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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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佳楠心道果然,此刻對余蘭的感受,更多是恨鐵不成鋼。 “你既然不知道她是范達喜的前妻,又為什么把工作低價讓給她?” 余蘭訥訥道:“他說是他mama主治醫生家的親戚,他想賣個人情,好讓大夫為他mama盡心一些?!?/br> 丁佳楠怒聲道:“他這是詐騙!走,我們現在就把工作要回來!” 她拉著余蘭就要走,余蘭卻不動。 “還是算了吧,工作交接已經做完,要是被他知道,肯定要不高興的?!?/br> 丁佳楠一愣,心里百轉千回。 她突然有些明白,為什么姜榆不勸余蘭了。 這個傻女人已經一頭栽進去,出不來了。 “他騙你,你也覺得沒關系嗎?” 面對丁佳楠不可置信的眼神,余蘭突然心生彷徨。 她避開她的目光,低聲道:“我不是覺得無所謂,我等會兒就去問他,相信他會給我一個解釋。但我本來就答應他辭工的,所以工作轉讓給誰,又有什么關系呢?” 丁佳楠心一沉,喉嚨像是被掐住一般。 她就像是抓住了一個溺水的人,拼命想拽她起來,可最終敵不過湍急的水流。 “余蘭,非他不可嗎?” 余蘭喉間泛起苦澀,她知道丁佳楠什么意思,更明白姜榆給她分析過的那些問題,都是為了她好。 但她出不來。 她背對著丁佳楠,緩緩抬起下頜,逼回了眼底的淚。 “丁姐,你看?!?/br> 她撩開衣袖,將傷痕斑駁的手腕顯露出來。 “我劃了好多次,沒有一次敢用真刀去劃,大概是我怕死吧?!?/br> “我有時候一覺醒來,總覺得我還在豫南,像狗一樣拴在地窖里?!?/br> “看著我生了一個又一個的女兒,看著她們啼哭出聲,很快又沒了氣息?!?/br> “我明明從沒抱過她們,不曾和她們說過一句話,她們卻像是噩夢一樣,每天都纏著我?!?/br> 余蘭咬著唇,眼淚決堤而下。 “我怕死,可活著好難啊?!?/br> 后來,她遇到了范達喜。 她覺得范達喜能救她。 丁佳楠捧著她的手腕,guntang的淚水砸在她的腕上,泣不成聲。 她總以為帶著余蘭回家,給她安排工作,就算是把她從深淵里救出來。 可她不知道,余蘭從沒出來過。 第612章 凡事都有例外 余蘭和范達喜結婚了,丁佳楠卻沒有出席。 只有姜榆知道,她連夜離開了北城。 除了拜托姜榆多看顧余蘭,她沒有任何多余的話。 提起余蘭,語氣盡是苦澀,帶著說不出的無奈。 姜榆沉默以對,她不是救世主,自認為沒辦法救余蘭于水火。 草草在軋鋼廠家屬院這邊吃了酒,姜榆便告辭離開。 意外的是,她卻在門口遇見了丁禾。 丁禾轉身就跑。 “丁禾!”姜榆出聲喊住她。 女孩頓住腳步,站在原地等她上前。 “你怎么會來這里?” 丁禾神色冷漠,聲音無波無瀾:“我聽我媽說,余蘭把工作轉讓出去了,還聽說她要結婚了,我就過來看看。畢竟是從同一個地方出來的,多少還是有些緣分在?!?/br> 無懈可擊的回答,姜榆卻覺得有些奇怪。 丁禾瞧著可不像是在乎余蘭的樣子。 她雖然小,但很聰明,也很清醒,會抓住一切對她有利的因素。 “她結婚了,你要過去當面祝福她嗎?” 聽見姜榆這話,丁禾的臉色難看了幾分。 她好似很排斥余蘭結婚這件事。 “她為什么要結婚?”丁禾冷不丁問了句。 姜榆愣了下,“什么?” 丁禾眼神添了幾分厭惡,“我說,她為什么要結婚?在豫南的時候,她被那個男人欺負得還不夠嗎?她為什么還要和男人在一起?” 姜榆神色復雜,“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人本來就是很復雜的生物,千人千面?!?/br> 同一件事,不同的人會做出不同的選擇,再正常不過。 “她會和那個男人生孩子嗎?” 姜榆搖搖頭,“我不知道?!?/br> 丁禾嗤了聲,“他們這種人,也會愛自己的孩子嗎?” 這一次,姜榆沉默以對。 丁禾好似也沒想從她這里得到什么答案,抬腳就走。 姜榆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若有所思。 走出巷子,賀庭岳正在路邊等她。 看著姜榆沉思的神情,猜道:“見到丁禾了?” 姜榆點點頭,“你說她為什么會來?” 賀庭岳問:“她自己怎么說?” “她說,看在和余蘭的一場緣分上?!?/br> 賀庭岳不予置評,只問:“媳婦兒,你還記得耿國華嗎?” 姜榆自然記得,把余蘭等人從魔窟中救出來的,就是他。 “我們把丁禾帶回北城后,他也沒放棄調查丁禾的身世?!?/br> 姜榆臉色凝重,“他難道沒接到消息,丁禾已經找到家人了嗎?” 賀庭岳搖搖頭,“沒有?!?/br> 這正是矛盾之處。 如果丁禾真的是藍饒萍的女兒,她是從北城被拐賣到豫南,兩地公安局消息應該是互通的才對。 “可是萍姐說,這么多年負責她女兒這樁案子的梁隊長已經核實過,有理有據,丁禾就是她的女兒?!?/br> 姜榆醍醐灌頂,恍然道:“梁隊長在說謊!” 他會這么做,必定是有利可圖。 不然這么多年過去,他都沒拿這件事做文章,偏偏在這時候把丁禾推給了藍饒萍。 “如果丁禾也不是萍姐的女兒,萍姐知道真相的話,該有多傷心啊?!?/br> 姜榆即將做母親,對藍饒萍的感受,更能共情。 “可梁隊長這么做的理由呢?” 賀庭岳給出了答案:“焦宗耀?!?/br> 這個名字,把整件事都串聯了起來。 丁禾相當于焦宗耀埋在藍饒萍身邊的釘子,隨時用來對付她。 “難為他想出這么多損招,我面子還真大?!苯芾淅涑爸S。 賀庭岳扶著她的胳膊,慢悠悠往前走。 姜榆卻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我之前就在懷疑,丁禾是不是真的失憶,如今看來,失憶也是假的吧?!?/br> 賀庭岳淡聲道:“十有八九,但沒有證據?!?/br> 畢竟她一口咬死自己失憶,也沒有人能斷定就是假的。 姜榆皺著眉,“那她究竟是誰,為什么不想回家?” 賀庭岳垂眸看她,幽深的瞳孔閃現出銳光。 “媳婦兒,興許豫南就是她的家?!?/br> 姜榆腳步立馬收住,驚愕抬頭。 “可是根據當地人所說,他們不留女嬰!不然這么多年,他們也不必想盡辦法從外地拐賣女同志回去生孩子?!?/br> 賀庭岳神色微冷,“凡事都有例外?!?/br> 也許丁禾,就是那個例外。 她一個女同志,把自己偽裝成受害者的模樣出現在眾人的視線,沒有人會懷疑她,更沒有人會把她和人販子歸為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