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什么刺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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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收拾一番,鐘梨下了樓,她丈夫已坐在樓下,擺好早餐。 似乎是兩人默定的習慣,只要他們都在,必然會一起吃早餐,不需要她做什么,許盛陽會親自為她準備好。 多么溫柔體貼,可她寧愿不要。 反倒希望他對她大生一場氣,質問她為什么要找其他男人。 每次有這樣的想法,曾經發生過的畫面便跟著映出影,那場景,刺一般扎進鐘梨心口,她暗暗自嘲,那么多次了,怎么還在抱有期待? 她拉開椅子坐下后,唯有鐘擺發出細微的聲響。 鐘梨不開口說話,許盛陽一般也不會主動說什么。 不想顯得刻意,撕下一小塊面包片嚼完后,喝了口牛奶,鐘梨才隨意的道,“晚上我有事情出去一趟?!?/br> “去哪里,需要我送你嗎?”琴鍵彈奏出低沉溫和的嗓音,許盛陽表達出關心。 生活在一起久了,早就清楚規則,鐘梨沒什么感情波動,“晚上的時光用來送我,該有人生氣了,我可承受不起?!?/br> 許盛陽瞳眸一縮,她態度平淡,卻頓時叫他難堪起來,他艱澀地開口,喉嚨里像堵了石頭,“如果你需要……” 她知道他要說的,她早就聽倦了,在他還沒說完時,她平靜地打斷了他,“你知道我最需要的是什么?!?/br> 鐘梨繼續吃早飯,而他果然也沒有再開口。 這是獨屬于她的勝利,談不上開心,卻至少不會太難過。 吃完后,她上樓睡了個回籠覺,她睡的晚,又在大清早起來,睡眠時間自然要補回來的,何況天氣太冷,她不想去上班,反正沒人敢記她曠工。 一覺睡到下午,開始為衣著發愁。 她的衣服風格大多偏成熟冷艷,穿到大學場所未免扎眼,去商場買一套合適的,似乎又顯得她多重視,她不想對任何事表現得上心。 翻翻找找,終于在衣柜里發現一件淺咖色羊絨大衣,是大學剛畢業后買的,既不會過于濃郁張揚,也不會顯得清軟稚嫩。 選完滿意的衣服,化好妝容,鐘梨出門了。 打車到校園門口,下車時,保安大爺正昏昏欲睡,這會兒大學沒有實行的嚴格管理,鐘梨輕易就走進去了。 正趕上節假日,又是晚上時分,學校里沒什么人可問路,鐘梨找不到地點,隨性走動。 轉著轉著,到一條小徑,寒風刮過,她攏了攏圍巾,正欲往前走,視線不經意抬眸,她猛然一滯,停了下來。 路燈昏黃黯淡,他筆直地站在那里,有那么幾分不真實。 其實并非毫無征兆,這學校是他母校,她該聯想到的,只是她從沒想過,他們經歷了那樣的事,他還愿意見她。 過了五年,以前的那個少年成熟了許多,在氣質上,褪去幾分清秀,增了幾分疏離淡漠,他身姿頎長,黑色的長風衣在他身上穿著,比男模還男模,從衣服質感來看,想必定然事業有成,完全聯想不到他曾經貧窮無措過。 他一步步朝她走近。 避開未免太刻意,她像個凝固了的雕塑,僵硬地站在原地沒有動,陰沉的嗓音驟然敲入耳膜。 “很意外嗎?” 他一瞬不瞬盯著她面孔,在冬季時分,似要把她灼出洞來。 心口微堵,復雜的情緒漂浮上來,鐘梨不敢再看,偏頭躲開了男人的注視,視線落在灰敗的灌木上,神情有些怔怔的。 時間快要默成永恒,在一片凋零下,她忽然抬頭問道,“她怎么樣了?” “死了,手術沒成功?!?/br> 他的回答輕輕淡淡,似輕舟已過萬重山,卻在鐘梨心里激起萬千漣漪。 自他離開后,她再沒關注過他們的事,她總以為,他們得到了無比美好的結局,到頭來,竟是鏡花水月嗎? “抱歉?!辩娎娴?。 明知這樣的話最沒有分量,可卻也是唯一能表的心跡。 他或許覺得有點兒可笑,語氣透著不大相信,“你跟我道歉?” 鐘梨遲疑了一會兒,“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彌補?!?/br> 她不想說出這般俗氣的話來,然而確實不知該怎么辦,如果可以,她寧愿替那個人去死,偏偏這世上有太多求不得的事,叫人沒法子改變。 “好啊,跟我上床取悅我,或許我可以考慮原諒你?!彼┰谒?,聲音低低緩緩。 鐘梨往后退了一步,震驚地看向他,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到底她比他年齡大,她很快平復了情緒。 沒有質問指責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她只是靜靜地道,“如果她在,不會想看到你這樣的?!?/br> “可她死了?!彼厮?,眼里看不出半分的情緒。 鐘梨指尖微緊了下,她竭力顯得鎮靜,“所以你更應該好好活著?!?/br> “那么你呢?”他問。 “我?”她沒想過他會問她,一時凝塞。 好還是不好,總歸還是活著的,大約只要活著,便就算是好的。 她臉上撐出蒼涼的笑意,“我活得很好?!?/br> “是嗎?”他輕笑了一聲,眸色驟然生出狠厲,“可你上的男人都滿足不了你,只有我們,那么契合,你怎么沒想過來找我呢?” 她抬眸,再一次震驚,好幾秒后,鐘梨拉下臉,冷漠地道,“我的事,和你沒關系?!?/br> 他沒有因為她的態度冷了就氣得轉身離去,反而朝她逼近,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身上,“你害怕了?” 鐘梨側過臉,不想和他挨得那么近。 他有一種得意,替她肯定道,“你害怕淪陷在我身上,所以迫不及待推開我?!?/br> “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彼换貞脑?,轉身要走。 他堵住她的路,口吻輕嘲,“回去這么早做什么,對著你那個無能的丈夫能做什么呢?” 鐘梨剛要開口,凍得冰涼的嘴唇觸上溫熱。 他的吻技比以前精進太多,舌頭輕而易舉探入她的牙關,在里面糾纏,啃咬。 鐘梨在情事上向來是主導者,從沒被人強迫過,竟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任由他長驅直入,直到他的手往她衣服里鉆,她猛然打了個冷顫,急忙推他。 不想,他卻纏得越緊。 一道刺眼的白光驟然射過來,讓人眨不開眼,行動跟著被迫放緩。 趁著這當,鐘梨才總算推開了他,她憤怒地吼,“盧易星!誰允許你這樣做的?” 她氣得叫出他名字。 “呵……”盧易星剛發了一個音節,就被嚴厲的聲音掩蓋住。 “放假了不回家,在學校玩刺激呢!” 保安大爺正舉著電燈,眉頭皺得老高。 鐘梨錯愕了一瞬,破天荒也沒想到幫她的是保安大爺。 人到了年紀,還真是啥事都能遇到。 她不想和盧易星糾纏下去,趕緊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保安大爺沒攔鐘梨,以為是年輕女孩不好意思跑走了,卻堵住了想攔鐘梨的盧易星,保安大爺擔心深更半夜,萬一這男的花言巧語哄騙小女生,在校園里發生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被攔住去路,盧易星心情變得煩躁,后悔把地點約在了學校。 保安大爺對著他念叨,“你們這些小情侶啊,不好好讀書,一天天就知道瞎搞……” 見鐘梨遠去,盧易星沒興趣聽保安自以為是的教育,于是換了個方向走開了。 直追到校門口時,見鐘梨剛坐上出租車,他沒再追下去。 望著遠去的車輛,盧易星嘴角勾起詭異的笑容,“別以為你能輕易逃掉?!?/br>