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明明一路上都有河邊散步道,他愣是不停車。 這條河叫作渭河,是涇渭分明這一成語的來源之一。在渭河邊,無數王侯將相紛紛登場唱出自己在史書上的半紙功名。 席澍下車后,就拽著跟軟糖一樣渾身無力的余晏,把人從東門拖到花園草坪上。 這會兒六七點,不遠處有人露營,架起小房車,燈珠成串拉圈營造氛圍感,少年人坐在高椅上,抱著吉他唱歌。 “還記得這里嗎?!毕朦c不嫌棄有些濕潤的草坪,一屁股坐下。還紳士且貼心地把外套脫了墊在余晏腳下。 拍了拍:“坐?!?/br> 余晏沒有客氣的意思,理直氣壯的坐在席澍大幾萬的皮衣外套上:“你指的記得是?” 記得肯定是記得的,估摸著不是席澍想要的那種。從前這里荒得連雜草都不肯多長兩根,不過現在很漂亮,有花海,有特地引水過來的人工湖。 席澍很深地看了眼,若無其事道:“9月你墜河地點就在這里,還把兩個嘴對嘴的小年輕嚇得不輕,連滾帶爬去報警?!?/br> 余晏迷迷糊糊“哦”了聲,“那他們膽量得加強鍛煉,席隊又想問我些什么?!?/br> 想問你的事太多了,席澍耳朵轟隆隆作響,看著他清俊的側臉,唯有清晰有力的心跳聲能讓他有所感知。 重啟墜河案的調查。一旦涉及到人命,那警方的力度將會是前所未有的深且重,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警方布下的天羅地網。 真到了這個地步,席澍又突然害怕真的查出些什么,難以自控地惴惴不安起來。 那如耀石般閃爍的雙眸,讓席澍慌亂錯開,“最后再問你一次,你真的是成聿安嗎?!?/br> 余晏脫口而出:“當然?!?/br> “好?!毕鴿ぷ诱f。 身后遠處喧囂聲逐漸濃了起來,年輕人彈奏起最近網絡上火爆的歌曲,大家吃完晚飯后,父母帶著娃、年輕的情侶或者閨蜜圍成圈玩耍。 余晏也隨著節奏晃動身子,“其實在西京養老很合適,年輕與古老碰撞的魅力?!?/br> 他指了指西南邊,“那邊就是香積寺,千多年前安史之亂中最慘烈的香積寺之戰就是在那爆發的?!?/br> 席澍忍受著他溫熱皮膚如同guntang稠液一下一下碰撞在肩頭,柔軟到他要勉強拼接起土崩瓦解的思維。 席澍指了指北邊,“后面那可是大學城,名校如云,房子買附近的話,遛娃、上學、購物一條龍?!?/br> 他心中那頭蠢蠢欲動的猛獸已經壓抑不住,侵略欲一擁而上。 強行壓上去,胸膛抵著余晏肩頭,說:“你有沒有考慮找個女朋友,生個孩子,好好安定下來?!?/br> 余晏下意識:“沒有?!?/br> 那股灼熱的氣息打在耳垂上,籠罩到全身的占有欲讓他神經略動,卻沒有動作。 “我……曾經有個一個心上人,除了他,并不想跟其他人共度余生?!?/br> 席澍像是怔楞住,半晌沒反應過來,大手把住余晏的窄腰,手下是略有些發硬的薄肌,輕巧把人整個翻到面對面。 “突然冒出來的人,現在她在哪里,都把你拋下一個人跑了,還念念不忘?!?/br> 余晏被迫抬頭與他對視,下頜線緊繃,很用力地盯著席澍眼睛:“他,死,了?!?/br> “死了的人就更不值得你惦記?!毕韲涤行┌l緊?!昂糜押蛺廴硕既ナ懒?,我開始對你的人生經歷無比好奇?!?/br> 余晏呼吸聲有些錯亂,“席隊開玩笑了?!?/br> 所謂成年人的心照不宣,席澍自認都明示到這份上,余晏再不知道就是純純裝傻。 他貼著余晏耳垂,廝磨地說:“你覺得我怎么樣,成先生,不要搬到樓下去了,跟我一起住吧?!?/br> 余晏呆呆地看了片刻席澍英俊的側臉,在這熱氣中沉淪,腦中被漿糊灌滿了。 他猛然扎下頭,狠狠推他臂膀。 力道是前所曾有的大,余晏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從小被父母與兄長捧在手里心長大,年少最是肆意張狂。只是后來年紀大了,國事壓得人喘不過氣,才內斂了下來。 所以他脾氣硬起來,也是旁人吃不消的。 偏偏席澍是個從三歲囂張到三十的人,要不是他爹在初中及時止損把人從國外抓回來,那就跟放浪形骸的二世祖沒什么區別。 席澍一把按住人的頭,護著后腦勺以不可抵抗的力度壓到嘴邊,然后他低頭淺嘗輒止在余晏唇上啄了下。 余晏眼眶登時就紅了,這紅意綿延到耳邊,支撐著還有些力氣的四肢,想要擺脫席澍的控制。 “你…混蛋?。?!” 第37章 對峙 這力道推在席澍常年風吹雨打訓練出的臂膀下, 實在是跟撓癢癢沒什么區別。 不僅不退卻,反而變本加厲。 他滿是槍繭的大手滑到余晏纖細脖頸處,倏忽間舌頭就撬進余晏微張的唇瓣,把所有反抗與聲音都堵住。 余晏唇間本就有顆小唇珠, 他不知收斂的攫取, 像是猛獸活生生要吞吃獵物, 牙關撞上舌尖, 那柔軟的雙唇被他又吸又吻。 余晏氣得渾身都打起顫,牙關緊咬,席澍懷疑要不是自己退得快,舌頭都能被生咬下來。 他別過臉,身子輕微顫抖:“你挺香的成先生,就是咬人這習慣可不好,我舌頭要是被咬掉了當不了警察怎么辦, 就要靠你養我一輩子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