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你個瓜慫?!庇嚓桃粋€民國經過正統教育的文人,被他氣得半天說不出話。 席澍悶聲笑了起來,從低笑愈笑愈烈,最后變成高聲大笑。 怎么會有人耍流氓還理直氣壯的,余晏唰得起來就要走人,席澍瞬間收斂情緒勾住他手,勸了聲音:“錯了錯了?!?/br> 余晏不搭理。 “真錯了,我發誓?!毕o扣住他的手。 “是嗎……” 余晏用相當輕的力道輕點了下席澍的額頭,然后趁他防備松懈時,一個橫跨壓倒在上,風馳電掣間手抵住他最脆弱的脖頸,加了點勁。 手心里最敏感的那塊rou能感受到席澍喉頭緩緩滑動吞咽了下,余晏半點不體貼他的緊張,面無表情的說:“下次還敢不敢了?!?/br> 在席澍的角度從下往上看,他下頜線仿佛照著雕塑課模型一般標準利落,鼻尖那顆灰色的小痣格外明顯,眼皮低垂只能看到睫毛投下的半扇陰影,如同翩躚飛鴉。 這也……怪不得他控制不住啊。 他頓時啞了聲,強撐著最后一點理智說:“不敢了,再也不敢了?!?/br> 反正下次不敢,那下下次不就行了。 余晏感受到有東西抵著,他咬緊后槽牙,威脅道:“那你現在在干什么!” 而后席澍用此生最誠懇的語氣說:“你要是再不從我身上下去,就真的沒辦法控制住局面了?!?/br> 余晏繃著臉,表情比南極冰川還有更冷淡些,眉眼低壓如同下秒就要去最莊嚴肅穆的場合,如果忽略從耳垂處逐漸蔓延到整個耳廓紅意的話。 他飛快收回橫跨的腿,轉身坐回一旁,自然得就似剛剛什么事都沒發生。 余晏自然而然的回到正經話題: “今天下午我去了成家,他們說是爺爺生日邀請我參加,目的是試探我知不知道警方在調查我的墜河事件?!?/br> 席澍瞬時了然:“下午你給我打電話問錄音,是錄下來了嗎?” “對,但是我不確定能不能成為證據,但想著總歸比沒有的好?!庇嚓陶f。 席澍頓了下,手又不自覺溜到余晏手邊,仗著自己手型比較大整個包攏住,捏著虎口那塊軟rou。 然后在魘足的說:“錄音這種事成為證據要求比較嚴格,但是可以為警方提供思路線索,法院有采用也有不采用的?!?/br> 兩人裝作無事發生,一起聽從揚聲器傳來的聲音。 卻各懷心思。 對于席澍來說,成閔實在是個不足輕重的犯罪嫌疑人,成家雖然作惡,但都是小惡。不是殺人放火不上區局,他見過太多窮兇惡極的罪犯了。 他只是有點心疼,如果身邊這個人真的是成聿安,聽到父親冰冷惡毒的話也不知道多難受。 很慶幸他不是,又擔心萬一真的是呢。 而余晏仿佛感應到席澍情緒的細微波動,明明他臉色跟平常沒有任何區別。 但余晏篤定的安撫:“沒事的?!?/br> “希望你是真的沒事,這段錄音我拷貝走了,他變相承認了曾經作為買家買走被拐賣兒童的事,足以我們傳訊他?!毕铄涞难壑新舆^一絲笑意,順著他的話說道。 “怎么樣,你身為受害人現在什么想法,是依依不舍養育了你二十多年的父母呢,還是有仇報仇快刀斬亂麻?!彼b作渾不在意的問道。 席澍尊重他的任何想法,并且會無條件支持。 余晏略一思忖,別誤會他是在考慮,怎么樣才能最大化的懲罰這對父母。 “如果說我作為受害人去法院起訴他們,是不是買拐賣兒童這件事,就不能不了了之?!?/br> 真是個一點即通的聰明人,但席澍也不知道是腦子臨時臨頭進水了,他脫口而出:“如果說我能幫你找到親生父母,你愿意回去嗎?” 說完才反應過來實質上這句話就是下意識的試探。且不說茫茫十幾億人找父母有多難,哪怕再有錢都做不到。 余晏很寬宏的笑了下:“這也不是我打算就能找到的,先試試看吧?!?/br> 成聿安既然跟他長得一模一樣,那就是有緣人,能幫忙找到他親生父母,估摸著也能告慰他在天之靈。 席澍轉移話題,“好,不說這些,你不是想問青銅鼎的事嗎,這兩天周宏被警方連著審了二十多個小時開始松口了。他說是祖爺爺流傳下來的地圖,里頭繪制離村外外幾公里處有塊藏寶地,村里人都管它叫王陵墩?!?/br> “然后他在八十年代鬼迷心竅去挖,還真挖出東西來了,從此就踏上盜墓之路?!?/br> 原來村民是報信了,但卻起了歹心,告訴自己的后代,讓他們去偷盜。 余晏問:“現在的確切下落能知道嗎?” “啊……”席澍看著他那氣鼓鼓的樣子,有趣極了,故意拖長音。 然后在他的氣馬上就要爆炸的時候,及時止損說:“我們把案件通報給省文物局了,但他們的消息還真沒藏家們靈敏,這事應該去問我外公,他在國內算得上數一數二的藏家,人脈廣得很?!?/br> 這話說得,余晏跟這位藏家十八桿子都打不著一起去,都不認識怎么問。 虎口被席澍拇指節上的粗繭磨得又痛又癢,余晏正準備抽手。 他又說:“剛好外公昨天來了西京,現在住在南儀莊園,我帶上你一起去拜訪,順便見家長?!?/br> 余晏聽到這句后,幾不可查地瞇了下眼:“你,又,亂,說,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