯過陣子胃就要痛起來?!敝芾蠣斪诱f 然后他狀若無意詢問席澍:“席澍,聽你姐說,你最近談戀愛了,還以為你說今天要帶朋友來莊園是要把對象帶回來了?!?/br> “您說得沒錯啊,今天我是把對象帶回來了”,席澍很自然的說。 周老爺子一時竟沒反應過來:“沒帶回來就……什么!” 在余晏殺人的眼神下,席澍很及時扭轉話頭。 “我的顧問對象啊,這兩個月局里忙盜墓團伙的案子,我說外爺你最近收東西千萬小心來路,不我可不想哪天以警察身份找上您?!?/br> 周震柯十分淡定道:“小兔崽子還cao起我的心來了,我手里頭的古董不是你爹送的,就是顧問幫我去各地文玩市場買來的?!?/br> “真的嗎?”席澍不信這個老jian巨猾的半個字。 “之前我好像有聽到您說去倒爺手里收東西?!毕浜咭宦曎|疑。 對于這個混不吝的大外孫,老爺子拿他沒辦法,自己寵大的只能認,做了個重重拍桌的動作裝作生氣。 明明兩人都沒有紅脖子白臉,空氣中卻浮動莫名尷尬的氣息。 有沒有好人可以遞給個臺階過來。 然后余晏就恰到好處出聲:“老先生,您在古玩界威名赫赫,席澍現在案子遇到麻煩了,他是特地求您幫他的?!?/br> 周老爺子從鼻子里哼出聲:“是嗎?” …… 余晏的手順著縫隙,不知不覺地溜進席澍身后,毫不留情地一擰。 “嗷……”席澍一聲叫被壓到喉嚨里,右手巴巴伸出來掩住臉。 “你怎么了?”老爺子活這么久,街頭巷尾什么新鮮事沒見過,一眼就品出些不對來。 “沒事!”席澍的聲音從牙縫鉆出來。 老爺子茫然的眼神,點了點席澍捂住的腰,又滑到余晏隱入抱枕后頭的手。 嘶……他心里頭頓時滑過無數明清小說中的狎妓征歌之風,還曾收藏過明中期的一幅同性春畫。 這兩個人,關系不太對啊。 老爺子虛弱道:“水水啊,外爺年紀大了,你有時候可不能嚇我?!?/br> “我怎么了?”席澍冤枉極了。 “你……你……”周震柯氣差點抽去半絲,“我……我……” 席澍說:“什么你啊我啊的,外爺您行行好,說說青銅鼎有什么消息?!?/br> 周震柯覺得自己不能再多想了,再多想命得交代在這里,等明天找他親爹算賬,就是姓席的壞基因帶壞了寶貝孫子! 他說,“這個青銅鼎我倒是有些消息,之前在歐洲的考林斯家族手里頭,不過考林斯最近十年老本被吃完了,放出消息說今年秋拍會上蘇富比?!?/br> 鼎流落出去的年代過早,輾轉多人之手,身價水漲船高,就算有充足的證據證明是被偷盜走的,也無法追回。 不過這些都不是老爺子所關懷的,他根本控制不住的一腦門子心思撲在余晏身上。 他嘴巴張了又閉,心中打了幾個來回才對著平靜坐在一側傾聽的余晏說。 “小成啊,你對我們水水有什么看法?!?/br> 比起滿腦門子心思的祖孫二人,余晏淡定得有些格格不入,他說:“席澍是個很值得相交的朋友,為人仗義?!?/br> 連三教九流都打過交道的老爺子都差點被蒙過去,他遲疑問:“只是朋友?” 余晏雙手搭在膝頭,很是儒雅,“好友,怎么一直聽您喊水水,是有什么說頭嗎?” 這個疑問他憋了許久。 老爺子擺了擺手:“還不是他剛出生幾個月的時候,不哭也不怎么笑,去醫院檢查醫生說聲帶發育和身體檢查一切正常,把我們嚇個半死,特地去請了個道長過來?!?/br> “那道長精通周易,看了席澍的面相和八字后,說是他上輩子死時應該極度缺水,命中帶火,所以給他取了個帶水的大名和小名。說來奇了怪了,取了這個名字后,就開始跟正常小孩一樣哭笑?!?/br> 極度缺水…… 余晏聽完這段話后,手指根的顫抖波及到整只手,強行壓都壓不住。 他喃喃說:“是這樣嗎?” 席澍覺得他有些不大對勁,沒有開玩笑,低聲詢問:“有什么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